"陛下對九王爺的愛子之心,恐怕連九天之上的神仙也會為之動容。然而,陛下應當保重龍體,不宜過多沉湎於憂慮之中。"老內官帶著哀傷的口吻,小心翼翼地勸解道。

“朕這麼多的孩子,我又抱過誰?只有煥兒,他是抱在我懷裡長大的。他兩歲時便在御書房陪著朕看摺子,朕不歇息,他一個還走不穩的奶娃娃就熬的栽跟頭也不願自己去睡。三歲時便知道給朕斟茶添水。朕是真的疼惜他,奶母奴婢們怎敢教他這些逢迎之法,可他偏偏就會這些。”

“翊王殿下那是看陛下日夜為國事操勞,發自真心的孝敬陛下。”老內官望著門外,往事歷歷在目,他剛在御前伺候,貴妃娘娘歿了,皇帝陛下好一陣子喜怒不定,奴才們都伺候的戰戰兢兢,後來常見奶母抱了九皇子在御書房,皇帝的脾氣慢慢的就緩和了,再後來,九皇子越大,皇帝的笑就越多,他們二人真像尋常百姓家的父子一般親密。

皇帝繼續悠悠的說道“煥兒五歲時看朕帶病上朝十分辛苦,便說一定為朕攘外安內上朝理政,讓朕可以不那樣辛苦。後被他太子哥哥責罵,說他越俎代庖有不臣之心,他那麼小又懂得什麼?不過是心疼朕整日操勞,但他還是在殿外跪了一整夜,說自己不識君臣分寸,該是重罰,接連幾日連床都下不得。朕責罵太子不顧兄弟之情,他卻再三為太子求情,說君臣之禮怎可因年齡尚幼而罔顧尊卑,若我對他輕縱,卻對嚴守規矩的太子施罰,那以後君君臣臣誰人還敢直言……”

“翊王殿下早慧,誰人在那個年紀能識得大體。”老內官舉袖擦拭眼角溢位的淚水。

“他只以為他的親哥哥是嚴守宮規,卻不知老六在那時就已經恨上了他……後來他漸收鋒芒,人前不再似從前那般睿智,更是對他的太子哥哥到了言聽計從的程度,什麼爛糟事都要他去做。”皇帝蹙著眉頭,似是不願回憶,轉而又憤憤說道“起初朕並不願多管,想著就讓煥兒走遠著些,做個閒散王爺。可老六偏偏不肯罷休,他事做的太絕,太過狠辣,朕怎能將這江山交到他手中!”

皇帝望著前方,眼前似乎蒙了層霧,將他帶到十幾年前,魏氏陡然離世,後宮中無一人能似她般洞察人心善解人意。他思念魏氏,便常喚奶母將燮玄煥抱給他看,時間久了方覺得此子不同,小娃娃生的漂亮,眉目如畫,偏又乖巧,很少哭鬧,稍大一點便能耐住性子長時間陪他批閱奏摺,再往後便是三朝為官的帝師太傅也對燮玄煥的聰慧刮目相看。

在皇帝的心目中,燮玄煥無疑是個出類拔萃的兒子,他既具備帝王的威嚴,又不失仁愛之心。但命運似乎總是在捉弄他,在他還身為皇子時,他歷經奪嫡的腥風血雨;身為皇帝后,又親眼目睹自己的兒子們為了王位而自相殘殺。人老多情,尤其是在花甲之年,他又怎能忍心看到自己的親骨肉為了一個權位而爭鬥不休手足相殘?

六皇子,深沉內斂,心機深沉,曾一度被他視為是皇位繼承人的不二人選。但隨著燮玄煥的傑出才能漸漸顯現,六皇子冷酷無情的一面開始顯露無疑。他心中無法容忍有任何皇子的才能與威望超越自己,對於可能成為他帝王之路絆腳石的存在,他絕不留情。若他真的登上王位,燮氏家族的未來必將籠罩在陰霾之中,凋零不堪。

近年來因為皇帝多次表露出對九皇子的喜愛,這令已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寢食難安,他親立的太子為了要坐穩皇位,為他獻上強身補氣益壽延年的丹藥,然而那丹藥卻隱藏著極大的隱患,它極易成癮,且令人不知疲倦終日亢奮,長此以往,陽氣終有虧空耗盡之時,如果不是煥兒找到破解之法,用藥將其害處化解,他都不敢想現在是什麼局面,雖然現在那丹藥對他已構成不了什麼傷害,但心裡的陰影一旦形成,就如同扎心之刺,必須除之而後快。

現在的太子已經羽翼豐滿,朝中結黨營私的現象愈發嚴重,而且他的外戚家族還手握兵權,想要動搖他的地位絕非易事。這個外祖家族勢力強大,不僅掌握重兵,還以擁有兩位位高皇子為依仗,他們在朝中權威無比,幾乎將整個燮國視為魏氏的天下。因此,儘管他每日明裡都服用著太子的丹藥,卻在暗中籌謀,企圖另立太子,並徹底剷除所有異己。

燮玄煥步履匆匆地從皇宮中走出,心中雜念紛飛,恍若失魂落魄。他跨上馬背,回府的路途也顯得心不在焉。然而,一旦踏入王府的門檻,他的表情瞬間變得冷漠而疏離,彷彿換了一個人。他沉聲命令左右:“再隨本王去一趟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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