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子上受到了損害,有人還有屋舍,剩下的人們在組織救災。

杜嶽與妖獸決鬥時受了傷,現在正在休養中,管衡沒有去打擾他。

“許先生既然來了,不如在這裡遊玩些時日,我也好盡地主之誼。”

“那便依管正先生所言。”

危機已除,許平君按理說可以回宗門了,在臨起鎮呆上一段時日,也是因為這次妖獸事起的有些蹊蹺,需要留下來搜尋其中因果。

一日,管正與許平君坐在亭子裡,一邊喝茶,一邊欣賞景色。

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唯有亭中人有不同的顏色。

“管先生真是好雅興,在亭中看雪,這事在我修煉至今,還未曾做過。”

“呵呵,閒來無事,到這尋個清淨的地方,算不上雅興。”

兩人閒聊,而管衡則在旁邊燒水端茶的侍奉管正,一臉幽怨的看著這顯得灑脫的後者,他倒是瀟灑了。

“許先生,你說天下修士和你一樣的有很多嗎?”

“我也不知,天地何其廣闊,許多修士窮極一生也難窺見其中一二。”

天地的寬廣似乎沒有盡頭,以前管衡偶然聽人說過,陸地上除了人間和宗門管轄地域,剩下的大多是未知的地方,其中多有妖獸盤踞。

陸地尚且未被探知其盡頭,更不用說分割陸地的大海了,海洋將陸地分割成了多塊,而分割的陸地被稱為‘洲’。

現在的修士也僅僅知道的有人佔據的洲一共也就五個,分別用東西南北中來給這些洲命名,管衡所處的洲被稱為南洲。

海中有蛟龍等海中妖獸佔據,若是有人想要渡過大海,自然會受到阻撓。

正在二人交談間,一行人突然趕了過來。

“聖旨到!請管正上前聽旨!”

為首的公公拿著皇帝的聖旨走到管正面前,後者站起來聽旨。

凡俗間有皇帝,但朝廷上的大臣或多或少的知道有修行者的存在,因而皇帝的權威也被下降了些,所以管正不用跪下聽旨。

事實上這個世界也幾乎沒有跪著這個習俗,很少有人讓人跪著。

“今天下危難,災難頻起,民不聊生,陛下念你治理有功,不忍你就此埋沒,特招你進京面聖,談論治理之道,三日之內出發,不得有誤,欽此。”

“草民接旨。”

等到管正接旨,李公公才神情一鬆,笑道:

“管官人,你如今可是要去朝廷裡當官了,恭喜啊。”

要當官?可是管正在朝廷裡沒有名聲,皇帝是如何知道的他,而且要招他進宮?

“謝公公,不過我有一事不明,可否請教公公。”

“官人請講。”

“不知是何人向聖上推薦了我?”

“京城林家。”

原來如此,管正心中瞭然,當初他高中後便是林尚書推薦他去臨起鎮,到現在有十幾年了,沒想到他管正還被人記著。

李公公一行人走後,留下了一臉沉重的管正,他想了很多,最後化作了一聲嘆息。

在臨起鎮待了這麼多年,對於外界他還是有些瞭解的,最近一些時日確實災難頻發,連一向安穩的鎮子上也被波及到了。

有修行者的壓制,王朝的更替也慢了些,但這大楚已有七百餘年,現在這情況已是風雨飄搖了。

“爹,您是想要去嗎?”

“嗯,還是要去的,我總要去做些什麼,自然也會帶著你娘一起,你安心修行去吧,若是無事,不要再來找我們。”

聖旨上說在三日內出發,管正在第三日將一切準備妥當後,帶著陸氏準備離家前往京城。

剛乘馬車到大街上,管正便看見鎮上的居民早已在道路兩邊等候,等見了前者,卻沒有說話的聲音,但管正能讀懂他們眼神中的熱切。

馬車緩緩行動,而街上的民眾也跟著移動,直到到了鎮子外,馬車朝遠方疾馳,人們目送著他離開。

管正離開了,而目送著的鎮民們有的悲傷,有的不捨,有的面露堅毅,但他們的神采並未隨著他的離開而離開,或許管正在這裡十幾年的功績,並不只是讓他們過得更好而已,還有別的、比這更重要的東西。

許平君和管衡本來也要離開,但管正有所感悟之下有了突破的跡象,不得已要在這裡停留,由於靈氣稀薄,管衡不足以突破,許平君在他周圍擺上靈石來補足靈氣。

在靈氣稀薄的地方,靈石接觸到外界後其中靈氣會逸散的很快,而管衡吸收到的靈氣僅僅是散出的一點。

“多謝師兄,要不然我就不能突破了。”

“嗯,以後要注意些,在宗門內突破靈氣是足夠的,但像這些地方還需要備些靈石才行。”

“我會注意的。”

管衡將用去的靈石補還了許師兄,他可不會裝傻子說啥也不知道。

“好了,此事已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許平君乘飛舟帶管衡離開了臨起鎮,若不是要帶後者,他可以御劍離開。

管衡再回頭看了一眼那邊竹林,仙路茫茫,以後會很少再回來了。

在回青雲宗的路上,許平君接收到了什麼訊息,飛舟忽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師兄?”

“是我一好友,他天資一般,壽元將近時,想要死之前衝擊金丹境界,沒成想還給他突破了,這正要邀請我去他那參加宴席。”

說著許平君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作為朋友的他,那位朋友能突破再到修行路上走下去,也是值得高興的事。

“那恭喜這位前輩了。”

“嗯,本來是要回宗門,不如你也隨我去看看,也是個熱鬧的場面。”

“依師兄所言。”

修士舉辦的宴席,管衡到現在還沒有見過,此時也有了些興趣。

於是許平君調轉飛舟朝他的那位友人那邊去了。

“許兄弟,多年不見,沒想到能把你給請來了,老夫臉上也是有光了。”

“馬道友,恭喜你突破金丹。”

來參加宴席的人除管衡外最低也是築基,金丹也有幾位,作為元嬰的許平君能來,足夠讓他有面子了。

因此這位馬姓修士也是單獨招待許師兄二人,其他人自然沒有什麼意見,說一千道一萬,修士的世界還是以實力為尊,他們可不敢上前說什麼自討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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