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靈藥
每一隻脛擦的長大都代表了背後有著無數令人哀傷的故事。
脛擦這種妖怪往往會下意識忘記自己是妖怪，它們總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貓咪，它們渴望親近人類，而每當有人可憐它們並收養它們後就意味著一個悲劇的開始。
因為脛擦這種妖怪天生就會依靠身體接觸吸取人類的精氣，這種天賦完全是其無意識的行為，所以脛擦的主人往往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吸乾精氣化為乾屍，而脛擦則會化為流浪貓繼續尋找下一個好心人。
“老太太，您如果執意要繼續收留它的話，最好問問這孩子的意見。”
永井和真知道，脛擦並不瞭解自己的能力，它只會認為之前的主人不過是命運的不幸，而脛擦一旦知道這些都是它帶來的話，往往會走上自我毀滅的極端。
因為脛擦的內心往往相當善良，它們會發自內心的深愛自己的每一任主人……
“小白，你會說話嗎？”
老太太彎腰看向小貓咪，面容如同往日一樣慈祥。
“喵……”
脛擦縮了縮頭，它現在這個形態說不了話，但是現出真身的它形象太過猙獰，它怕嚇到自己的主人。
“別害怕，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
老人伸手撫摸著貓咪柔軟的皮毛，絲毫沒有在意永井和真所說的言論，反而是貓咪掙扎著想避開老人的手。
“人性啊……”
永井和真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禁感嘆人性的複雜，這世界既有將座敷童子囚禁起來只為自己謀利的壞人，也有僅憑善良就讓妖怪忍不住靠近的好人，人心真是複雜啊。
“媽……媽媽。”
小貓咪下一秒便顯現出自己的真身，它的真身是一頭形似巨狼的野獸，堪稱澎湃的妖力在其身上散發，可想而知脛擦究竟經歷過多少次的生死別離才能獲得如此實力。
“你不能拔除它！”
老太太見到堪稱怪物一般的小白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揹著藥簍子站在了永井和真的面前，她現在已經完全相信了眼前這個青年所說的，但是她依然愛著她的小白。
“你確定要留在這位老人身邊嗎？”
永井和真並沒有回答老人，反而將目光看向高大的脛擦，雖然脛擦的實力不錯，但是想對永井和真造成威脅還遠遠不夠。
脛擦目光復雜的看著眼前的青年，貓咪形態的它還看不出什麼，顯現真身的它完全感受到了青年身上駭人的氣息，他身後的那兩個妖怪氣息也讓它感到致命的威脅，它完全沒有把握在他們的手中保護媽媽的安全。
但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難道真的只是為了保護媽媽？我真的會吸收媽媽的精氣嗎？不過以前那些主人死的時候自己確實會變強一大截……
“我……”
脛擦很愛它現在的主人，這個慈祥的老太太帶給它如同媽媽一樣的溫暖，這是之前所有主人都沒有帶給它的感覺。但是，自己繼續留下的代價是損害媽媽的生命，那麼它寧可自己永遠流浪下去。
“我選擇……離開。”
脛擦決定離開這裡，並找個地方了結餘生，能夠吸食人類精氣的它是不配擁有主人的。
“咳咳，小白……”
老人激動之下猛地咳嗽兩聲，永井和真連忙伸手扶住差點摔倒的老人，看來情況比他想的還要嚴重。
“這位大人，你一定有辦法救我的媽媽吧！拜託了，只要能救我的媽媽，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脛擦原以為媽媽不過是得了普通的感冒，現在看來……唉……
“額……”
永井和真要是一個正兒八經的陰陽師可能還有點辦法，但是他一個純純的野路子，說是陰陽師其實更像是武士，陰陽術壓根就不會多少，就知道拿刀砍人。
“沒有……辦法嗎？”
脛擦眼中彷彿要有眼淚流出，它覺得它的一生就是一個大大的悲劇。
“小白，我已經活的夠久了。”
老太太倒是沒什麼大感覺，反而接著安慰脛擦，畢竟她現在這個年紀放在後世那種和平年代都算是高齡了，去景區都不用買票的那種。
“好像，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永井和真猛地一拍掌心，似乎想到了什麼辦法，在場所有的人和妖都看向他，脛擦眼裡更是重新燃起了希望。
………………
“她被吸食的精氣並不多，只是年紀太大才導致身體如此虛弱，只需要一些靈藥就可恢復了。”
安倍泰親一臉蛋疼的看著拿他當醫師用的永井和真，鬼知道這人剛和自己打完架沒多久就拉著一個病號闖進自己休息的宅邸，真是臉都不要了……
“您老說的這個靈藥，不知道您手裡現在有沒有貨啊？”
“有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你要拿什麼來換。”
安倍泰親淡然的喝下手中的茶水，現在這個時代靈藥已經很稀缺了，即便是安倍泰親這種級別的陰陽師手裡也沒有多少，是不可能免費交給永井和真去救一個普通老人的。
永井和真對上小貓咪脛擦期望的眼神，只能希望安倍老登不要獅子大開口了。
“您開個價吧！”
“說起來，禪院甚爾的遺產裡好像就有那種靈藥。”
“您說點實際的吧。”
自家便宜師傅的遺產自己肯定是不會動的，畢竟人家自己有家人啥的，自己就一個徒弟，而且去取遺產肯定沒有直接在這個老頭身上掏來的快。
“嗯，我最近收到情報，聽說葛城山上有些異動，伊勢地區好像也發生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老頭，過分了啊！伊勢地區那個東西我不太清楚，但是葛城山封印著大妖土蜘蛛我還是知道的，我就要個靈藥你特麼讓我去幹大妖怪？”
永井和真無語的看著安倍泰親，這靈藥他雖然不知道具體價值，但是自家便宜師父都能收集到，那價值應該不是特別誇張，這老登居然忽悠他去幹大妖怪，看這情況好像還不止一個。
“咳咳，一不小心把最近糟心的大事都說出來了，葛城山的土蜘蛛我自然會加固它的封印，我希望請你去解決伊勢地區發生的怪事，你只要答應我便將靈藥給你。”
安倍泰親咳嗽了兩聲，連忙說出自己的底線。
“老傢伙，不講武德。”
永井和真在心裡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