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子明喝完一壺酒。正色道:“吃完這頓,我們四人即刻啟程往北地郡。”

宋玉有些疑惑:“師兄,大致就二十天左右前,我在太華山腳下的希夷觀與龍虎山的人相遇,有些過節。那龍虎山大師兄的意思是有個什麼大會。那時我還想咱們蜀山是誰去?咱們這時才動身似乎也趕不上啊?”

唐寧一聽:“啥?動手了?吃虧了沒?”

宋玉搖頭,“吃虧倒沒有,但以後遇見龍虎山要小心些!”

呂子明談然:“龍虎山是道門,那大會我們不去也罷。咱們此去只是盡一份力。至於其他,無論龍虎山還是佛門,遇見不講理的,想怎麼做隨你們,萬事有我!”

白夢看向宋玉:“我們走了,蘭兒咋辦?”

宋玉一想也是犯難,叫她獨自上山,山上誰也不認識。總不能丟給師傅吧!

唐寧微微一笑:“這事我有辦法!”

說完轉身就出了雅間。

不久,唐寧笑眯眯的走回雅間。看著金蘭兒:“我們不在期間,你就住這飯館裡,掌櫃的安排好了房間,一日三餐有人送來。什麼都不用你做。有其他需要就找掌櫃的。他這人還不錯!”

宋玉也笑著:“蘭兒,要覺得煩悶就看看書寫寫字。這是蜀山腳下,你也算是蜀山的人,沒人會來找麻煩的。”

說完,把所剩下的銀票全塞給金蘭兒。:“拿著,以備不時之需。”

金蘭兒:“都給我,那你呢?”

宋玉笑著指指唐寧:“有唐二少在,輪不到你哥花錢。”

見著仍是一臉沮喪的金蘭兒,白夢:“蘭兒,往最壞了說,這裡住著若是真的不舒服,或是你覺得有危險。你就往山上跑去找一個叫白絮的,有人問就說是白夢的妹妹。記住了沒?”

金蘭兒這才點點頭。

幾人走出飯館,掌櫃和金蘭兒站在門檻裡。直到已看不見背影,金蘭頹然坐在門檻上,小聲抽泣著。

掌櫃見狀,也坐下。

掌櫃笑著:“小姑娘,你哥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若是無事可做,就在櫃檯裡坐著看我算算賬,招呼客人,還挺好玩的!等我空閒了還可以給你講講故事!”

金蘭兒抬起頭:“大叔,我哥他們不會有危險吧?”

掌櫃:“不會。蜀山的弟子想死沒那麼容易!”

同時,宋玉四人走了一段路。呂子明最前,見著四下無人。摸出三把匕首般大小,形狀似劍的木劍交給宋玉幾人。

三人均是一頭霧水,連白夢也沒見過。

呂子明:“這是劍木,如今已經沒有了。掌門說蜀山最鼎盛的時,劍氣太盛,以致四周草木不生,只有幾棵千年老樹殘存,這些木頭就取至那樹上。可以承受劍氣。這幾把,被師祖加工改造後,做成劍符做趕路之用。”

話音剛落,唐寧已經運轉劍訣,木劍泛起微光,漸漸變成正常的佩劍長度,但劍身寬了許多,側身兩腳站立正合適。唐寧一喜,一躍而上,穩穩站立,心念一動。

劍符竟能離地漂浮,但高度只到成年人腰部的位置。速度可比飛馳的馬匹。

唐寧在半空中晃了一圈,大呼過癮。有些得意的懸停在宋玉、白夢身前。

唐寧賤兮兮:“喲呼!這東西不錯,你們怎麼站著不動啊!是不會?要不要我教教你們!”

說完又飛到空中玩去了。

宗玉看著呂子明:“大師兄,就三把?你的呢?”

呂子明笑著:“我話還沒說完,這東西到了八品,就沒用了。又飛不高,也不快。修為太低又沒法用。只有趕路有用。所以有些雞肋,但你們三個正好!”

宋玉吃驚道:“言下之意,師兄,你八品了?”

呂子明哈哈一笑:“差不多吧!我腦子有些東西,一想就會。”

宋玉只當是呂子明天資卓越無師自通,白夢聽白絮說起過一些事,在一旁沉默不語。

唐寧不知什麼時候又“飄”來:“大師兄,以後我出門就用這個了。站在這上邊一劍一個,這才叫千里不留行!”

呂子明笑著搖頭還沒說話。白夢呵呵一笑:“白痴,你一直在上邊站著不累嗎?還出劍,腳下無根,出劍無力!還一劍一個,你像個鬼一樣飄在半空,真打起來就是個活靶子。”

宗玉站在劍符上起初有些晃悠,一動起來反而更穩。心想:劍仙太過遙遠,如今能提前模仿下御劍飛行也不錯。

一時玩心大起。

宋玉往後嚷:“來,幾年沒見了,咱們比比?”

說完,沉腰,目視前方,一抹青色的影子消失在路的盡頭。

一身黑衣的唐寧,一身白裙的白夢。緊接著腳踏劍符緊隨而去。

著一身道袍的呂子明,轉頭看了一眼蜀山山門的方向。

“老頭!保重啊!我是蜀山大師兄!一切有我”

回身,一步踏出,再是一步,人已經消失無影。若是有道門之人瞧見,一定會驚掉下巴:“這分明就是縮地成寸的道家神通啊!”

百年前。

荊州,武當山,三聲鐘鳴。

一刻鐘後

正殿,掌門張無極背對眾弟子,對著三清祖師像畢恭畢敬上完三炷香。

正殿中央,一中年道人提劍站立其中。

張無極緩緩開口:“呂頌,說與諸位聽聽!”

呂頌:“回掌門,前幾日弟子在山下,遇見一假道人,騙人錢財,亂開藥方。雖只是些滋陰補陽的補藥,可在場的都該知曉,對有些人來說補藥就是毒藥,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那假道人被揭穿跑了。留下個攤子,我想著時日尚早,就坐下想試著幫人瞧個病,驅邪什麼的。

恰巧來了一老大爺,說是家裡有間偏房,但凡住一陣子就會生病。叫我去看看是否有邪祟作怪!

我到了那戶人家,未見異常。只是那偏房年久失修,有幾處漏風,又背陽。長期住在裡邊自然溼氣重。

之後才知曉,住偏房的是婆家老太太自己。如今是她的兒媳婦當家,自己就一個兒子,也不是大富人家難得娶到一位心儀女子,兒子是百依百順。兒媳又有了身孕,老太太覺得偏方不會打攪到兒媳,又離廚房、茅房近。方便。這才自己住裡邊。

我好心留下兩副藥方,一副安胎、一副給老人家補氣滋養。

正往外走,那老太太兒子打外邊回家。我一瞧,兩眼發黑,骨瘦如柴,一臉早衰相,顯然與房事有關。就一上前提點幾句。

那兒子見我說的準,就讓我進裡屋給她媳婦瞧瞧。我一把脈,在瞧瞧那女子。一是,腹中胎兒日子不對,與那兒子說的時間不相符,只怕是成婚前就有孕。那女子天生媚相,唇薄,臉尖,薄情、福薄、命好。

我提筆寫下:“既為人妻,當守婦道!”就只給那女子看了。

過幾日,我下山,就被堵住了。那女子的孃家人說我亂開藥方,婆婆吃了大病不起,自己吃了小產。說我打著武當旗號行騙?就在山腳下鬧,見道士模樣就講。我猜多半是那女子故意換了藥方,那男的命不久矣,婆婆再一病倒,所有家業全是她的了。”

張無極看向一旁,呂頌的師傅,王陽。

“師弟,你的徒弟你自己說。”

王陽環顧四周:“掌門師兄,諸位同門,我相信我弟子所言。若說哪裡錯了,最多就是我道門弟子入世。能幫就幫。不可深陷其中,憑喜好做事。但我想呂頌他絕無害人之心。”

與王陽平行站立的另一位道長開口道:“我武當經營百年的聲譽豈能因一位弟子的作為而被玷汙。我也相信呂頌所言,可我們相信有何用?山下的人不信,他們需要我們給個說法。”

“對”

“對”

見多數人附和!

呂頌:“掌門,既然要人交代。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會汙了武當的名聲!”

又一位發聲:“哼!還大言不慚。就一普通弟子拿什麼交代,這裡有你大呼小叫的份?我武當以中庸、太極聞名。你做事剛愎自用,以我為主。匆匆一面就斷人善惡!你以為你是誰?

掌門,此子,年已過而立,修行也無出彩之處。心性難改,逐出武當,平了民憤,事自然就了了。”

張無極環看四下,:“你們覺得呢?”

王陽一步跨出:“掌門,此子絕不是普通弟子。若是不信,同輩弟子隨意出手,一試便知!可否?”

王陽朝呂頌點點頭。

呂頌會意。

“噌”

長劍出鞘。一躍而出,站在大殿外廣場中。舉目四望。

一炷香,連敗十位同輩弟子。

王陽大喜,對著張無極:“掌門,此子可否留下?”

張無極也是愛才之人。正欲說話。

忽然,有人道:“不對,他用的不是太極劍法!”

呂頌:“呂祖所創純陽劍法是否出自武當?武當弟子就必須用太極劍法?”

此前的一位長者:“住口!我武當開派祖師張真人就是靠著太極劍法,豈是你小瞧的?所有弟子均是以太極心法、劍法為主修行。你以純陽勝了又如何?投機取巧罷了!”

此言一出贏得四周一片叫好。

“說得好”

“對,出奇制勝誰不會!”

“我就是沒學而已”

王陽見四周均是義憤填膺的弟子,搖搖頭:“掌門師兄,我這弟子天資聰穎,給我些時間,我相信他太極劍法也能有所建樹的。留下吧!”

張無極看著呂頌,良久。開口:“呂頌,我念你初犯,劍法尚可。你若是知錯,下山親自去賠罪認錯,回山後,當勤加練習太極劍法。你可知曉!”

呂頌沉默許久。

抬頭看著掌門。:“掌門,其一,下山認錯弟子辦不到。其二、弟子覺得自身更適宜純陽劍法,不是太極劍法不好,是不合適而已!”

說完,當著眾人脫去武當道袍,穿著單衣。自顧往山門方向走,

此前的道人仍不依不饒,大喝:“想走就走,你真當武當是隨意進出的了!”

一道光影射出。

王陽一瞧,同樣躍起,出手才將其攔下。

呂頌回身對著王陽,磕下三個響頭。

再次起身,孤身離去。

一晃五十年

呂頌一路從荊州到益州,靠著行醫算卦除妖驅魔為生。就想找一位有劍道天賦的孩子傳承衣缽。那知這一尋就是後半生。

直到行至錦城附近,預感到自己大限將至。夜裡在錦江堰邊夜宿,見一產婦臨盆,找不到大夫。遂上前接生,男嬰剛出世,瞧見呂頌一老頭,竟是“咯咯”直笑。

也是因緣際會,產婦被休,本有尋死之心。呂頌算是救了兩條人命。

產婦是跪地求呂頌給孩子賜名,姓也要隨呂頌。產婦長跪不起,誓要報答呂頌大恩。

呂頌看著男嬰:“我姓呂,今夜子時你我相遇。你就叫呂子明吧!你是我的明天!”

當夜,呂頌以所剩壽元為引,以兵解之法將畢生所學凝成一縷魂,賦予呂子明。

呂子明當夜亦是一聲未哭,睜眼到天明。

直至東方初現魚肚白,呂子明才一聲大哭。

呂頌已是化為點點晨光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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