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堡坐落於蜀南一處密林。要不是有唐寧帶路,外來人就算誤打誤撞走到密林。也不會發現在深處有座城堡。

城堡依山而建,平日只留一石門供人通行。石門一合,與山融為一體。見是唐燦帶人回來,守衛不敢絲毫怠慢。一進入城堡,宋玉算是又開了一次眼。上一次是在蜀山看雲。

以地面為平面,上三層下兩層,四壁有數不清的木門,不停有人進出。幾乎是把山體掏空。依山體修建環形棧道,中心巨大的齒輪錯落排列,延伸至四周。最下方四個大火爐,和操作檯。人們各自穿梭其中,著灰色短袍,左胸位置繡有一個唐字。據傳整體構架是墨家第一位鉅子墨子傳下來的,後經唐家數代改良,目前還是未完成品。

唐寧一直瞟著宋玉的表情,看著宋玉合不上的嘴,一絲滿足湧上心頭。

“嗯 嗯 嗯,我說,你是代表蜀山,收一收。”

自後山而出,經過一類似排水渠的通道,豁然開朗。一大片綠地。三層閣樓,看著很雅緻,一點和暗器、毒藥沾不上邊。

閣樓正門前,有一大平臺由木板鋪砌而成。一張桌子幾把椅子,一位老者與一位中年人正在對弈。旁邊還站立著一個與唐寧有面相幾分相似的青年。

那青年看著唐寧比劃著噓聲的手勢。之後,三個年輕人就圍著木桌看下棋。

自幼宋明是按著讀書出仕的路子來要求宋玉。這圍棋宋玉還是略懂一二,看著棋盤,忍不住靠向唐寧:“這不像是圍棋啊!”唐寧搖頭。靠向旁邊青年:“哥,這是啥棋?”

“啪”棋子落下。

“哈哈,爹,您看啊,我這邊已經六連了。您堵哪頭都沒用!哈哈!”

“屁!這叫五子棋,你六子連上了,叫贏?要是這不是下棋,是玩牌,你小子這叫大相公。”

“唉!爹您不能這樣啊,這是玩賴啊!”

唐老爺子一回身,看著三個年輕人。

“小寧,這位是?”

“爺爺,大伯,他叫宋玉,是我師弟,奉掌門之命來幫忙的。”

唐老爺子:“這是老劍仙給我唐家面子。既然回家就先休息,帶你朋友四處轉轉。有什麼事咱們晚點再說。”

唐寧一看知道爺爺是不準備說什麼了。拉著宋玉就往外走。

宋玉:“我說,我看你爺爺很悠閒,沒啥擔心的事呀!我也不知道能幹點啥?”

唐寧:“不急,我先給你安排個房間,我們吃點東西,晚上我再私下找爺爺問問。”

看著兩人離開,唐興:“爹,蜀山就叫個小屁孩來,有啥用。”

“你說話就不過腦子嗎?蜀山有幾個弟子?這次小寧能成為蜀山弟子,你弟弟花了多少功夫你看到的吧。蜀山什麼時候插手過江湖事,這次能叫弟子下山很難得了!再說一般人你覺得小寧會帶回家,介紹給我?”

當晚,宋玉在房間裡照常運功養劍。

“宋公子”

宋玉開啟房門,有一胸口有唐字的人。

“二少爺,叫你,說是有事相商”

跟隨來人,宋玉來到閣樓前的草坪上。一道人影原地站立。

“我叫唐安,唐寧是我弟弟。爺爺有事找他。剛才是我叫人找你。”

宋玉:“敢問何事?”

嗖嗖,兩道銀光迎面而來。側身躲開,又是兩道,提劍橫擋,劍鞘泛起火星。

“暗器”宋玉有些吃驚。

唐安迎面而來,途中又是四道,宋玉盪開兩道,想著再次側身閃躲,可看著唐安已貼身,也不退反進,劍鞘直刺,唐安止住身形,改拳為手刀,側身一撩。

“刺啦”

宋玉袖口被撕開,未傷及皮肉。知道對方手裡有古怪,竟如此鋒利。也不再猶豫,心湖翻湧,六品氣機全然迸發。

貼身上前,速度驟然提升,唐安一驚,故技重施,這次宋玉知道唐安手上有古怪,後退半步,看準時機點向手腕處,唐安撤手,宋玉手腕一轉,直刺。唐安避無可避只能向後跳開,哪知宋玉再次提速,追身一劍橫掃,唐安仰面後仰以手撐地,劍鞘貼著鼻尖劃過,剛一挺身。

“鐺”

宋玉一腳結結實實踢在唐安胸口。

“宋玉,慢”唐寧大喊

閣樓的門開啟,唐老爺子、唐興、唐燦、唐寧一字排開。

唐老爺子對著宋玉,拱手:“不好意思,試試你的身手是我的意思,多有得罪,老朽賠個不是。”

宋玉盯著唐寧,唐寧點了點頭。“那敢問我這身手還如您眼嗎?”

對宋玉有些生硬的語氣,老爺子仍是滿臉通笑意:“哈哈,剛才和小寧說了,你和他一起押運新的一批物資去涼州。早點休息吧,其他事你們自己商量著來。”

看著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宋玉,唐寧笑眯眯一手搭在肩膀上,走邊走邊說。

“爺爺說,丟的東西不好查,他們和官府的人來處理。我們就當一回鏢師,運至蜀北,涼州會派人來接收的。

唐門和郡守府各出一半的人,剛才你那一腳看得我渾身舒服。我一直想給他來上這麼一下,哈哈哈”

“你哥手上是什麼東西,很鋒利”說著亮出袖口的口子,唐寧一瞧:“哦,對,這叫指刀,手指上有個環,刀刃藏在刀柄裡,平時拿在手裡看不出來。這玩意兒不好練。”

“哦,那你會什麼?是不是唐門的人都會這些小機關暗器?”

“我不喜歡這些東西。你沒在這裡長大,不明白。這裡的人要麼喜歡一個人關在屋子裡,要麼就喜歡晚上出門,我不喜歡黑。這不,就上山學劍了。

還有啊,唐門不是邪門歪道,不是人人天天沒事兒就練習暗器,弄毒藥。大部分人就是喜歡鑽營而已。爺爺常說我們不是殺手,最多算生意人。”

話分兩頭,唐寧與宋玉聊著往房間走。另一邊,宋安不服氣的對著宋老爺子:“那小子還行,不過要是在外邊,他根本看不見我就死了。”

老爺子也準備休息了,只是在一隻手剛推開房門的時候。“小安,那小子的劍還沒出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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