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就五個基本招式,難度應該沒那麼大。最多就和扎馬步一樣,忍住就行。

這一上手才知道,難,很難,非常難。因為變數太多。每次出手都要擊中標記,就需要動作必須一致。這個要求看似簡單,可要做起來就太難。

宋玉也想過偷懶的辦法,站在原地不動,就看準標記一個點,刺進去,這樣做準度是有了。可發不上力,加上手中的是桃木劍,其他都好,可沒開刃不夠鋒利。

這一番動作下來就像給樹撓癢癢。估計像這樣刺上幾年,樹皮都長好了。

師祖的要求是貫穿,不光是準頭。

另一個難點是劍很需要手腕處的爆發力,而以木劍對松樹硬碰硬,如果太過了用力手腕會很容易受傷。所以準度、力度需要一個找到一個平衡。

用了五天,宋玉一點點試,終於找到了方法。從什麼地方跨步,什麼地方開始抬手出劍,在地上做一個標記。五種劍式對應的出手地方不一樣。宋玉就這麼死記硬背下來。

於是往後的日子,在後山山腳。就出現了一個少年,每天天不亮就背個包,跑到樹下,喝口水吃塊餅。然後開始對著樹一頓“打”。

話說,有一回,累了。宋玉想靠著樹眯會兒,就聽見“咚咚”,然後就掉下些樹皮。一抬頭,一隻烏漆嘛黑的啄木鳥在上邊啃著。

宋玉看著它,這鳥也歪過腦袋瞥了一眼宋玉。一陣功夫,一個肉眼可見的洞出現。停了下來,不知是頭被震暈了歇會兒還是故意顯擺,這黑鳥居然看向了宋玉。似乎是說:“就這……,難嗎?”

感覺被一隻鳥冒犯了,宋玉是又氣又笑。

不曾想,往後的日子,每每宋玉累了休息。那鳥就會跑來啃樹。宋玉想著以前看過的一本武俠小說,給它取了個名字叫:“木兄”。

不但如此,在觀察了數日後。宋玉發現,啄木鳥每次用嘴敲擊的時候頻率很快,然後停下休息。並不是一下一下一直固定敲擊。

突發奇想,如果在每次出劍都能提升頻率,是不是效果就能好很多。可想法是好的,現在的宋玉還辦不到。

一晃數月,宋玉已然可以純熟的把握出劍的力道,以及準度。松樹也被削去一半。

李太玄飄然而至:“怎麼樣?”

“最多一個月,我可以完成”

“劍招差不多了。我說說劍的其他東西。先說劍氣,這東西其實就是你氣機強大到外放的一種表現,我們劍修透過劍來表現。”說著拿起了宋玉的桃木劍,只見劍身一下光芒大盛,宋玉瞪大雙眼看著,吞著口水。

“哈哈,畢竟是木劍就這樣吧。劍氣會增強你的劍,但沒必要怕,說到底還是劍。同時也在耗費氣機,是把雙刃劍。”

“師祖,傳聞以前有位劍仙,號稱劍氣縱橫三萬裡,一劍摧城。是真的?”

“不知道,我覺得多半是傳說。不過前朝有位李劍仙,一劍破甲兩千人,已經是人的極限了。和真正的戰爭比起來,所謂的劍仙有什麼用啊!…….。

扯遠了,啊。再說劍意,這東西有點玄乎。這麼說,看一個人寫的字、畫的畫能看出他想表達的意境。劍意也可以這樣看,一個人用劍也是可以表達情緒、想法、志向。劍意最大的作用就是會影響對手的情緒與判斷,這在對敵的時候很致命。

最後是劍術,你這幾個月這五招就是劍術。白絮,我師妹,就是以此見長。講究出劍的時機,力道,角度。所謂的見招拆招,四兩撥千斤。在面對同境和不如自己的對手的時候很厲害。可想越境而戰幾乎不可能。”

宋玉一直站在一旁,仔細聽,以為還有下文。

李太玄:“沒了,就這些了。我不是說書先生,看你這幾個月練還算不錯,就多說了幾句。你運轉蜀山劍訣我看看!”

宋玉不敢怠慢,立刻席地而坐。現在他練習了一個多月,已經能很快進入空冥的狀態。李太玄看著宋玉,在他眼中宋玉身體幾近透明,氣機流轉到什麼地方,流轉的速度方向,是否平順一清二楚。

等到宋玉已經開始流汗,李太玄一手搭在宋玉手腕處。以心傳音

“別停,繼續。待會如果感到很痛也給我忍住。”

一縷微弱的氣息從手腕處進入宋玉身體,宋玉立刻感到鑽心的疼,他能感到有東西似乎很細在自己的經絡裡穿行,每到一處就有一種撕裂的疼。

“忍住,繼續運轉劍訣,覺得疼就加快。別想著疼,想著劍訣,默唸上邊的字。”

隨著劍訣速度加快,被切割的經絡開始被轉化而來的氣機填充著,疼痛慢慢緩解。可新的經絡又被切開,如此迴圈往復。

不知過了多久,等所有痛感消失。睜開眼,已經是深夜。一旁的李太玄看著他醒來長出一口氣。

“哈哈,你小子不錯。剛才我只是考察你劍訣是否落下。回去睡覺吧,我也困了。”

等宋玉回到房間,想著剛才的疼痛。現在又感覺像什麼事都沒有,試著運轉劍訣,這一試嚇一跳,明顯感到功法的速度加快許多,同時轉化氣機的量也多了許多。

他知道他每天進步一點離那個書院的白衣人就近一點。

一邊,李太玄回到山頂,白絮出現在了一旁。

“師兄,你這是……”

“這孩子不錯,不是天賦是心性。奈何起步晚了些,我只好冒險幫幫,還好他運氣還是不錯,挺過來了。”

白絮:“這天下有哪位劍仙境會給一個才入品的弟子洗經伐髓的。”

李太玄:“他的仇家在應天書院,到那裡去報仇,你想想!現在能幫多少是多少吧!”

白絮:“這孩子你真覺得那麼好?”

李太玄:“我一句話,他就用木劍砍樹砍了幾個月,風雨無阻,從未懈怠。”

白絮:“就憑這個?萬一他就是單純的蠢笨?”

李太玄微微一笑:“你我看過的聰明人還少嗎?當年我不就是師傅口中那個蠢笨的嗎!還有你知道他多久入品的嗎?第一次修煉蜀山劍訣他就入了,是一瞬間。這年頭讓我看得順眼的小孩沒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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