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石鎮,至渡口的必經之路。

要渡河的人,大凡都會在黃石歇息補給。鎮子不算大,但熱鬧非常,多是商賈、路人。

宋玉揹著金蘭兒奔至鎮口,小姑娘臉色緩和不少:“哥,累不?”。宋玉搖頭:“你這麼輕,怎麼會累!”。

帶著金蘭兒找了幾家飯館,不是滿了,就是已經被商隊包下。不與人拼桌算是宋玉所剩不多的講究。

金蘭兒:“哥,要不咱們買點熟食找個地方對付幾口。”

宋玉:“你很餓?” 金蘭兒搖頭。

宋玉:“我小叔說,趕路的時候在路上可以將就。但到了城鎮有錢能住好一些,吃好一些,就別對付!我也走了不少地方,深以為然!你病才好,每日還要服藥,將就不得!”

兩人邊走邊說。突然,金蘭兒不知看見了什麼,向著一個飯館跑去,店小二還在忙著收拾桌子,金蘭兒一屁股坐下。小二一愣。

金蘭兒:“沒事,你收拾。”

一邊向宋玉揮手:”哥,這裡有空位了!”。滿面笑容與驕傲!

小二見著宋玉,“公子,這位子……”

宋玉拿出銀子放在桌上,”一葷一素一湯,不要酒。如果有空房,我還要住店。“

一時,店小二不知作何回答,自顧搖著頭朝後廚而去。

大街上,一輛馬車從視窗經過,透過被風掀起的布簾剛好能瞧見金蘭兒的頭髮與側臉。

”咦!“車中軟榻上一白衣少年立起身子,幾根蒼白的手指撐住回落的布簾。定睛看著金蘭兒。

聞聲,少年身邊一位紅衣濃妝的老者也看了過來。”呵呵!小主人,是又看上了?“

隨著馬車走運,那全身病態蒼白的少年才放下布簾回身坐下。閉著眼,似乎仍在回味。一會兒,才看向老者:”王伯,很久沒看見這麼漂亮的女孩了!“

紅衣老者舉袖捂嘴,呵呵一笑。小指微翹,食指輕點。“你呀,還是沒長大。老是喜歡這樣的!”

兩人對視,邪魅一笑。

飯館裡,宋玉與金蘭兒正吃著。一路行來,兩人吃飯每次總是金蘭兒先吃完,然後靠著桌看著宋玉一口一口慢慢嚼。每每宋玉吃著吃著,一停,金蘭兒就會提上茶水。起初宋玉有些不習慣,還曾勸戒過。奈何金蘭兒仍是如此,日子一長,兩人也適應了這種介於兄妹與主僕之間的相處方式。

見吃得差不多了。店小二上前:“公子,空房有是有,只是這,是間上房。”

宋玉:“多少錢?”

“一兩銀子一晚”

宋玉有些吃驚,這裡只是一小鎮,又不是長安城。在齊國,通常耕作為生的人家,除去上繳的稅費一年也就能掙個十兩銀子。大戶人家才能到百兩。

就在宋玉沉默、盤算之時。

一道陌生的聲音從另一桌傳來:“掌櫃的,這位小哥二人的房錢我出!”。一個身型魁梧大漢直直朝宋玉金蘭兒而來。也不見外,坐在空位上與宋玉正好相對。

“兩位不必意外,我是長安人,我家公子喜歡結交江湖朋友尤其青年才俊。有難處都會慷慨解囊。你們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大漢見宋玉還無反應,接著道:“二位這是不信?你們以後有機會到長安城,打聽下就知道。我家公子在長安城人盡皆知。”

宋玉無奈搖頭:“這位大哥,你我可曾見過?你家公子和我們有交情?再有,你是怎麼看出我們就有難處的?”

大漢一問三不知,直搖頭。

牽過金蘭兒,拿出銀子。:“掌櫃,房錢你收好。帶路吧!我兄妹趕路也是乏了!”

見著銀子,小兒立馬笑著接過包袱,帶著宋玉上樓。

這一兩銀子一晚就房間著實不一般,推門而入不再是一覽無遺。一木製屏風,兩盤雲竹。入裡,臥房與正廳隔開,正廳靠窗處還有一書桌,其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而臥房則有專供女子使用的鏡盒。

宋玉見金蘭兒有些興奮的四處轉悠,走到書桌前坐下。研磨,想著要不寫封書信。念頭剛起,又搖頭。雙親已不在,外公那兒也無事可聊。爺爺那兒有小叔。蜀山,這本就打算回蜀山,估摸等信寄到,自己都走回蜀山了。

金蘭兒走近:“哥,你這是要寫字?”

看見金蘭兒,宋玉有了主意。:“蘭兒,你會寫字嗎?”

金蘭兒:“在王府的日子,先生教過些!”

“可還記得?”

金蘭兒點頭。

“可喜歡寫字?”

金蘭兒又點頭。

宋玉:“我的疏忽,離了王府後,只顧著帶你趕路,沒讓你讀書寫字。這以後啊,到了客棧,有空咱就寫寫字,你這個年紀是讀書的好時候。”

金蘭兒:“哥,你就是從小就這樣讀書?”邊說邊指著書桌。

宋玉眼中有些異樣的神采,腦中盡是宋明教他讀書的情景。那時,宋玉坐著,宋明一手書一手戒尺站著。只是而今,站著的換成了一個金髮小姑娘。

起身,摸著金蘭兒頭:“來,你坐上去寫寫你會的字。”

小姑娘緩緩坐定,握筆,又放下,反覆幾次。最後,剛筆尖觸及紙面,又停下,轉頭看向宋玉,臉紅了一大片!

宋玉:“咋了?是忘了怎麼寫字?”

金蘭兒低著頭,聲如蚊。“我寫得不好,之前寫字就有人笑話我!”

宋玉:“就是那天我見到的小孩?”

金蘭兒點頭。

“我剛開始寫字也被笑,誰都一樣。後來我想明白了,我因為怕笑,不寫。我爹就會認為我是不會,然後就生氣,我玩的時間就變少了。不值當啊!”

不久,看著金蘭兒寫出的字,雖說彎彎扭扭,可好歹還是能辨認。看了看金蘭兒,再看看這字,一手握住劍蘭兒的右手。

“慢慢來,練寫字先從筆畫開始,橫平豎直,撇是撇,捺是捺。每一筆寫好就行。”

一下午兩人就這麼在書案前度過。此時的宋玉儼然就是年輕的宋明,嚴謹刻板,不苟言笑,但語氣溫和平靜,既不丟失師道威嚴又不會有疏離之感。

本以為時間可以抹平一切悲傷,忘掉痛苦。哪知,某一刻的出現,所有封存的記憶仍會如潮水般襲來。只是此時,宋玉未有半分悲傷痛苦,反而很享受這種心境。

看向窗外,宋玉輕輕自語:“爹,您教的我沒忘。你看,我這又教會了一個。”

二樓,另一間,此前搭話的大漢,站在白衣少年與紅衣老者前,彎著腰。

“少爺,那年輕人不領情。看著不似一般人。”

白衣少年眯著眼:“不用說些沒有的,說些有用的”

大漢想了想:“二人以兄妹相稱,但那小姑娘不是漢人。兩人要去長安城。”

少年:“還有嗎?再說點,不然你就不用回長安了!”

紅衣老者,嘴角輕輕一揚。手指對著大漢隔空一指。

大漢咽喉處,肉眼可見的凹陷,額頭豆大的汗珠,不敢有絲毫動作。

“我,我,我想起來了。他們還提到了蜀山,對就是蜀山。”

少年:“滾吧!”

屋中只剩下一老一少,紅衣老者:“怪不得那青衣少年一身劍氣,蜀山弟子。小主也無需擔憂,拿下他對我不難。不過劍修和武夫能不招惹最好。”

少年:“哈哈,王伯放寬心。搶人這種粗人才乾的事沒意思,一個蜀山弟子、一個異族女孩。這才有意思,再說到了長安什麼事不能辦?何必要你現在動手!

喜歡的東西自己親手得到才有意思。以前人家一聽我的名字恨不得把女兒送到我跟前。這個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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