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走馬燈

“我說了，你很聒噪。”伯常緩緩走向前，語氣中透露出無法掩飾的反感。

同時，他的身上的服飾開始發生變化，彷彿被一股雷霆的力量所籠罩。

當雷光逐漸消失，一套雷之律者的服飾已經完整地穿戴在了伯常的身上。

腳踩著足足有一掌高的木屐，伯常目光如炬，注視著曹初雪。

眼前的少女顯得有些激動，她跳躍著，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哇！又變了！”曹初雪興奮地喊道。

然而，伯常並沒有多餘的廢話，毫不猶豫地衝向曹初雪，手中的劍猶如閃電般揮出。

曹初雪雖然身為律者，但此刻她的身體強度卻是唯一的優勢，除此之外，她與普通人並無兩樣。

伯常的動作快如疾風，心斬的後續攻擊緊隨其後，手刀迅猛地攻擊曹初雪。

隨著天空傳來隆隆雷聲，一個金黃色的黑洞在不遠處的高空中驟然顯現。

從黑洞中，走出了一位白髮的女子，她的目光注視著下方的伯常，“雷之律者……嗎……”

曹初雪被擊飛至高樓內部，她掙扎著從洞口走出，氣喘吁吁地凝視著伯常。

“哈哈哈！捨不得下死手嗎？親愛的？你果然還是如此迷人～”

伯常剛想開口，卻被曹初雪打斷。

她的面部肌肉開始扭曲，顯得異常猙獰，“你太天真了，季伯常！你真的太天真了！”

她咆哮道，“難道你還沒察覺嗎？這裡的人，已經全都被我殺死了！我是一個真正的惡人！你為什麼總是對惡人抱有如此多的憐憫之心！”

說話間，無數的人偶再次匯聚，將伯常緊緊地環繞。

“這個人的融合度真是驚人啊。”而在不遠處的天台上，那名白髮女子正默默觀察著伯常與曹初雪的戰鬥。

“按照設定，那位操縱千人律者的人，融合度應該更高。”

“不對，他並不是雷之律者，或者說不完全是。”女子自言自語道。

伯常感到煩躁，天空中的雷聲愈發激烈，身後出現了巨大的身影——俱利伽羅。

她口中咬住巨大的劍，猛烈地朝曹初雪劈去。

灰塵散去後，伯常驚訝地發現，曹初雪的臉龐被劈得粉碎，露出了內部與人偶無異的面容。

曹初雪如同被操縱的木偶一般站起身來，憤怒地摸著露出的部分，抱怨道：“啊啊啊！我的面板！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皮！”

曹初雪的目光瞬間鎖定了不遠處的吳可可，毫不猶豫地衝向對方。

“Mon3tr！”伯常的話音剛落，Mon3tr的身影便憑空出現，一爪狠狠地穿透了曹初雪的腹部。

Mon3tr舉起爪子，口中匯聚起綠色的能量，當能量凝聚到頂點時，一股腦地傾瀉在曹初雪的身上。

曹初雪在綠色的鐳射中奮力掙扎，但Mon3tr的攻擊似乎帶有某種意圖，並未直接摧毀她的身體。

伯常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走近，嘴角輕啟，聲音低沉而平靜：“曹初雪，過去我從未厭惡過你，畢竟那是身為班長你該做的事情，但，你現在做到了，我不想再見到你，所以......”

曹初雪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她那玩偶般的身軀已是破敗不堪。

伯常沒有多言，手臂直接穿透了她的胸膛，隨即猛地抽出，掌中赫然躺著一顆璀璨奪目的深紅色水晶。

目睹這一幕，曹初雪的瞳孔急劇收縮，她那病態的笑容逐漸被絕望所取代：“不要！把它還給我！那是我的！你不要拿走！”

她的聲音在絕望中迴盪，玩偶的身體開始支離破碎：“不，不要！你這個……惡棍！你不能這樣！”

隨著頭部重重墜地，曹初雪的氣息漸漸衰弱。

伯常蹲下身，輕輕提起曹初雪玩偶的頭顱，目光深邃地凝視著她：“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雷聲在天際迴響，彷彿在為這一刻作證。一滴雨水悄然滑落，沿著人偶的眼角流淌而下。

“你……那天不應該…………救我……” 曹初雪恍惚間回憶著那段被她銘記一生的往事。

在一座石橋上，一位黑髮的平凡少年靜靜地趴在護欄上，目光迷離地凝望著下方流淌的河水。

“唉。”一聲輕微的嘆息突然打破了夜的寧靜。

少年轉過頭，只見一位黑髮如瀑、紅瞳璀璨的少女正懶洋洋地撐著下巴，同樣注視著河流。

少女察覺到少年的目光，轉過頭來，輕聲問道：“你哭了？”

少年微微一愣，隨即扭過頭，避開了她的目光：“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令人傷心的事。”

“是什麼讓你如此難過？願意和我分享嗎？”少女的聲音柔和而溫暖，她輕輕地靠近了少年，側臉凝視著他。

“她……”少年的聲音開始顫抖，“她是我的老師……”他的聲音哽咽，“她總是鼓勵我抬頭仰望星空，說我是無量塔姬子的學生，但現在……我真的很想她……她剛剛還和我說....還和我說接下來我必須獨自前行......但是...但是她再也不能陪伴我一起走了。”少年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順著臉頰滑落。

少女靜靜地看著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究竟經歷了什麼也不知道他口中的無量塔姬子是什麼人，但這一幕讓她本就因為半夜有一些emo的心湖泛起了漣漪。

“抱歉，我沒事。”少年擦了擦眼淚，從口袋中摸索了一番，然後張開手掌，露出一顆大白兔奶糖，“這是給你的，謝謝你願意聽我傾訴。”

少女剛想伸出手輕撫少年的肩膀，卻被遠處傳來的女聲打斷了她的行動。

“喂！伯常！你這傢伙大半夜的在外面做什麼癲啊！快回去睡覺！”聲音在夜空中迴盪。

少年的眼中露出了一絲錯愕，隨即轉變為一抹無奈的笑意：“嗯？吳可可？你怎麼出來了？”

吳可可顯得有些氣呼呼的，她輕輕拍了拍伯常的肩膀，語氣中帶著責備：“我還在敷面膜呢，你這傢伙怎麼一聲不響就跑出來了！電腦也沒關，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她的手指輕輕地在伯常的頭上揉搓，似乎在發洩著心中的不滿。

“誒誒誒，別搓了，別搓了！”伯常一邊躲避著吳可可的“攻擊”，一邊笑著求饒。

“肘！跟我回家！”吳可可不容分說地拉著伯常的胳膊，開始往回走。

那位黑髮少女靜靜地站在一旁，目送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她低頭看了看手心中的大白兔奶糖，輕輕地撕開了包裝。

奶糖的甜味在她的口中慢慢融化，彷彿能暫時驅散心中的憂愁。

她重新抬起頭，繼續站在橋上，任由夜晚的冷風吹拂過她的臉龐，目光投向遠方那些在夜色中漂泊的船隻。

“伯常嗎？謝謝你的糖......味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