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做主
第四章 做主
顏空玉才不管她們心裡想什麼小九九呢。
見她們母女倆愣著不說話，不耐道“安姨娘到底是有什麼事情找本小姐？”
安姨娘聽見聲音，才算是回過神來。聽見自已被這個平時踩在腳下的野丫頭質問，頓時氣的火冒三丈，平時的那副溫柔體貼的面容，瞬間變得扭曲起來。
“賤丫頭，誰給你的膽子敢跟我這樣說話的？”
“安姨娘，這麼多年了，你還沒認清身份啊，父親何時扶正了你啊。”顏空玉看著面前跳腳的人，不屑道。
“身份？什麼身份？這後院不就是我當家作主，你還真當你那早死的娘還活著呢？我看是最近讓你過得太舒服了，是吧？”安姨娘聽了這話更生氣了。
“舒服？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真是低估了你，別忘了我才是這府中唯一的嫡出小姐。”顏空玉看著面前維持不住溫柔形象的人，緩緩道。
後面的顏清夢本來就因為自已不是嫡出的小姐經常刁難她，聽見這話立馬站起來怒道“顏空玉！！你別太過分，也不看看你現在在誰手底下討生活。”
“過分？這就過分了？說到身份，在這丞相府裡合該你們向我行禮呢。”
“還行禮，顏空玉，給你臉了是吧，也不看自已受不受的起。你最好現在跪下跟我們磕頭求饒，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顏清夢狠狠地瞪著她道。
“求饒？我沒聽錯吧，怕不是在說笑吧，從沒有聽過哪一家要嫡女向庶女討乖賣好的，也不怕說大話咬住舌頭。”
旁邊的安姨娘聽到這內心真的驚濤駭浪，心想以往這小丫頭片子從來不敢這樣大聲對她說話，平日裡見了她也總跟老鼠見了貓一樣躲著她，如今才不過幾日便這般模樣，不禁猜測著這真是原來的顏空玉嗎，她心下暗想，卻也未曾問出口。只是在心中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安姨娘正色道“今日聽廚房的人上報道，你去廚房偷吃還把廚房本就做好的吃食弄的一團糟，你可認罪啊。”
顏空玉一聽不禁笑出聲來，“安姨娘你這問罪的本領屬實不行啊，且不說我到底偷沒偷吃，這偷怎麼說也不對啊，拿自已家的吃食哪裡算偷啊，安姨娘這話實在是不佔理啊。”
“你……休的巧言令色，歪曲事實。”顏清夢說道。
還沒等安姨娘說話門口便傳來聲音，“這又是在吵什麼啊？”
顏空玉扭頭便看見了一位身穿墨色衣衫，眉目間透著嚴肅的男子，父親？還未等她多想耳邊便齊齊傳來一陣請安聲，她連忙回神也趕緊行禮請安道“女兒拜見父親。”
“老爺來了啊，妾身給老爺請安。”安姨娘溫聲道。和剛剛那個尖酸刻薄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顏清夢看見爹爹來了瞬間跑了過來，“清夢給爹爹請安，爹爹怎麼來了，女兒好久沒看見爹爹了，女兒好想爹爹啊，爹爹是來看孃親和女兒的嗎？”丞相顏嘏看著眼前向自已撒嬌的小女兒，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笑道“爹爹也想你了。”
隨後便對著眾人說道“行了，都起來吧。”顏清夢順勢拉著丞相的手便坐了下來，還不忘回頭朝站在一旁，與這父慈子孝的氛圍格格不入的顏空玉挑釁一下。
顏空玉才懶得理她這種幼稚把戲，反正她也早對父愛沒了期許，自然無所謂。
丞相抬頭看著前面的一群人問道“剛才在吵什麼。”
安姨娘又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邊抹著眼淚邊對丞相告狀“老爺，妾身真的沒辦法再教導大小姐啊，大小姐大了，有自已的主意，妾身根本管不了她啊。”
丞相聽了安姨娘的話這才看見站在角落的她，當即二話不說便質問她道“你怎麼回事？這麼大的人怎麼總是惹禍？哪有一個女子的樣子。”
顏空玉雖對丞相父親早已不抱希望，可也被這上來就質問的語氣傷了心。哪怕是這樣她依舊堅強道“父親上來還未問清事情的前因後果便質問女兒，這是什麼道理？哪怕是大理寺審案也要問個來龍去脈吧。”
顏嘏想來也沒有想到說出去的話會受到反駁，尤其是這個他不曾關注，在他面前總是低著頭的女兒會反駁他。
隨即怒道“逆女，這就是你對父親說話的態度，我看凡希說的沒錯你就是不服管教。”
顏空玉聽了更是委屈，想想上一世和這一世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何時管過她，她母親是父親的結髮妻子，父親當時還是個窮書生，一次求學路上救了受傷的母親。
母親本是將軍府的最受寵愛的小女兒一次上香祈福途中遭遇刺殺，逃脫過程中不幸受傷暈倒，被剛好路過的父親救了。
母親醒後對這個救她的男子一見鍾情，非她不嫁，父親也喜歡母親這種坦率真誠的女子。
母親傷好回去之後，說自已要嫁給這個窮書生，外祖母外祖父舅舅都不同意，母親以死相逼，執意要下嫁。
外祖父一氣之下便和母親斷絕父女關係，外祖母雖無奈卻也不能改變外祖父的想法，只能暗地裡給母親備了一套嫁妝，送她出嫁。
沒多久外祖父一家便搬出了京城，回了老家江南。母親與外祖父一家也徹底斷了聯絡。
母親剛嫁給父親那段時間兩人也琴瑟和鳴，幸福了一段時間。
後來父親年少成名，一步一步當了丞相，後院裡也不止有母親一人，漸漸地父親來母親院裡的次數也越來越少，母親日日傷心落淚。
生了她之後身體更是一日不如一日，沒多久便去了。
父親聽說母親死後，就把她交給安姨娘撫養了。
想到這裡，她真的為母親不值，離開親人，眾叛親離，嫁給父親，卻落了個這般下場。
“你何時管過我，自母親去後，你就把我丟給安姨娘，我日日在安姨娘手下艱難求生，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