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前因後果
第五章 前因後果
顏嘏聽了此話，有些發愣，同時又覺得自已的父親的威嚴受到了挑釁，頓時怒火中燒。
“你這個孽障!”顏嘏用手指著顏空玉怒道。
旁邊的安姨娘見狀立馬上前安撫道“老爺，消消氣，說來也是妾身的錯，大小姐年紀尚小，不懂事。”
顏嘏一聽，大聲道“同你有何干系，是她自已頑劣不堪。”
“妾身對大小姐疏於教導了，這些年大小姐一直對妾身冷眼相待，再加上嫡庶有別，妾身也不敢多管。”安姨娘委屈道。
“凡希，這麼多年委屈你了，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柔兒去世後，我也無心後院，全靠你勞心了。”
安姨娘一聽到趙柔的名字面色一僵，這麼多年老爺還是對那賤人念念不忘，當年的事萬萬不能讓老爺知道。
“老爺這是哪裡話，都是妾身該做的。”安姨娘面上若無其事道。
顏空玉看著面前如今一唱一和的兩人，只為母親感到不值，前世她稀裡糊塗，白白讓安姨娘撿了大漏，父親與母親夫妻二人本琴瑟和鳴，時至今日想來是有些蹊蹺，日後該多留心才好。
顏嘏順了順氣，才抬眼看著眼前眾人冷聲道“今日到底發生了何事？一字不差的告訴我。”
安姨娘一聽，朝秋萍看了一眼。
秋萍到底說是安姨娘的心腹，當即把大小姐如何大鬧膳房，把夫人的膳食弄得一團亂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顏嘏一聽，沉聲道“把今天在膳房做事的人都叫過來。”
安姨娘一聽心中疑惑，卻還是示意秋萍去跑一趟。
“老爺夫人稍等，奴婢這就過去。”秋萍領命出去。
院子裡瞬間安靜下來，只能聽到風吹落葉的聲音。
顏空玉愣愣地站在一旁，低頭思索，現在她倒是不懂她這位父親到底是如何想的，怎的突然就冷靜下來了，往常哪次不是不分青紅皂白地給她按上這些莫須有的罪名。
旁邊站著的顏清夢看這次父親沒有立刻懲治顏空玉，當即嘴一張就想撒潑，安姨娘一看她這樣便扯了一下顏清夢的衣袖，讓她噤聲。
顏清夢被母親拉住更是心下不忿，狠狠地瞪著顏空玉，像是要把人燒出個洞似的。
這熱烈的目光引得顏空玉不得不從沉思中回神，抬頭輕飄飄地看了一眼顏清夢，眼神跟看一個跳樑小醜一般。
惹得一直盯著她的顏清夢更是氣悶，她伸手拉了拉安姨娘的手，安姨娘握住她的手，稍稍安撫了她，這才安生下來。
顏嘏坐在一旁喝著茶，也不管旁邊幾人的眉眼官司，只靜靜等著。
不多久，門口傳來陣陣腳步聲。秋萍帶著膳房的人走了過來，“老爺，人帶來了。”
顏空玉心想來的還挺快。
顏嘏聽到聲音放下手中的茶杯，應聲道“你們幾人說說今天在膳房到底發生了何事？”
顏嘏一遍問這才發現這幾人身上都是一些殘羹剩飯的痕跡，想來剛也是發生了一場惡戰，他心下不動，靜靜地等著。
下面幾人得了令，戰戰兢兢地把今天發生的事完完整整地又說了一遍。
顏嘏一聽心下微沉，抬頭看向顏空玉冷聲道“你一個丞相府的小姐，去廚房鬧個什麼勁，哪裡有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
顏空玉聽了他的質問，心中大失所望，只開口道“父親怎麼不曾想到我一個相府千金，為何要去膳房偷吃呢?”
顏嘏一聽也不是傻子，當即反應過來，朝身旁的安姨娘看過去。
還不待他開口，安姨娘便雙眼含淚地看著他，柔柔道“老爺，妾身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妾身也從未有虧待大小姐的想法，這些年妾身待大小姐視如已出啊。”
顏空玉一聽當即笑出聲來“安姨娘，這樣的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啊，父親不妨去查查女兒這些年過得是什麼日子，女兒相信以父親的能力不難查到。”
“夜風，你去查，務必水落石出。”
“是，屬下遵旨。”暗處一個聲音傳來，不帶一絲感情。
安姨娘看事情發生到這個地步心下不解，他知道老爺這麼多年還對趙柔念念不忘，可這些年他對後院不聞不問，對趙柔的女兒也不曾關照，如今這是怎麼一回事。安姨娘只能按下心中疑惑，按兵不動。
可身邊的顏清夢就想不了這麼多了，她趕緊張口道“爹爹，你怎麼聽一個賤人的話。”
沉思的安姨娘一下被這話打斷神思，還未等顏嘏說話便一巴掌甩到了顏清夢的臉上，怒道“怎麼稱呼你姐姐的？快給你姐姐道歉。”
顏清夢捂著剛被扇了巴掌火辣辣的臉，愣愣的看著眼前一向寵愛她的母親，怒道“孃親，你竟然為了這個賤她打我？”顏清夢默默地流著眼淚，吞回了剛要出口的賤人兩字。
安姨娘看著眼前流淚的女兒心裡一痛面上卻不顯，只是嚴厲地看著她，“道歉！”
顏清夢一聽哭的更厲害了，她一向聽她母親的話只好不情不願地給顏空玉道了歉。“對不起，姐姐。”安姨娘聽她道了歉心下一鬆。“空玉，清夢她年紀小不懂事，你原諒她吧。”
顏空玉一聽笑出聲來，“哈哈哈，安姨娘這樣的話你說出來真好笑啊，倘若我不原諒呢？”顏空玉笑的不能自已，彷彿是把自已這麼多年可笑的人生一同笑了。
此時，一個黑衣蒙面的暗士從天而降，朝顏嘏那邊單膝跪下，開口道“據屬下調查，大小姐這些年在府裡確實吃不飽穿不暖，還需自已幹活。”
顏嘏本來若無其事坐著的身體直了起來，臉上盡是困惑不解。
他看向站在一旁一臉冷漠看著她的女兒，才驚然發覺她已經這般大了，已經不是之前那個軟軟呼呼的小糰子了。
時光匆匆，轉眼七年過去了，當年他也是真心喜愛這個女兒的，柔兒去世後，他未免觸景生情甚少來後院，尤其是再沒踏足過惟柔院。
他也再未關注過這個女兒。
如今這個眼前這個對他滿臉冷漠的女兒，他不免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