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問起現在整個宴織城誰最有名,既不是豪放的城主西格蒙德,也不是沉穩矯健的嫡長子維克,更不那位曾連續數次奪得錦繡山河圖的廚師庫蒙,而是西格蒙德的三子阿瑞斯。

有傳聞說,這位遠近聞名的浪子在小時候是一名十分內向的孩子,他不願意與任何人說話,只會待在自已的屋子中擺弄著一些精巧的小玩意兒。但沒有弗洛家族的承認,這終究只是無根的浮萍,哪怕它曾經多麼真實,都會隨著風言風語而無力地飄向無人知曉的遠方。

現在所有人都認為阿瑞斯是一名放蕩的浪子,他從不參與城內的管理,也不被家族的瑣事所擾。他流連於風月之地,遊走於萬花叢中。他的笑容讓每一位見過他的懷春少女怦然心動,但用不了幾天他就會從少女的眼中偷偷溜走,只留下少女空坐閨房,望月長嘆。

因此宴織城中的每一位少女對這名傳聞中的浪子既期待又害怕,其中粉琢也曾是她們中的一員。那時候的她還只是一名十分普通的少女,憑藉一手還算不錯的廚藝,能夠替父母分擔一些工作。

她的生活沒有什麼值得說道的地方,就像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人一樣,他們的人生沒有太多的波瀾,一輩子的奮鬥也許在書中連佔有單獨的一句話都是奢望。但就是這麼一個不應該被命運眷顧的普通人,卻與那位浪子結下了不解之緣。

那是一個夜晚,一名醉醺醺的少年拿著酒瓶子走進了他們的飯店。他搖搖晃晃地坐在了桌子上,將酒瓶狠狠地砸在地上:“把你們店裡最好的酒菜都端上來!”他的口齒已經有些不太清晰,在連續說了四五次後,她的父親才聽明白對方的要求。

“你先躲起來。這裡不需要你了。”她的父親將她推向後廚。

“可是他看起來需要照顧。”粉琢有些擔憂地看著那名少年。

“他是阿瑞斯·弗洛,不要跟他接觸。這裡有你母親招待,沒有問題的。”她的父親不由分說地推著她的後背走進了後廚。

聽到這個名字,粉琢不由得偷偷瞥了一眼桌子上耍著酒瘋的阿瑞斯。從他的側臉可以看出他的面龐十分白淨,一頭濃密的深棕色頭髮攏向腦後,她還想再觀察觀察這位在閨蜜們口中風流成性的浪子,但她已經被推進了後廚。

粉琢託著腮,呆坐在後廚的椅子上。她的腦袋裡全都是剛剛的一瞥,就連她自已都不知道為什麼一個連外貌都沒看清的人會在自已的心中留下那麼深的痕跡。他的身上似乎有著某種魔力,一直在吸引著她。但她很清楚自已只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少女,與宴織城的三少爺根本沒有任何可能。

這時屋外響起了一陣笑聲,隨後是酒瓶與盤子被砸碎的聲音。父親走了出去,似乎想要出面解決這件事情,而這也給了粉琢溜出去的機會。她偷偷地走出了後廚,看到阿瑞斯正躺在一張桌子上,周圍全是摔碎的酒瓶與碗盤,他的右手搭在自已的臉上,嘴中不斷髮出奇怪的笑聲。

“您已經醉了,我帶您回去吧。”她的父親壓著心中的憤怒,低聲道。

“我沒醉!我只是想躺一會兒。”阿瑞斯將手挪開了一些,露出那對迷離的雙眼,“你們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

“您是宴織城城主的三子,一個自由隨性的人。”她的父親隨口說道。

“不,父親。我覺得那是悲傷?”粉琢皺著眉,盯著那雙眼睛道。

“悲傷?”阿瑞斯坐了起來,用那雙迷濛的醉眼看著粉琢,他想要抄起酒瓶喝上一口,但怎麼摸都沒有摸到,只得衝著她的父親吼道,“給我拿酒來!”

然後他撐起了身子,晃晃悠悠地走到了粉琢的身前:“你說我在悲傷?我為什麼要悲傷?我分明那麼好!那麼多的少女圍在我的身邊,我好得不得了!”

他的身上散發出濃重的酒氣,但粉琢卻怎麼也升不起厭煩的情緒。她終於知道是什麼吸引了自已,是他身上那層散不去的哀傷。

她沒有躲避,而是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我不知道,但想哭就哭吧,不要再笑了。”

聽到這句話,阿瑞斯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他抓住了粉琢的手腕,這一切事發突然,沒有人想到他居然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強搶民女,當有人意識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強硬地拽出了飯店。她聽到了父親的怒吼、母親的哭喊,想到了這位風流浪子一堆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語,只覺得自已的大腦一片空白。當她終於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已正與阿瑞斯並肩坐在宴織城最高的塔樓上。

他們兩人坐在建築的邊沿上,雙腳懸空的她不禁尖叫了一聲,抱緊了身旁的阿瑞斯。後者剛剛一直處於呆愣的狀態,突然感到身體被一團柔軟的東西撞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不要怕,我不會讓你受傷的。”阿瑞斯伸出手揉了揉粉琢的腦袋,將她攬在了懷中,指著西北方向道,“你看,那邊就是豐年城。”

他身上的酒氣仍然很重,但卻壓不住他身上那股男人的氣息。粉琢只覺得自已的臉頰發燙,本就不怎麼聰明的腦袋幾乎完全停轉,根本不知道阿瑞斯在說些什麼。

而阿瑞斯顯然也不怎麼在意這一點,他的手一點點移動,最後停在了她那纖細的腰肢上:“抱歉,我必須這麼做。”阿瑞斯將頭湊到了粉琢的耳朵旁,灼熱的呼吸令她的心情一陣激盪,她的腦袋中想到了許多令她面紅耳赤的畫面,而這裡寂靜無人,顯然是一處相當不錯的場地。

“你知道嗎?她病了,病得很重。”

誰?粉琢錯愕地看著阿瑞斯,他臉上的笑容不知何時消失了,一雙醉眼在月光下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她病了,我的未婚妻,她病了。”淚水終於如同決堤一般從眼角滾落。他嗚咽著望向了遠方,現在她知道那裡是豐年城,那裡有著他心愛的姑娘。

那一晚,她知道了阿瑞斯的秘密。這個秘密將她與阿瑞斯聯絡在了一起,也正是這個秘密為她不幸的未來帶來了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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