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要找的是一個男人,準確些說,是誘騙她們簽下奴隸契約的,名義上的主人。”

艾蕾看到唐眠滿臉厭惡的神色,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們在白檀商團的任務已經結束,不會再和你起衝突了。”

蒼白的安慰並不能有效緩解曾經結下的樑子。

女傭兵解救僱主和同伴出來時使用了空間轉移魔導具,據說這玩意兒有兩升裝的小酒桶那麼大,不能裝進空間石裡攜帶,製作複雜繁瑣,屬於昂貴的奢侈品。

空間轉移魔導具允許使用者攜帶少量貼身物件,免得走光,除了空間石。

兩個女巫用魔導具做交易,要求艾蕾幫她們找人,為了儘快恢復自由,僱主同意了,傭兵和女巫的新契約成立。

“先說好,我只能找到我見過的人,距離還不能太遠,如果只有一個名字或者說他有一頭紅色頭髮什麼的可不行,紅頭髮的人多了去了,綠頭髮的倒是更好找一些。”

唐眠沒好氣的吐槽道。

“你知道那個女人在白檀商團做了些什麼嗎,殺人,拐人,外加催眠,拐人不成功就追著砍人,我可不想幫助這樣的人。”

“我知道,這回不找你。”

艾蕾哭笑不得。

“利茲娜和法爾法簽下的奴隸契約書非常特別,是一種極少見的雙層式。表面上看是正常的僱傭契約,裡面卻暗藏了自願成為奴隸的內容。兩份契約不分彼此,同時生效。奴隸主不需要親自出面,契約書在誰的手裡,誰就能代行主人的權利。”

打工之前先簽用工合同,多正常的流程啊。

“她們兩個識字不多,沒能看出契約書中的貓膩,只以為找到一份餬口的工作,這才成為別人手裡的作惡工具。”

看得出來,女傭兵在維護和她簽訂了契約的兩個女巫。

唐眠很想再吐槽一次,記憶裡的利茲娜殺死鍊金術士時手法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的慌亂和愧疚,顯然有過類似經歷。完事後她還能鎮定的給唐眠施展魅惑魔法,扭曲唯一目擊者的記憶,就憑這熟練程度,說她是個職業殺手都不為過。

鬼知道她們以前打的是什麼工。

雖然那鍊金術士只是個陌生人,唐眠還是難以忘卻,當作什麼都是沒有發生過,去和殺人兇手稱兄道弟。

那是政治家的天賦,她沒有這種本事。

無論何時何事,突然直面血淋淋的現場都是極不好的經歷,溫室裡的社畜見過幾次死亡的現場,依舊不能適應。

說來也巧,鐮鼬商團半夜釋放煙霧是為了私利,卻是能夠讓人熟睡的好藥。

還有利茲娜的魅惑魔法,同樣並非善意,卻也變相的讓唐眠延遲直面記憶的時間。她站在出入口時才全部想起,已經放鬆下來的情緒勉強能夠接受那糟糕透頂的經歷。

福禍相依,是禍也是福。

話雖如此,作為始作俑者,利茲娜在唐眠心裡印象分早已固定,不會因此上漲丁點兒。

看著對面喝麥酒的美人兒,唐眠把來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艾蕾是傭兵,是需要上戰場賣命的戰士,直面死亡的次數比唐眠吃過的硬麵包還要多得多。

這顯然不是一個適合繼續談論的話題。

唐眠是成年人,會厭惡利茲娜,但不會遷怒到艾蕾身上去。

至少現在不會。

心裡憋著話,只能依靠吃東西來緩解。

本著不浪費糧食的原則,唐眠憤憤的吃下最後一口炒蛋,把又乾又硬的麵包掰成兩半,全部塞進嘴裡,當作壞女巫使勁咬。

還是不解氣。

“按照已知的禁令,洛瑞斯坦裡應該不能有奴隸,芙……她叫利茲娜是吧?她先在白檀商團那裡搞事,又跑到鐮鼬商團這裡來,蹦噠了這麼長時間,她怎麼沒有變成石頭?”

在唐眠的理解裡,艾蕾描述的是一份陰陽合同,表面上合法合規,暗地裡偷稅漏稅。

門道麼,試一試才知道。

它們還是有些區別的,這裡沒有網路,平民不僅要靠天吃飯,還要舉著刀槍防禦魔獸,資訊傳遞速度快不到哪裡去。

契約書雖然也是寫在紙上的,但有了工匠附加的魔法,已經成為了實打實的魔導器。

功能單一,勝在有效。

相對的,洛瑞斯坦裡的禁令若是個吃素的性子,舊城裡面就不會有那麼多石像了。

近乎眾生平等的規則,如何形成的都是個謎,怎麼可能輕易繞開。

不該存在的存在,還有兩個。

唐眠已經開始思考雙女主或者陰陽女主登場的合理性了。

身世坎坷,手段凌厲,殺鬼弒神,踏著滿地屍骸走到男主身邊,過上羨煞鴛鴦的神仙日子……

實際上,艾蕾接受委託那會兒著急帶著僱主和同伴跑路,沒時間等待女巫慢慢解釋悖論的由來,所以現在只能搖頭說不知道。

女傭兵的思考方式比較直接,完成上一個保護僱主的委託,接受下一個僱主找人的新委託,其他的事可以等到委託完成後慢慢回顧。

對待工作力求態度嚴謹,不需要往裡面摻雜任何私人感情。

傭兵都是團隊作戰,若是由著感情用事,大夥兒的墳上早就長滿禍人櫻樹了。

唐眠沒有這些束縛,雖然覺得那雙層的奴隸契約書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裡聽說過。但她此刻被硬麵包噎住了,著急喝水緩解,只能放棄繼續追問。

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夜幕悄然降臨,兩人都沒有了需要繼續談論的話題,又經過一整天的奔波勞碌,疲憊感悄然侵襲。

艾蕾放下酒杯,打算早點休息,明天想辦法透過出入口,前往六礁鎮尋人。

至於唐眠,在旅店裡吃好喝好睡好,哪裡都不去。

等到凡登堡裡駛出來的帆船返航,屆時想要離開洛瑞斯坦的人會有很多,隨便跟在別人後面走出去就行。

最後一個話題,是唐眠走出餐館時隨口多問的一句。

“按照你剛才說的,那兩個女巫雖然簽下了奴隸契約,卻不知道真正的主人是誰。她們怎麼知道主人是個男的?你到了六礁鎮後怎麼找人?”

“這個啊,利茲娜說她們的主人有求於凡登堡裡的王子,又害怕身上的奴隸主身份會觸犯禁令,這才命令她們兩個到鐮鼬商團來協助搞事。所以商團裡有人知道那人的具體資訊,目前可以確定的就是姓名和性別。”

“法爾法說登船的日子臨近了,王子也要登船返航,因此她們的主人不會離洛瑞斯坦太遠,隧道外的六礁鎮是唯一的選擇。”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或許唐眠此刻會選擇閉嘴,而不是又多問了一句。

“她們的主人叫什麼名字?”

“我記得好像是叫貝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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