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流珠手傷初愈,繡花技藝都生疏了。接連著被細針扎著了好幾下,她有些惱怒:“笑笑,先把這破玩意收了吧,看著就煩。”

搖枝輕輕地走到近前:“小姐這是怎麼啦?”

盛流珠一肚子委屈,不吐不快:“這不是祖母的大壽快要到了嘛,我娘催著我趕一副仙鶴祝壽的繡品,這幾天她日日過來嘮叨,總說怕來不及,可我手疼得很,一時半會兒哪弄得成啊。”

搖枝輕笑:“沒多大的事,何苦自己生悶氣,到時候我幫你一起繡,肯定來得及。”

盛流珠舒展了眉頭:“只有姑姑你最疼我,不像我娘和溫教習,光會下命令。”

搖枝可不敢讓她再說:“好了,眼下雪剛停,正是好景,你別悶著了,我帶你出去踩雪。”而後壓低了聲音道:“再讓你偷嘗兩顆梅子。”

盛流珠抿著嘴笑了,主僕二人一前一後往外邊走。

盛流珠一掃陰鬱,一路賞玩,剛好看到管事人周嫂急匆匆地往另一邊去。

搖枝調笑起來:“好嫂子,這是在忙什麼?見到了卻不打招呼,倒像是故意避著。”

周嫂聞言只好止步:“我哪有什麼要忙的,只恐我一個粗人,耽誤了二位的好興致。”

盛流珠眼尖:“你懷裡的匣子精巧,是不是得了什麼好東西?”

周嫂小心翼翼地回話:“外頭孝敬了幾副鐲子,老夫人說雖不名貴,勝在樣式新奇,讓給各位小姐送去呢。”

盛流珠來了興致:“那正好,快拿出來我看看。”

周嫂頓時為難起來,三副鐲子裡只有一對兒稍亮眼些,按理應該先往嫡女處送去,只怪自己躲閃不及,碰上了這兩個難纏的主。

見周嫂猶豫,盛流珠不樂意了:“祖母賞的東西我也有份,先睹為快不為過吧?”說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飛快地從周嫂手裡把匣子奪了去。

周嫂心裡雖氣,卻也無可奈何,何況搖枝也縱著:“我們小姐好奇而已,看看也不妨事。”

三副金鐲一字排開,盛流珠仔細地欣賞起來:第一副雖鏤刻古花,很有風致,但用料的質地略顯粗糙;第二副看成色倒還不錯,只是近乎一對素圈,未免太單調了一點;也就第三副能入得了眼,顏色純正的寬金鐲,上邊還雕刻了精美的祥雲。

盛流珠將寬鐲套在腕上,對著周嫂晃了晃:“就它了,免了你再往西院跑一趟。”

周嫂急壞了,求救似的看向搖枝。

搖枝卻別有深意地提起:“前陣子有個賤婢犯迷糊,害得我們小姐受了傷,後宅裡的都挖空心思,為的就是讓主子一掃陰鬱。這副鐲子來得好呀,剛好是我們小姐喜歡的東西。”

歡歡的事府裡無人不知,可憐正值花樣年華的一個人,就這麼殘廢了。

周嫂嚥了口唾沫,賠著笑臉道:“想來二小姐和這鐲子有緣,趕巧先見了。”

搖枝笑起來:“對嘛,我定會如實稟告掌家夫人,給周嫂你記上一功。”

盛流珠也滿意地點點頭,向著搖枝道:“咱們去玩吧,也讓她快去辦事。”

待到從盛流芳處出來,周嫂的腿跟灌了鉛似的沉重。大小姐若是挑了鏤花的那副還好辦,保不齊盛母以為她鍾愛那個樣式,可這大小姐偏選了那副素圈,老夫人要是見了,保不齊會生氣。

去三房那邊的路上,周嫂忍不住連連嘆氣,面對黃昭若“又是挑剩下的才輪到我們流丹”這樣一貫的不滿,也無甚心思應付。

盛流珠得了最好的金鐲子很是得意,立馬回了西院給簫思凌看。

溫詡問起了來歷,盛流珠只輕描淡寫地說是碰巧先看見周嫂,那管事的就讓自己先挑了。

溫詡善於揣摩人心:“那姓周的女人謹小慎微,倒不像是敢這麼做事的。”

簫思凌卻懶得細想:“反正都是金鐲子,流珠先挑挑也沒什麼了不起;難得周嫂也懂事了,日後自然不會少了她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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