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流芳感覺到車架緩慢落地,又聽得外頭渾厚的嗓音詢問:“裡邊的人可安好?”

盛流芳略略整理了儀容,下了馬車抬眼望去,只見一個濃眉大眼的壯漢負手而立,他的神色淡然,好像只是隨手做了一件小事一般。

十冬臘月,這人只穿了一身玄色的單衣,卻絲毫不畏嚴寒。盛流芳心料這是習武的高人,連忙拜謝道:“多虧您出手相救,流芳這廂謝過,敢問尊駕高姓大名,小女子必當銘記於心。”

程錫勇自幼習武,又在軍中歷練過,心思沉穩又極懂分寸,因而得了六皇子的欣賞,提拔到身邊做近衛。

眼前的女孩雖未施粉黛,但也能看得出容貌姣好。程錫勇心下欣慰,如此美人,若是傷殘了,未免太過可惜。他連忙還了禮:“在下奉命行事,不敢受姑娘的拜謝。”

盛流芳聞言看向周圍,只見不遠處有一架絲綢裝裹的馬車。她隨著程錫勇到了近前,只見周圍的兵丁神情肅穆,各人的站姿都整齊劃一。

盛流芳心料這家的主人身份非比尋常,故而打消了詢問對方名字的念頭,只是真誠地道了謝。

馬車裡只飄出了淡淡的男聲:“我只是好奇,是什麼樣的人才有這樣好的工筆。”而後車簾掀起了一角,從雕花窗牖里遞出了一幅卷軸。

程錫勇上前小心翼翼地接了,而後轉交到盛流芳手中。

原來是那幅她為母親繪製的畫像,一定是方才滾落到路上了。盛流芳心下欣喜,對著馬車裡的人又行了一禮。

這時,相府的僕從終於追到了盛流芳,張順見大小姐正好好地站在那裡,才略略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一行人有的端熱茶,有的奉手爐,有人替盛流芳重新梳頭,也有人幫著整理衣服,盛流芳被簇擁著,好不容易才講完了獲救的經過。

張順見下令救人的男子馬車甚是華麗,隊伍森嚴整齊,且隨行的侍衛們都掛著金字腰牌,便已猜到馬車裡是何許人也了。

他謹慎地代相府又感謝了一番,馬車裡的人卻並未作聲,只吩咐手下速速啟程。

路上,華麗馬車裡的貴人似是有些惋惜:“天生麗質,妙筆丹青,可惜了,竟然是盛明翰的女兒。”

程錫勇則道:“回六爺,盛家確實有個在外清修的女兒,聽說是命格奇特,須等到天降祥瑞,才可以重返家門。”

馬車裡傳來了哂笑聲:“命格?祥瑞?若是信這個真有用,盛家直接去找人算命就行了,何必牢牢扒住東宮?”

為求穩妥,張順為盛流芳重新安排的是轎輦,他自已依舊是亦步亦趨地跟在旁邊:“大小姐此番受驚都是我的過錯,老奴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盛流芳小心翼翼地撫平了母親畫像上的褶皺,默默把卷軸收回了匣子:“意料之外的事情,大管家不必自責。”

經歷了方才的波折,轎伕們心有慼慼,他們已聽到管家下令抓人盤問,故而小心翼翼,生怕再出差錯。

就這樣靜靜地走了許久,盛流芳終於聽到了張順的聲音:“大小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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