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班主!……”

阿木連忙捧著關帝爺的碎塊跑回去。

屠班主和姚半仙將那幾塊木塊拼在一起,果然看見關帝像背部被刀子砍過的痕跡,很明顯。

屠班主頓時暴怒:“哪個犭句日的弄的?快點給我站出來。老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低下了頭。阿木可放心了,心想是他發現並揭發的,應該第一個被排除嫌疑。

尹三水卻突然指著阿木。

“我看最有可疑的應該是阿木。他還沒融入這個團體,前天還摔掉了一尊太子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想害死我們的?還有剛才在臺上……”

這麼說來,阿木還真是嫌疑最大的那個。他們唱戲那麼久都沒有發生這樣的事,阿木第一次跟著出來就發生了。

阿木本來就口笨,此時更是百口莫辯,急得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劉素茹看不過去,推了下尹三水:“你這混蛋為什麼老咬著阿木不放?”

尹三水故意冷笑:“你為什麼老護著阿木?說你們沒有私情誰信?”

旁邊的人也覺得劉素茹這反應過大了,平素的她是那麼溫順。

劉素茹本就做賊心虛,此番見眾人眼神有疑,更是羞臊得舌頭打結。

“你……”

“我最討厭別人冤枉我!”阿木突然一聲爆吼,“如果我有對你們任何歹心,關帝爺就讓我活不過今晚!”

說罷,阿木牙一咬,拿起其中半尊木像往自己的額頭狠狠砸了下去。

頓時一股鮮血從阿木的額頭噴灑而出,阿木恨恨地瞪著尹三水,暈了過去。

所有人都驚呆了,沒想到平時悶聲悶氣,老實巴交的阿木狠起來竟然這麼恐怖。

尹三水也嚇傻了,心想果然是不出聲的狗最能咬死人,以後還是少點惹他吧。

劉素茹突然衝過去,又給了尹三水兩個巴掌。

“你這混蛋,現在滿意了嗎?如果阿木有什麼事,你就等著天收拾你這張破嘴吧!”

尹三水愣著不敢出聲,因為阿木倒下的那一刻,眾人已經將責備的眼神投向他。

姚半仙和林坤龍將阿木抬上臺,給他料理完傷口,才出聲。

“你們都這麼激動幹什麼?也不想最有可能是這裡的村民惡意來搞破壞,弄壞了我們的關帝像。”

林坤龍無比氣憤。

“如果這樣,那就是這些混蛋故意請我們來給鬼玩嗎?”

屠班主看著躺在地上的三名傷者,眉頭皺起。

“所以你們這些混蛋才要長點心,在這樣胡來,我們當中有些人就可能真的回不去了!”

……

作為一名傷者,也有很多好處。

阿木至少一整天都不用再幹雜活了,而且躺在王亮身邊,林藝琴守在王亮身邊,就像是守在她身邊一樣。他第一次這麼清楚,這麼近距離地看著林藝琴。

只不過是在裝昏迷中眯著眼睛偷偷看。

尹三水突然跑上戲臺,看沒其它人,突然從背後抱著林藝琴。

林藝琴嚇了一跳,推開尹三水。

“三水?你想幹什麼?”

阿木本來想掙扎起來見義勇為,但他想聽聽他們兩人說什麼,為什麼尹三水為這麼大膽。

尹三水壞笑:“寶貝,我想死你了!”

說著,尹三水湊過雙唇要一親芳澤,結果被林藝琴狠狠甩了一巴掌。

“三水,我警告你。你再胡來我就喊人了。”

阿木心裡暗自叫好。

尹三水一臉懵逼:“寶貝,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冷淡,亮哥吐血那晚,你……”

“啊!別說了!求你別再說了!”

林藝琴突然惱羞尖叫,哭了出來。

阿木看林藝琴滿臉通紅,惱羞無助,這都是做賊心虛的體現。

尹三水也嚇住:“好!好!我知道你心情不好,算我錯。咱回老家再說。”

尹三水嚇得跳下戲臺。

阿木見林藝琴也沒反對,似乎都在預設。莫不是她和屠班主的好事被尹三水知道了,受他脅迫了?

林藝琴看尹三水離去,跪在王亮跟前,瞟了瞟旁邊的阿木和楊小娣,見他們都昏迷著,哭著懺悔。

“亮!對不起,我在跟你之前就已經跟他好上了。可能我有病,我喜歡被男人追捧,被男人哄的那種感覺,所以我早想跟他斷了卻斷不了。我本來下定決心跟你結婚後就跟他一刀兩斷的,沒想到事情會搞成這樣,對不起!”

阿木心都碎了。萬萬沒想到外表清純高冷的人卻也是一個虛榮、悶騷,腳踩兩條船的壞女人。

只是她口中的他指的究竟是屠班主還是尹三水呢?

反正無所謂了,一切都不關他的事。

林藝琴的雅美形象頓時在阿木心裡轟然倒塌,他決定以後都不再為這個女人勞神。

正巧,劉素茹忙完,上來給阿木換藥喂水。阿木便藉故醒了過來,他一刻也不想繼續在林藝琴身邊待。

林藝琴錯愕地盯著阿木,兩眼睜得大大,生怕剛才說的話被阿木聽見了。

阿木看出她的擔憂,裝出一臉剛睡醒的樣子。

“藝琴姐,你也在這邊啊?”

林藝琴鬆了口氣,微笑點頭。

“阿木,你覺得咋樣啦?”

“還行,謝謝關心。”

阿木爬起身,冷冷地跳下戲臺,幫忙幹活。

林藝琴又感錯愕,覺得阿木對她突然冷淡了。她一直認為阿木看自己的眼神有點異樣,她也很享受這樣的感覺。當她從尹三水口中知道阿木和劉素茹好上的時候,她甚至有點生氣,覺得阿木對不起她。

劉素茹見阿木氣呼呼地跳下戲臺,故意挖苦。

“怎麼突然對你的女神這麼冷淡。”

阿木看了看劉素茹,苦笑:“還是素茹姐最好。”

劉素茹愣了一下。

“你說錯話了?說這樣的話哄我,還叫我的名字。”

“是啊,我吃錯藥了。那也都是你喂的!”

……

臺下個人都在收拾行李和行當,準備一唱完戲就直接挑著行當和行李走人。

班主也早早約好了回去的大卡貨車,併發了兩張王亮和楊小娣受傷的照片給班主協商換戲。

那僱主體恤,應允他們換唱《蘇六娘》。

屠班主趁機再提請求:“我們唱完戲連夜趕著回閩南唱其它的戲,不知道老闆您到時方不方便結一下餘款,我好付車費和路上住宿費。”

那僱主倒是爽快,直接又給了一半的彩金,並交代另一半明早醒來找他要就成。

屠班主滿心歡喜,要不是接二連三發生了一些事,他還覺得接到了一個好活,老闆為人爽快。

最後一場戲《蘇六娘》,大家都提心吊膽唱,誰也不敢走下戲臺一步。

說也奇怪,最後一場戲竟然無風無雨,平安寧靜。看著時間一分鐘一分鐘地過去,所有人都偷偷地鬆了口氣,以為能過一個平安的夜晚。

再過一個小時,不對,是五十九分鐘,大家就可以拍拍屁股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唯一讓屠班主心裡焦急的是,他本來約好的大卡貨車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到村口半個小時了,並會鳴聲喇叭提醒一下他們。

可是,這一聲喇叭聲沒響起,而且打了好幾次電話,那司機也一直沒接。

姚師傅見屠班主皺著眉頭,甚是疑惑。

“怎麼啦?不是有什麼不對勁吧?”

屠班主嘆了口氣:“這裡倒是沒問題,只是約好的大卡貨車不知道是不是發生意外了,還沒來。”

姚班主看了看手錶:“兩點半之前我們的雙腳必須踩在另一個村子的黃土上才算離開陳口村,可我們唱完《蘇六娘》都兩點了,挑著行當,工具,如何能在半個小時走到三公里外的另一個村子呢?”

“我知道啊,這些我都想過,可有什麼辦法呢?”屠班主看了看臺下,突然拍板,“反正沒觀眾,我們略去一些情節,將劇情縮短十五分鐘。”

姚半仙疑惑:“這樣行嗎?”

“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這種情況,不行也得行了!”

姚半仙應命而去,對文武畔的頭手老何和朱厚彪等人交代了一番,那旋律突然就變了。

臺上的人錯愕地回頭看了看,會意,剛退到幕後的馬上退到幕後,該繼續在臺上的繼續隨著新的旋律唱起新的篇章。

就在他們覺得這樣可以神不知鬼覺過關的時候,突然又是一陣狂風暴雨。

阿木看見那隻紅眼三腳貓朝戲臺上衝了過來。

風雨中也頓時冒出密密麻麻的觀眾,群情洶湧。

以遺像中那兩個老夫婦為首的觀眾席,憤怒異常,指著戲臺上罵:“六娘欲投江殉情的那一幕呢?你們是什麼戲班?”

“不厚道!砸了算了!”

……

也許是偷工減料心虛理虧,頭上的人頓時都慌了,逃回了後臺。

本來唱得好好的,都在收拾了,所以原本準備的《包公夜審鬼》的戲服都收拾起來了,林坤龍的戲份唱完了,甚至已經卸掉妝容了。

臺下洶湧的觀眾衝上臺,戲班的人頓時亂了,尖叫連連。

尹三水雙腿抖得已經尿出來。

“都到祠堂去!快快快!”

戲臺已經保不住了,屠班主一聲令下,所有人慌慌張地往祠堂裡狂奔。

阿木看見林藝琴不小心摔倒在地上,他本來不想回頭扶她,但最終還是回過頭去扶起她。偏巧林藝琴又摔破膝蓋,只顧哭走不動。阿木只好抱著他衝進祠堂。

屠班主從工具堆裡掏出一把青龍偃月刀,又抓了一束鬍子塞到口袋裡,揹著那個大鼓跳下戲臺,往祠堂裡跑。

儘管阿木不喜歡屠班主和林藝琴那點破事,但屠班主不愧是他的偶像,寶刀未老,揹著大鼓,拿著大刀的樣子英偉不凡。

只是班主在幹嘛呢?他實在疑惑。

“關上門!關上門!”

姚半仙原來也帶著他的小工具箱跑回來,在每扇門窗上都貼上黃符。

朱厚彪和林坤龍跑過去接過屠班主的大鼓,一起跑回祠堂,關上最後一扇門。

姚半仙連忙在門上貼上了符。

阿木看見那群鬼和那隻紅眼三腳貓被姚半仙的黃符擋在門外。只是不知道別人看到的是否和他一樣,但從他們的表情可以知道他們也都看到了異常恐怖的景象。

咯吱!咯吱!

神臺後面的兩口棺材突然跳了出來。

桌上遺像中的兩個老頭也在怒吼:“還我蘇六娘!”

牆上的那一排遺像也在霎時劇烈地晃動起來。

“犭句日的!我就知道!”

屠班主爆吼一聲,戴上假鬍子,咬破虎口,鮮血抹在兩邊的臉頰上,大刀重重地在地上杵了一下,鏗鏘一聲巨響。

“《過五關斬六將》!”

姚半仙竟然親自上陣擂鼓,實屬罕見。

班主脫去外衣,露出強健的肌肉。

阿木此時才覺得林藝琴喜歡這老男人是有點道理的,反正屠班主這健壯的身材他自嘆不如。

不過,讓阿木目瞪口呆的是,屠班主背上果然紋著一尊大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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