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妍拍開她的手:“陳氏不是讓你監視我嗎,你繼續監視,不過嘛,每次稟報她的時候,你要怎麼跟陳氏說,還需要我教你嗎?”

秋霜一個勁的搖頭。

“不用,奴婢知道了。下次,陳氏再問起慎哥兒的功課,奴婢只會說,妍姨娘日日都嚴格要求慎哥,每日都督促哥兒,從來不敢懈怠,把哥哥當做親生兒子一樣對待。”

徐曉妍懶懶的說:“如此……甚好。”

她淡淡放下茶杯,懶洋洋的打發道:“你且下去吧。”

臨走時,秋霜忍不住問了妍姨娘一個問題:“妍姨娘你是如何知道,我母親的事的?”

徐曉妍的眸子漸漸冷了下來:“不該你問的,你便不要再問了。”

秋霜聽得只覺得後怕,似乎一切都在妍姨娘的算計之中,而她不過是一隻掉進陷阱的獵物。

自從那日之後,她的心便七上八下的。

生怕妍姨娘一個不高興,母親就要去蹲大牢了。

……

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米鋪終於正常運轉起來。

精良米鋪能夠自行盈利後,徐曉妍沒有再貼錢到米鋪上了。

算了算賬本,她籠統花掉了一千兩在米鋪上面。

加上肖有錢原本剩下的資產,就有五百兩了。

首先她用錢打點了米糧運送的必經之路漕糧,還長期僱傭了某漕糧的隊伍,四條運糧路線,有肖有錢在江南以往的人脈和經驗,她主要打通的是淮汴之粟由江南入淮水,經汴水入京這一條。

她又在東京城郊區買了下來幾個米倉儲糧,還從牙婆那又僱傭了一些長工過來看護。

馬車目前他們只有一輛,每次運糧去賣的時候,都要去集市租用三四輛跟著。

看護的人也是精壯的漢子,她花了不少的錢。

牙婆都把她視作大買主了,昌媽媽每次去都好吃好喝的招待,人也是緊著好的給我們挑選。

她帶過來的壓錢箱已經用得差不多了。

青稞每天都在感慨,姨娘用錢太快了!

徐曉妍嘆了口氣,嫁妝也典當的差不多了,再買下去,她都要成一貧如洗了。

手裡還捏著一千兩的銀票子,是她留著救濟用的。

她留了一些體面的首飾,用來平時出席酒宴的時候撐場面的。

徐家給她的嫁妝,可能最值錢的是那個莊子,曉生莊子。

莊子有三百口人左右,以前是種茶樹的,本來收入還不錯,一年就有一千兩左右進徐府的。

可能是因為經營不善,銀兩一直上不來。

後來不知道父親怎麼想的,看到絲綢布匹利潤高,便把茶樹挖了要改種蠶樹,讓佃戶們養蠶,但是村民哪裡會養蠶,再加上氣候的因素,根本養不活。

就這樣,曉生莊子差不多就毀了。

村民只好從茶農轉換成麥農,種些吃的養活自己。

徐曉妍嘆了口氣,雖然莊子一直處於虧損狀態,但是好歹是有一百畝的良田,她敲起了算盤,如果一畝地就按照能產300斤小麥來算,一年也有30000斤的小麥。

……

碧兒端著洗漱的水進來。

“姨娘夜深了,別算了,等會兒二公子就要來了。”

徐曉妍聽到周子衍要來,只好放下賬本,拿給碧兒:“幫我把賬本放回去。”

“昌媽媽最近也沒有找過你?”

碧兒聰明靈泛,她便給她分派了一個任務,平時昌媽媽不好進府門的時候,碧兒便替她出去和昌媽媽碰面。

碧兒說:“精良米鋪運送到東京城外周邊鄉鎮的米賣的很好,運量的馬車也越來越多起來,運的地方逐漸擴大,漸漸也有了固定的客源。”

米價暫時穩定在,每石一貫錢。

(每石差不多是120斤)

差不多一兩碎銀可以買一石的米,而米又是很長時間老百姓才會買一次,所以在米鋪的壟斷下,米價在市場價的利潤達到了七三開。

每賣出去一石的米便可以賺三百文的銅錢。

徐曉妍聽到生意還不錯,便痛痛快快的洗漱一番。

算了一天的賬,她也有些累。

早早的便誰了。

以至於周子衍抹黑進來時,擠了半天才粘上床板。

他點了點徐曉妍的鼻頭,幽怨的嘆了口氣:“這麼累。”

可惜了他這旺盛的精力,他睜著眼睛,今日故意過來得早些,就是想溫存一番的,沒想到這小丫頭偏偏不如他的意,竟然早早就躺下了。

還睡得這麼熟。

朝堂奪嫡之爭愈演愈烈,他想要完全摘除來並不容易。

他環抱住女子香軟的腰,少女微微動了動,似乎要醒了,他親暱的湊過去,在她耳畔低語:“……想不想我。”

徐曉妍張了張嘴,心裡在說,每天都見面想什麼想?煩躁的嘟囔了幾句卻因為半夢半醒沒有聲音。

黑暗中。

他笑了笑。

“不說話,便是想了……”

說著,他幽幽的眸子閃著暗欲色的光。

舔了舔犬牙。

俯身親了下去。

徐曉妍一驚,嘴裡罵罵咧咧的,卻被堵住了。

好半天。

她嬌喘著透了口氣,推著他抱怨:“我都睡了……”

男人悶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低頭幹活。

……

許久,兩人溼熱的躺在床上,徐曉妍眼尾微微泛紅,一動也不想動。

“……再也不想理你了……”她沙啞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委屈。

男人卻還有些意猶未盡。

他捏著少女盈盈一握的軟腰。

“妍兒,我可能要遠調一段時間……”

徐曉妍稍微清醒了些,上輩子並沒有這件事。

她記得周子衍上輩子一直留在京城,太子之位確定下來後,他才被降官貶斥過一段時間,可那也得是兩三年後了啊。

他怎麼現在就要遠調了?

她有些不安:“是被貶了麼……”

周子衍笑出聲,安慰道:“不是,是調任,汴河水患緊急,江南地區災情嚴重,是我主動請的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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