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荀恆眸裡閃過驚訝:“這是你獵的?”

林竹唯點頭,神色漠然:“嗯。一千兩。”

殷荀恆點頭:“你先隨我進府換身乾淨的衣裳?”

林竹唯沉吟了片刻,才點點頭。

她衣衫破碎,滿身血汙,剛才來的路上就已經引起眾人的矚目,若再這樣走回去,怕不是要引起別人懷疑,報官不成了。

林竹唯也不等殷荀恆,轉身徑直便往殷府裡走。

殷荀恆一眼便看到她後背三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他倒吸一口涼氣:“你後背的傷痕是老虎抓的?”

林竹唯再度淡淡點頭。

殷荀恆一時語塞。看著她過分平靜的臉,無法想象她是如何從猛虎嘴裡逃生的!

這樣的勇氣,令他一個七尺男兒都感到汗顏不已。

這一刻,他竟迫不及待想要認識眼前這位姑娘。

“這位姑娘,該怎麼稱呼你?”殷荀恆不由溫聲問。

“林竹唯。”

殷荀恆便轉頭交待孫管家:“你帶林姑娘去換一套乾淨的衣服。”

“是。林姑娘,請跟我來。”孫管家早就對林竹唯佩服得五體投地,語氣裡都是敬佩。

林竹唯跟著孫管家離開,殷荀恆則提著虎膽直接去了殷老爺子的房間,交與大夫。

除了奴婢,殷家女性並不多。孫管家便讓一位老嬤嬤給林竹唯找了一套衣服換上。

隨後便帶著她一起去了殷老爺子的房間。

大夫正在給殷老爺子把脈。殷荀恆則站在一旁,神色頗為焦慮。

林竹唯微微伸頭,看到殷老爺子面如枯槁,眼睛微閉,神色痛苦,嘴巴微開,呼吸聲粗濁混重。

“郭大夫,我祖父如何?”殷荀恆焦急詢問。

郭大夫擼了把鬍子:“殷公子放心,只要殷老爺子把老虎膽和五石湯一起服下,不出三日,病症定能消除。”

尚未待殷荀恆回應,卻聽身後傳來一聲譏笑。

郭大夫大夫不滿地看過去,卻見是一位上等奴婢打扮的年輕女子,滿臉不屑。

“我不是說了,殷老爺子需要靜養嗎?怎麼一個奴婢也敢在此造次?”郭大夫滿眼不爽。

殷荀恆連忙解釋:“大夫莫要誤會。林姑娘不是我府裡的丫鬟,這次的虎膽便是她送過來的。”

郭大夫卻譏諷:“一個丫頭片子,能成什麼事。殷公子莫要與我開玩笑。”

尚未待殷荀恆出聲,林竹唯卻冷冷道:“殷老爺子病根未除,三日後必不能好全。”

若說郭大夫剛才雖然不高興,但還能勉強維持表面的冷靜,這刻聽到林竹唯質疑他的醫術,整個人面色都黑了下來。

“你懂什麼!殷老爺子不過是肝膽受損,血氣逆行,脈象不通。虎膽加上五石湯必定使他痊癒。”

被一個年輕小丫頭質疑,郭大夫簡直是氣極了。

林竹唯卻臉色淡漠:“那也只是表面的病症。這些藥吃下去最多緩解病症,卻遠遠未能痊癒。”

殷荀恆看著她滿眼的堅定,暗暗大吃一驚。

郭大夫已經是這裡最有名的大夫,醫術高超,治好了不少的疑難雜症。殷家對他可是抱了最大的希望。

但......眼下,不知為何,他竟也開始動搖了想法。

“小丫頭,你莫不是從哪裡學了些皮毛,便在老夫面前耀武揚威?”郭大夫譏誚,“老夫在給人看診的時候,你都不知道在哪裡吃奶呢!”

林竹唯目光變得清厲,聲音再度冷了幾分:“殷公子,三日後,殷老爺子若病情還是反覆,你便到麴生樓找我。”

殷荀恆只靜靜看著她,緩緩地點了點頭。

郭大夫這會面色真是嚇人得很了:“一個黃毛丫頭,還妄想給人治病!真是天大的笑話!我郭闕便把話撂在這裡,若三日後,你真把殷老爺子的病說準了,我郭闕給你磕頭,拜你為師!”

林竹唯嗤笑一聲,懶得再理他。

殷荀恆趕緊道:“郭大夫言重了!我定盯著下人把藥熬好,給祖父服下。我先派人送你回去。”

郭大夫對林竹唯哼了一聲,不屑地瞪了她一眼,背了藥箱出門而去。

殷荀恆這才轉頭看向林竹唯,這才發現清洗了臉上髒汙的她,竟是如此清麗絕倫、姿容秀美。

特別是她那雙眼睛,如一泓清泉令人陶醉,卻又透露著堅毅果敢,如鷹擊長空般犀利,令他不禁再次深陷進去。

“殷公子,錢貨兩訖。”林竹唯淡淡地伸出手掌。

殷荀恆反應過來,趕緊掏出一千兩銀票遞給她。

林竹唯把銀票對摺,塞進袖袋裡,轉身便走。

“林姑娘,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殷荀恆緊跟在她身後。

林竹唯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下還是回道:“居無定所。你無需跟過來。”

師父總不樂意外人進義莊的。

除非變成屍體抬進去。

不過看這殷荀恆年紀輕輕,氣色極佳,一時半刻還死不了。

殷荀恆語窒了一下,感受到林竹唯的疏離,下意識以為她是在拒絕他,臉上便有些失落。

林竹唯則自顧自徑直離去。

還是先去了妙仁堂,把蛇皮和山藥賣給了徐掌櫃。

“林姑娘,你這蛇皮至少有兩米長。這麼大一條毒蛇,你一個人殺死的?”徐掌櫃一臉震驚,高呼道。

惹得店鋪其他客人紛紛側目看過來。

那整條剝下來的蛇皮,除了整齊劃一的刀口,一點刮花都沒有,足見下手之人的快狠準。

單看這蛇皮的長度和厚度,便可知這毒蛇的難纏之處,真真看得人頭皮發麻。

當真是眼前這瘦弱小姑娘自已捕捉的?

卻見林竹唯淡淡點頭,引得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徐掌櫃暗歎不已,爽快地付了銀兩,忍不住伸頭又往她的竹簍裡探,雙眼放光:“哎,林姑娘,你這靈芝賣不賣?”

肉壁如此之厚的一品赤靈芝,品相極佳,必定吸收了大量的天地精華,確實令人

垂涎不已。

林竹唯搖搖頭,收起了銀兩,徑直離去。

徐掌櫃惋惜地搖頭嘆氣,可見是真捨不得那株靈芝。

賣完藥材,林竹唯便去麴生樓訂了一間房,交待掌櫃的,如果三天內有人過來找她,便讓他等著。

交代完,她便去酒肆買了些上佳的三味酒,才抄近路回了義莊。

回到義莊,做了晚飯,還把靈芝熬了燉雞湯,與賈老頭坐下來吃飯時,才把這兩天的經歷說給他聽。

“那你認為殷老爺子是什麼病?”賈老頭喝著酒問。

“他確實肝膽受損沒錯。但最主要的病根還是風邪下行,侵及腰膝脛腓等處,引發了風痺、痛痺。”

林竹唯沉吟片刻,又道:“他久病未愈,導致風邪長期遊走於經脈,無法疏通,才會長期癱睡不起。”

所以她在觀察殷老爺子時,才發現他身體時不時會抖動一下,他每每想換個姿勢,表情便痛苦幾分。

賈老頭頗為滿意地點頭:“你可有治療的對策了?”

林竹唯:“他的病不難治,只需想辦法把經脈打通,把風邪引出來即可。我此番便是回來取銀針。”

賈老頭眼露欣賞,喝完了酒才起身走回房間。

不一會兒,手裡拎了一個布袋出來,遞給她。

林竹唯開啟一看,雙目發光,驚喜異常。

是賈老頭慣用的九針!

在大多數外人看來,九針只是九枚銀針而已。

實際上這都是誤解。

九針,是九種針灸器具的統稱,分別為鑱針、圓針、鍉針、鋒針、鈹針、圓利針、毫針、長針和大針。

單就鑱針而言,這種形狀像箭頭一樣的銀針,賈老頭便有整整二十根。

每一根的長短粗細,所作用的穴位皆不相同。

所以這九針密密麻麻的,數不清一共有多少根。

相比之下,五年前,為了跟賈老頭學針灸之術,她特意花了二兩銀子打造的銀針,簡直就像玩具一樣,拿不出手。

她原本還想著待有機會,還是需要另外鑄造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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