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言眼角餘光掃到她的表情,沒有忽略她十分扼腕可惜的樣子。

這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低,若她知道喻季堡招惹到的是誰,不知道還會不會如此贊成他的行徑。

喻季堡平安回到了傅府,大家這才放下心來。

喻父喻母更是感激涕零,又見了他一身的傷,不禁又悲從中來,抱住喻季堡嗚嗚地哭了起來。

賀之藍聽了這事,也從賀府趕了過來,還帶來了一個大夫。

“嫂子,讓大夫給季堡小少爺先瞧瞧吧。”

“之藍,謝謝你。”

對賀之藍的善舉,林竹唯打心眼裡感激。

“嫂子莫客氣。”

見事情都安排妥當,傅老夫人便道:“言兒,你就招呼著他們吧。安排手腳利索些的下人照顧好親家少爺。我也乏了,先回房歇下了。”

“謝謝祖母!我送送您。”

林竹唯趕緊站起來,過去扶住老夫人的手臂。老夫人微微有些訝異,隨後便欣慰地點點頭。

大夫給喻季堡看病的事,便按下不表。

“烏二,你去打探打探,姜府的姜穆最近都有什麼動靜?”

“少爺,打探他幹什麼?”烏二奇怪問。

姜穆的祖父曾是太子少傅,致仕後便帶著家人在會溪城定居。

姜穆則是姜府長子嫡孫,仗著家裡有權有勢,在會溪城橫行霸道,囂張跋扈,大家敢怒不敢言已久。

“我懷疑喻季堡這事,是他的手筆。”

根據喻季堡此前描述的畫像,估計與他所猜想的無二。

“那這……”

那這就難辦了!

烏二大吃一驚。畢竟姜家的身份地位擺在這裡,少夫人又是個衝動之人,要是她知道……

“你先去打探。莫讓她知曉。”

烏二領了命便出去了。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後,烏二回報:“少爺,確如你所料,與季堡少爺起衝突的,確實是姜穆。”

“何事起衝突?”

“姜穆抓了個姑娘,欲行不軌,被季堡少爺撞見了,兩人便起了衝突。”

烏二咋舌。姜穆果真是色膽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擄了人家姑娘,當街就行非禮之事。

“誰家姑娘,可知曉?”傅君言皺眉。

“尚未查探出來。估計也不好查探。”

確實也是,若是無權無勢的窮人家姑娘,受了欺負,面對目中無人的姜家,自然只能有苦都往回吞。

要是富貴人家的女兒,被人非禮總歸是有辱名聲之事,自然也不會主動聲張。

“不過少爺,姜穆和季堡少爺起衝突的時候,有人遠遠見到有個姑娘從田子巷出來。聽說這姑娘衣著不菲,莫不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姑娘?”烏二猜測道。

“嗯。我們先去看看吧。”

田子巷。

“少爺,我們要找什麼?”烏二看到傅君言似乎在找什麼,便問道。

傅君言沒有回答,只是認真地搜尋著每一個角落,甚至有時候會用手撥開那些碎瓦罐或者壞簸箕檢視。

事過留痕。既然這裡是事發地,回來尋尋,總能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少爺!你看這是什麼?”烏二突然叫道。

是一方絲帕。

傅君言接過來,細細端詳,柔柔觸控,很快便確定:這不是普通手帕,而是御賜雲錦。

再一瞧,絲帕的右下角還繡著一個小小的“洛”字。

看來,姜穆這次恐怕是撞到虎口上了。

傅君言勾唇冷笑:“烏二,你派人去打探一下,席府的洛夫人最近有沒有什麼遠親上門。”

“是,少爺。”

會溪城席府,席家大少爺席子荀的夫人洛氏便是皇帝親封的郡主。

這位郡主雖與皇家沒有血脈關係,但祖祖輩輩靠著在戰場上廝殺,積下累累功勳。

除了郡主一脈,多數壯年男兒都戰死在了沙場。為了撫慰洛氏一脈,先皇帝親自恩賜郡主稱號,並准許世代承襲恩封。

姜穆這次若真的是碰了洛家姑娘,估計離死不遠了。

傅君言坐在庭院裡,把那方絲帕攤在石桌上,正在沉思下一步該如何做的時候。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嘲弄的聲音:“喲,傅大少爺,這又是把哪家姑娘的魂給勾了回來?”

身子僵了僵,不用回頭,他也能想象到林竹唯那張賤兮兮的臉。

林竹唯在他身後探頭,看不清絲帕上的小字,便伸手想要拿起來。

結果傅君言一把抓了絲帕便塞進袖袋裡,那動作裡毫不掩飾的防備,令林竹唯心頭有些酸酸的。

忍不住嘲諷道:“傅大少,你放心,我會盡量做好當家主母的分內之事。要不要我現在就幫你操辦納妾的事?”

傅君言冷笑:“你不是說等你死了,我才能娶繼室嗎?你現在是要死一下嗎?”

死男人!

嘴巴那麼毒,是吃了農藥嗎?

林竹唯訕笑:“我這不是如你所願嗎?溫香軟玉在懷,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也真是難為你了。”傅君言突然感嘆道。

林竹唯以為他在誇她能幹呢,便揮揮手大氣道:“不為難……”

話未說完,傅君言突然道:“脖子以上都是水,天天掛著晃呀晃,也不知道你累不累?”

死男人!罵人都不帶重複的!

他這嘴巴何止是喝了農藥,簡直是在毒池裡孵化出來的。

“傅大少,我憑藉著全是水的腦袋,照樣嫁給了你。估計是我這腦袋自個有想法,生怕再長多一點,都配不上你這個相公了。”

哼,她這腦袋,配他綽綽有餘了。

林竹唯也同樣毫不客氣給他還了一記重擊。

傅君言冷哼一聲,送了她一記意味不明的白眼,轉身離去,徒留林竹唯呆愣在了原地。

她怎麼總覺得,他剛才那白眼,總藏了些意味深長呢?

烏二很快便打探到了訊息。

“少爺,席府最近確實來了一位遠親。是個十三四歲的姑娘。聽聞她是洛少夫人堂姐的女兒。這次還是洛少夫人親自下帖,邀她過府,聽說是想相看給方府的方早時。”

“現下如何?”

“我給他們相熟的小廝塞了些銀兩,打聽了一下。這位表小姐這幾天不知道遭了何事,突然像生了病一樣,茶飯不思,心神不寧,整天鎖在房裡不出來。更別說去相看了。這可急死了洛少夫人,請了好幾個大夫上門,聽說還是找不到病根子。”

傅君言聽著,便猜出來了個大概。

這都已經好幾天了,席家和姜家都沒有任何訊息傳出來,恐怕席家這位遠親膽小怕事,把事情瞞了下來。

傅君言當下便有了主意,將撿來的手帕交給烏二:“你把這方手帕想辦法交到洛少夫人手裡。”

也不知道是姜穆太過膽大妄為,還是席家的表小姐太過倒黴。

她那天出門遊玩,原是帶了丫鬟的,丫鬟因早上吃壞了肚子,中途忍不住肚疼便只能告假看大夫。

原本丫鬟也是盡忠職守的,堅持要先將她送回席府。但表小姐卻認為光天化日之下,能出什麼事?便堅持讓丫鬟只管離去即可。

誰知道她行經田子巷附近,卻正好被輸紅了眼的姜穆瞧見,見色起意,竟大白天便擄了她進了巷子深處。

幸好被迷路的喻季堡撞破,雖未成事,但那輕薄之舉還是讓這個少未更事的姑娘嚇壞了。

再說回林竹唯這邊。

自從喻季堡出了事,林竹唯便根據他的描述畫了幅人像出來。

她打算先讓阿木根據畫像先行去探查一番,這個傷了喻季堡的是何人。

此刻,林竹唯正在練靶場擲飛鏢,而飛鏢的靶心正是那個傷了喻季堡的姜穆畫像。

她投擲飛鏢的技術不太行,命中率並不高。在又擲偏一個飛鏢,正感到有些懊惱時,一支厲箭從身後射過,直直飛向靶標,正中紅心。

林竹唯轉頭,見到傅君言重新拿了一支箭搭在手中的弓上,朝她走了過來。

傅君言看著姜穆的頭像,問道:“你可知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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