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真實的長安
“你是何人？”
轟~
武者剛開口詢問，梁浩直接一記天霜拳砸他身上，瞬間整個人都倒飛出去，撞翻了身後一堵牆。
“為什麼反派每次都要問這些無聊的問題，將死之人知道那麼多幹什麼？還以為有機會投胎找我報仇麼？”
梁浩一擊得手，立馬開始乘勝追擊。
武者狂吐一口鮮血，艱難起身。
結果……
砰~
又是一記天霜拳，連他帶房子一起，齊齊掀飛出去。
落地剎那，武者只餘一口氣。
梁浩不世身影，宛若天神下凡，重重落在他身邊。
“噗——”
吐出一口綠色血液後，武者憤怒地盯著梁浩。
砰~
結果又是一拳轟在他臉面上。
“這是什麼眼神？你怕是很不服？”
梁浩將龍牙杵狠狠往他面前一指：“給你一個有機率活命的機會，供出你的同夥，可以少受皮肉之苦，讓你下半輩子可以在床榻度過。”
“小子，你攤上大事了。”武者道，“你可知我是什麼人？”
下一秒，他整個人被梁浩從地上抓起，死死掐住咽喉。
“事到如今，還打算自報背景，妄圖給我一個下馬威麼？”
“你……”
“告訴你，我對你是什麼人什麼背景沒有絲毫興趣，我只想知道，在這長安城裡，你到底還有多少同夥存在？”
“哼，九幽志士，豈能向你一介螻蟻屈服？”
轟~
梁浩二話不說，直接將他臉朝下，重重甩入地面。
登時，武者四周青石板崩裂成蛛紋狀。
“什麼九遊之勢，你一個拉皮條的怎麼這麼能裝？
我就問你一句，你連老子這個螻蟻都收拾不了，那麼你到底是有多廢物？”
隨後，又是十幾個面摔，砸的武者面目全非，周身骨骼盡碎。
但他也是硬氣，哪怕已經淪為廢人，依然是隻字不語。
對此，梁浩給予了十足肯定：“很好，我敬佩你的勇氣，雖然你我立場不同，
但我還是決定放過你，希望你可以改過自新，不要重蹈覆轍。”
梁浩最終選擇放過了武者，直接踩著他的後背一躍飛向虛空，眨眼消失在夜幕之下。
“他喵的，這傢伙到底什麼人，我至尊境四品在他面前居然一個回合都招架不住，
長安城裡什麼時候有這樣的高手存在了？必須得把這情況告知兄長才行。”
想到這裡，他在地上蠕動身軀，跟條蛆一樣開始陰暗的爬行。
不遠處一間民房屋頂上，梁浩、令狐明、法海三人默默看著他離去的方向。
“大意了，早知道給他留條腿，我估摸著他這德性把情況彙報給同夥至少需要一晚上時間。”
看武者那感人的行動能力，梁浩是懊惱不已。
令狐明無所謂道：“這種逼良為娼的狗東西，留他半條命算是便宜他了，就等他背後大魚浮現，便能順利一網打盡。”
梁浩：“等幹完這一票，我想你該去你師尊地方邀功了。”
令狐明：“得了吧，我師尊可不會管我在外做什麼，只要不幹有辱太白樓門風的事，她都不會過問。”
梁浩：“趁現在那貨還在蠕動，我很好奇問一句，
你師尊和你師兄之間到底什麼關係，莫非你師兄也是個衝師逆徒？”
令狐明嘆息一聲：“師尊和師兄是真心相愛的一對璧人，自我懂事起，師尊就格外照顧師兄，
只要他有事，師尊都會為他擺平，總之一言難盡，憑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們之間就是情人關係。”
“滾犢子。”梁浩毫不猶豫反駁道，“你的直覺他喵什麼時候準過？
以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師尊和你師兄之間頂多也就師尊看中徒弟天賦，僅此而已。”
“你懂個屁，你是不知道師兄多次在師尊門前徘徊，幾次欲言又止的模樣，那模樣只有我爹被我娘趕出臥室時一模一樣。”
“那也是你師兄單相思，不見得你師尊對她有意思。”
“但我師尊曾經幾次親手為他做飯補衣服，
這是其他弟子都不曾享受的待遇，這難道不能說明一切？”
“難蚌，補個衣服就叫說明一切？
不怪你至今都沒道侶，那是因為你腦補的方向根本不對。”
“啥意思？”
“你想，如果你師尊真的喜歡你師兄，又怎麼會因為一點小事將他驅逐出師門？
就算當時環境所迫，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為什麼就沒想過挽回？”
“那是因為師尊受道域門風所限，師徒戀註定會被整個道域所不齒，這種流言蜚語，遠比外界可怕，
嚴重的可能導致宗門一夜崩塌，所以師尊只能將對師兄的那份情感，深埋在心底，可憐啊……”
說到動情處，令狐明裝出一副過來人的架勢：“有情人終究還是天涯各一方，唉……”
“又開始腦補了是麼？”梁浩直接打斷他的感慨，“老子也不懂你們之間的條條框框，總之，
辦完這趟差後，就去打探大哥下落，別讓小妹出關見不到大哥，每日獨守閨房單相思。”
“行。”
二人說完，看著遠處已經蠕動十幾米的蛆，繼續默默等候。
……
顧檸夜沐浴後，換上一件透氣性極佳的藍白琉璃裙，疲勞兩日的心態也總算放鬆下來。
走出浴堂大門，沈昭立馬前來迎接。
一想到自已今天幾乎是一絲不掛和沈昭處了一天，顧檸夜耳根就有點發燙。
好在沈昭對此事是隻字不提，也少了那份不必要的尷尬。
“太后，我送你回宮吧。”
“不急，昭兒，你再陪我去個地方。”
說著，她步上了馬車。
“去安康坊。”
“是。”
沈昭駕著馬車，緩緩向安康坊行駛。
相比繁華的東西兩市，安康坊卻是另一片景象。
居住在這裡的百姓個個窮困潦倒，入眼所見到處都是衣衫襤褸的貧民。
走在泥濘昏暗的小路，藉著兩側民房內傳出的幽幽燭光，到處都是垃圾汙水橫流。
見到這一幕，沈昭不由眉頭一皺。
因為安康坊在前世時，自已和虞汐顏成婚第二年就開始整頓了。
在大刀闊斧持續一年後，這裡的環境早就煥然一新，生活在這裡的十萬百姓也都有了全新面貌。
本以為這次虞汐顏也跟著重生，會第一時間治理這處地方，不想四年多時間過去了，此地依舊是狼藉成片。
“昭兒，你看到了吧。”
顧檸夜指著遠處一群孩子在公家燈臺下搶散落一地麥麩的場面，不由輕嘆一聲。
隨後走到他們面前。
“是顧姨，顧姨來了。”
孩子們見到顧檸夜，立馬興奮地圍了上來。
顧檸夜拿出籃子裡讓沈昭買來的乾果食物，笑著一一分給了他們，並給了每人一些碎銀子。
此時的顧檸夜，在燈臺照耀下，臉上泛著一絲柔和的聖光，一時之間讓沈昭都有些看怔了。
“謝謝姨。”
“都回家吧，不早了。”
目送孩子們離去，顧檸夜再次長嘆一聲。
“昭兒，你看到了吧，這裡就是長安最真實的景象。”
“太上皇在時，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他也曾試圖治理卻終究失敗了。”
“如今汐顏登基，本以為可以有所改變，可不想，汐顏對安康坊的境況是不聞不問。”
“如同這樣的民坊，整個長安有十多處。”
“三百多萬人的長安，居然足足有近百萬人竟然連一日三餐，吃飽飯都是一個奢望，昭兒，你告訴我，汐顏她真的適合當一國之君麼？”
看著顧檸夜詢問自已的眼神，沈昭只能選擇沉默。
若換現在的自已，不出三年，整個長安定能煥然一新。
至於虞汐顏，沈昭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