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主公猛的站起，空了的左袖，一陣晃悠。
江月看在眼裡，只覺雙眼痠澀異常。
“這段日子我想了很久，按如今長定長安的形勢，日後必有大戰。國難當前，安有完卵。江月雖為女子，但也有幸跟著劉師父習得一身本事，希望在此時刻，能夠為國為民，儘自已的一份薄力。”
言語間，盡是懇切。
“所以，你是想，從軍，上戰場，守衛疆土？”
“正是。”
“不行！”
主公拒絕的毫不猶豫。
江月有些發愣，這種展開，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
“為何不行？主公和劉師父都可以，為何我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主公語氣有些重，他看著江月，面前的小姑娘，面上明顯露著委屈，他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放緩了語氣。
“江月，如果是青城初遇那一年，你如此說，我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畢竟，一開始選擇收養你，培養你，說實話，是存了私心的。想著，日後若你能幫著主公府做點什麼，比如管理軍隊，打仗衝鋒之類的，就挺好。”
他嘆了口氣，“但人都是有感情的，這麼久相處下來，你於我而言，雖無血緣，但和親女兒，別無二致。”
“所以”，他伸手輕撫了撫江月的頭，“作為父親，自然不希望自已的女兒擔任何的風險，更不願你從軍。戰爭的殘酷，我再清楚不過了。”
話及此，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笑了笑，“話說，其實你那次武試一等但沒有選擇為官，從內心深處，我是高興的。也是從那時起，便想著，這一生，你若能夠和劉煉二人，一併攜手，寄情山水，自在閒適的過一輩子，也是極好的。”
“所以，這次能不能別任性，就聽話一次，拿好玉佩，好好的和劉家小子在一起。”
江月有些發怔。
印象中，主公他從未和自已說過如此多的話，也沒有哪一次交談，如今夜般，如此深入。
一句句的，都令她鼻酸。
一句句的，也使她動搖。
如果可以，她也想如從前規劃的那般，和阿煉一起，過自由自在的日子。
可現在，她無法，也不能。
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逃不開，躲不掉，如影隨行。
她穩住情緒，清晰的、明確的，將和付辛的前因後果，與主公一一道明。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陣子你病的那般突然。”一陣沉吟後，主公道。
“不過，此事並非是你之錯”，他微嘆了一口氣，“長定和長安之間的問題緣來已久，就算不是付辛，也會是其他長定之人挑起戰事。”
“而且你當初放走他的出發點也是好的，若他能守諾，那自是極好；像如今這般毀了約，那也是付辛的問題，與你無關。”
“所以”，他望著江月，拍了拍她的左肩，“也別太糾結於此事，還是去過你想要的日子。從軍之事，就權當你今日沒提過。”
屋內，一陣沉默。
就在主公以為江月終於聽進去話，打算改變主意時。
“主公之言，我都明白。”
她的聲音不大，但透著堅定的力量。
“但我還是想從軍。我想透過自已的力量，覓得一個結束和釋然，也想為長安，謀得一份安定。”
“你！”主公有些氣急，合著他剛剛那些話，都白說了，江月這性子，還真是倔。
他順了順氣，一針見血的指出，“你如此執著於從軍，說到底，還是對於付辛之事，你雖然看透，但從未放下。”
江月苦澀一笑，不愧是主公，當真透徹。
她深吸一口氣，雙手呈前，一禮，“還望主公成全。”
“都說性格決定命運，你這性子……”主公眉間攏起，有些無奈的搖頭，“若是我堅持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