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個月的心理治療,顧寅終於逐漸恢復了正常的心理情緒。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極端和情緒化,慢慢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

雖然這期間紅桃Q沒再找過顧寅,但恢復正常後的顧寅開始內斂起來。

在這期間裡裡,柳言酌詢問著男人的具體情況。

簡桐說這種情況叫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簡稱 PTSD。

PTSD是一種常見的心理障礙,通常在經歷過嚴重的創傷性事件後出現。而這段時間,簡桐也一直在盡力治療著顧寅。

她害怕好不容易恢復正常的顧寅再看見柳言酌會出現應激反應。柳言酌也看出了簡桐的專業,他也對簡桐逐漸放下心。

他終於可以忙自己的事情了,那接下來的日子就讓簡桐陪著顧寅吧。

——

夕陽西下,餘暉映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簡桐和顧寅肩並肩行走,他們的身影被拉長,映照在金黃色的沙灘上。海風輕拂著他們的臉龐,帶來了海水的鹹味和清新的氣息。

他們找了一塊靠近海邊的礁石坐了下來,二人放鬆的眺望著遠方。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身上,給他們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光。

“這裡真美啊。”簡桐輕聲說道。

顧寅點點頭,他的目光也投向了遠方:“是。”

“遠方讓現在的你,想起了什麼呢?”簡桐問道。

“我不知道。”顧寅回答著。

“你沒有,我可有想念的人…”

顧寅的氣質變得憂鬱內向,彷彿內心有一片深沉的海洋,讓人難以窺探。他的目光常離,似乎在尋找著什麼,卻又找不到答案:“你想念誰?”

“你先告訴我,然後我再告訴你。”簡桐說道。

“我說了,我不知道。”

“我想念的,是光明村的那個陽光開朗的小瞎子。”“他笑起來很好看,睫毛忽閃忽閃的。”簡桐的眼角微微上揚,嘴角勾勒出一個完美的弧度,宛如新月般美麗。

“嗯。”

“那我都告訴你啦,你有沒有想告訴我的?”

“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

“我問了你兩個多月,你還是什麼都不說呀?”“既然都這樣了,那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見簡桐這樣說,顧寅轉過頭看向女人,他終於提了些興趣,點了點頭。

“我的家庭環境富裕,生活條件優越,但我的童年卻並不幸福。”

“小時候我經常被家中的傭人打罵,而我父母卻忙於工作,沒有時間照顧我。”

“在這個家中,我經常感到孤獨和無助。”“因為我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朋友,每天只能被迫遭受我們家傭人的虐待。”

“我家庭雖然富有,但卻沒有人給過我足夠的關愛和陪伴。”“後來我漸漸長大,變得沉默寡言,不善於與人交流。”

“但我知道,我還是渴望被愛和關心。”“我希望有人能夠理解她的痛苦和孤獨,給她溫暖和安慰。”

“隨後我開始努力改變自己,嘗試與人交往,參加各種社交活動。”

“雖然這個過程艱辛,但我逐漸走出了童年的陰影,變得更加自信和獨立。”

“我也學會了關心和照顧別人,也收穫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當時被傭人拐騙到光明村,差點就回不來了。”“幸虧遇見你們,把我救了出來。”

“回到家後,我發現這個世界上不光有黑暗,還有我未接觸到的光芒。”“我頭腦一熱,也想聽聽其他人的遭遇。”

“於是我做起了心理醫生,傾聽著他們的遭遇。”“也算是彌補了我童年的缺失吧…”

“沒想到竟然再次遇見了你們。”“你說,這算不算緣分呢?”

“嗯。”“是緣分。”“但至少你有錢。”顧寅的語速適中,不緊不慢,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說出來的。

在說話的同時,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笑容並不誇張,也不是為了取悅他人而勉強擠出來的,而是一種自然而然的表情。

但還好,自己的治療方式是有效的。

顧寅的臉上終於有了久違的笑容,即便此時很淡,那也夠了。

“是啊,至少我還有錢。”“可錢是買不走悲傷的。”

“只有長久的陪伴,才會融化悲傷。”“可惜我並沒有人陪伴我,從小到大我只有自己陪伴自己。”

“我想如果我有一個可以陪伴我的人,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去留下他。”“因為這種人在短暫的生命中真的很少。”

“當他願意給予你陪伴,說明你在他心中已經很重要了。”“無論你開心,難過,我相信他都會想參與進來。”

“你覺得呢?”

顧寅靜靜地坐在旁邊,沒有回答簡桐的話。他的目光投向遠方,落在了那片廣袤的海面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邃的思考。

簡桐感到有些奇怪,她轉過頭,順著男人的目光望去。

遠處的海面波濤洶湧,浪花在夕陽的映照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她看到男人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在自言自語著什麼。

既然顧寅已經有了答案,但她也不會再一直追問。簡桐站起身從包裡拿出一瓶果酒放在顧寅身邊,她看著男人。

“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些事情,得先走了。”“這瓶酒,就當我請你喝啦!”

“下次記得請我喝牛奶!”“我喜歡草莓的!”簡桐的身影在夕陽下的沙灘逐漸遠去,只留下了一些腳印。

顧寅眼神空洞地盯著自己身旁的這瓶果酒,酒瓶上貼著一張便利貼,上面寫到

——柳言酌留。

柳言酌…一晃好久都未見過他了,如今…他又在哪呢?顧寅抬手擦去了臉上的淚痕,停止哭泣。

——

外面的雨滴打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彷彿在訴說著顧寅的心聲。男人靜靜地站在事務所窗前,望著屋內。

顧寅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彷彿在努力抑制著內心的想念。他看見柳言酌靜靜地躺在一樓的桌子上,身體疲憊不堪。

簡桐和自己說,最近不是很太平。自從柳言酌鬼族身份暴露後,引來了無數惡鬼的追殺。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處於戰鬥的狀態。惡鬼們經常會嗅著他的氣息,從四面八方湧來,企圖將他置於死地。而他的生活也已經完全被打亂,無法再回到過去的平靜了。

這段時間柳言酌一直都在捉拿惡鬼,沒有好好休息過,有些支撐不住了。

顧寅走到男人身邊,將自己的外套脫下,輕輕地蓋在男人背上。柳言酌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疲憊,眼睛緊閉,眉宇間透露出一絲不安。

捉拿惡鬼的工作並不容易,他需要面對各種各樣的危險和挑戰。一邊接受委託保護彥城人民,一邊也要保護自己。

長時間的緊張和壓力,讓柳言酌的身體和精神都達到了極限。

“辛苦了。”

“你要是真覺得我辛苦,就不該這麼長時間以後才回來。”柳言酌靜靜地躺在桌面上,雙眼緊閉,似乎還沉浸在夢境的餘溫中。

顧寅輕聲與他交談,聲音低沉而又溫柔,彷彿在訴說著內心的秘密:“我很想你。”

“我知道。”柳言酌睜開雙眼坐直身體,他站起身將雙臂伸進外套裡,看著顧寅。

柳言酌看著顧寅,他的雙眼紅紅的,包含著太多的情感。有對顧寅的思念和牽掛,有對過去美好時光的回憶和懷念。

也有對未來的不確定和恐懼。

“其實你不用活的那麼累。”“紅桃Q應該一時半會不會再來找你了。”顧寅說道。

“為什麼?”

“因為他在修煉邪術。”

“唉…看來他真的想讓我消失。”柳言酌嘆了一口氣。

“你不可以消失。”

二人靜靜地對視著,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他們的目光交匯,無聲地傳遞著千言萬語。

“那顧寅就不要離開柳言酌身邊。”

“……”見顧寅低下頭沒有回應,柳言酌走到廚房磨著咖啡豆。

“一段時間不見,性格倒是沉穩了不少。”“記得我剛認識你時,你挺愛笑的。”

“感覺從龍山回來以後,你就沒那麼愛笑了。”“你好像一瞬間就有了很多的心事。”

顧寅走到男人身邊,他從包裡拿出果酒放在了臺上:“給。”

“大晚上喝咖啡,不如喝點微醺酒。”

柳言酌看著果酒搖了搖頭

“不喝不行啊,得提神。”“最近的委託實在是太多了,你看。”柳言酌手指著辦公桌上左側一沓厚厚的檔案說著。

“那堆全是委託。”

顧寅走到辦公桌旁邊翻看著受害者名單和委託,他感覺怪怪的,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彥城最近不太平。”“總是出現新的惡鬼傷人事件,群眾的生活被恐懼所籠罩。”

“而且它們大部分都在黑夜出現。”“這些新的惡鬼以人類的情緒為食,給彥城人帶來了不斷的痛苦和折磨。”

顧寅將手裡的名單和委託重新放回原位,看著桌子上的設計圖稿:“你在設計什麼?這是一把弩?”

“冥器。”柳言酌喝了一口咖啡。

“可你不是有術法嗎?”

“這是給你的。”“刀劍什麼的不適合你。”“但弩就不一樣了。”

“相比其他近戰武器,冥器弩可以在遠距離對目標進行攻擊。”“從而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說到這裡,顧寅明白了柳言酌的意思。冥器都開始製作了,看來接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

“謝謝。”顧寅微笑。

“我懷疑是紅桃Q在操控。”“你知道他之前拐賣人口是為了什麼嗎?”

“這段時間我和簡桐利用人際關係,查出了一個很勁爆的訊息。”

“紅桃Q表面是販賣,但其實遠遠不止。”“為了提升功力,紅桃Q用意念來到人界,然後用人類去抓捕人類。”

“而死去的人類,同夥會掏出死者的心臟將放到特定的位置。”

“我覺得應該是紅桃Q了提升自己的功力,用人類的心臟修煉。”“而這次城市裡忽然莫名其妙出現很多的惡鬼,應該也是紅桃Q做的。”

“估摸著他用了什麼術法儀式,召集了這些惡鬼。”柳言酌的語氣極其凝重。

“他是為了不停的消耗你,方便開啟下一次通往幻境的大門。”“我們現在應該找到儀式的來源,從源頭解決。”

柳言酌看著顧寅這個人,忽然感覺有點不認識他了。

“先出去夜宵,餓了。”柳言酌拉起顧寅的手走出了事務所。

——

二人吃完夜宵後已經將近十二點半了,他們從飯店出來往回走著。

忽然他們聽到了從不遠處傳來的呼救聲,這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而二人毫不猶豫地朝著聲音的方向奔去。

當他們趕到現場時,看到一個女孩正懸掛在一棵樹上。她的手臂和雙腿在空中掙扎著,似乎隨時都可能掉下來。

兩人迅速行動起來,柳言酌爬上樹去,顧寅在下面接應。

——

第四十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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