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寅醒來後發現自己回到了事務所的床上,被褥上有一種乾淨的味道。這是一種清新、舒適的氣息。它沒有任何異味,只有一種淡淡的、自然的香氣。

和柳言酌身上的味道一樣。

這種味道讓顧寅感到莫名放鬆和安心,彷彿所有的疲憊都能在這乾淨的被褥中得到釋放。

他小心地坐起身看著屋內,柳言酌不見了,但他又聞到了另一種肉香,這個香味很熟悉,但自己已經有些想不起來了。

顧寅站起身扶著樓梯扶手彎著腰走下樓,只見柳言酌在廚房忙著些什麼。

“你在做什麼?”

“醒的比我預期要快一些。”柳言酌的語氣溫和。

顧寅這時才看見,桌上有柳言酌做的椒麻雞,還有小半碗帶著金色的血液。

柳言酌從廚房端著一盤菜,腳步輕盈地走了出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溫柔和關切,彷彿這盤菜是他為心愛的人精心準備的禮物。

“先把血喝了,你會好受一些。”

提到血,顧寅下意識看向柳言酌的手腕和自己的手腕。只見彼此手腕處的傷口不知何時已經痊癒了,留下了一道疤痕。

“喝吧。”男人將碗拿起遞給顧寅。

今天的柳言酌異常溫柔,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讓顧寅感到一股溫暖的力量。而他的聲音也變得格外柔和,每一句話都像是在輕輕地撫摸著顧寅的心靈。

此種情景竟然讓顧寅有些害怕,擼著今天實在是太反常了:

“柳老闆…”“你不會有雙重人格吧…?”

顧寅的一句話將柳言酌的溫柔擊碎,真是個大直男…

“沒有。”“你愛喝不喝。”

見到柳言酌終於恢復正常,顧寅也放下了心:“喝!”“我喝!”

顧寅屏住呼吸喝下鬼金血後,二人坐在餐桌上開始吃飯。

桌上的椒麻雞的顏色鮮豔,雞肉白嫩。搭配上綠油油的蔥花和紅彤彤的辣椒,讓人看起來就非常有食慾。

顧寅之前的那些事情都是自己隨口瞎編的,他自己有時候都記不住,沒想到柳言酌卻記下了。

“沒想到你還記得呢…”

“嗯。”“你說過,這道菜對你很重要。”“嚐嚐?”

顧寅夾起一塊椒麻雞放進口中,頓時雞肉的鮮嫩和椒麻汁的香味在嘴裡散開,男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地吃下去。

“謝謝…”柳言酌輕聲說道。

“謝什麼?”

“謝謝你救我。”

顧寅一想起自己為了救柳言酌,竟然和他締結了血契,他有些難堪。

“啊…”“其實這個血契…”“很麻煩的…”

“締結血契後,我死,你死。”“你生生世世都要和我繫結在一起…”“你真的願意嗎…?”柳言酌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許,似乎在期待顧寅的肯定回答。

男人的眼睛微微閃爍著光芒,透露出他內心深處的渴望和希望。

顧寅有些不敢繼續直視他的雙眼,他知道自己內心深處是不願意的。

和柳言酌締結契約,只是為了報答他這麼長時間一直對自己的救助。

他只是不想欠對方的恩情…

顧寅真的不想再得到一個“紅桃Q”了,那樣實在是太難過了。

“嗯。”

柳言酌聽到顧寅的肯定回答後,臉上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他的眼睛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揚,展現出一種由衷的喜悅。

笑容中充滿了滿足和幸福,他為自己能夠得到顧寅的認可而感到驕傲。

柳言酌拿起筷子夾了幾塊椒麻雞放在顧寅的碗裡,示意他多吃些。

此時的顧寅因為柳言酌的舉動,他有些吃不下。隨後男人下意識的往後靠了靠,沒想到後背的傷忽然間刺痛。

男人忘記了自己後背還有傷的事實,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雖然是微表情,但這一幕也讓柳言酌盡收眼底:“你怎麼了?”

“沒…花椒咬碎了…”“嘴麻了…”

“不要騙我。”

“沒有。”

“沒騙。”儘管顧寅試圖否定,但柳言酌還是看出了他在欺騙自己。

柳言酌放下筷子,他站起身來到顧寅身邊。

“柳老闆你幹什麼?!”

“檢查。”男人抓起顧寅的上衣,一把將其掀開。

只見他的背後全是抽痕,縱橫交錯,如同一條條猙獰的傷疤,令柳言酌觸目驚心。

這些抽痕的顏色深淺不一,有些是鮮紅色的新傷,有些則是暗紅色的舊痕。每一道抽痕都像是在訴說著顧寅曾經遭受過的痛苦和折磨。

這些抽痕的形狀也各不相同,直線,彎曲,還有些呈現出不規則的形狀。

尤其是這條從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腰的痕跡,讓柳言酌心臟停了一拍。真的難以想象顧寅曾經遭受過怎樣的暴力對待。

背上的一個痕跡都深深地烙在了顧寅的面板上,也烙在了柳言酌的心裡。他想象著男人當時所經歷的痛苦,感到一陣心酸,眼淚不禁湧上了眼眶。

柳言酌輕輕地撫摸著顧寅的傷疤,想要給他一些安慰和溫暖。男人轉過身來,他看著柳言酌,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和難堪。

“別碰…疼…”顧寅將衣服重新蓋在自己身上。

“和你認識這麼長時間…”“我竟然不知道你遭遇過這樣的虐待…?”

“還有你背上的新傷,到底是怎麼弄的?”柳言酌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對顧寅的心疼和關切。

顧寅低頭沉默不語,他的嘴唇緊閉著,似乎在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眼神變得迷茫,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男人低下頭,手指不停地攪動著,似乎在尋找著合適的措辭。

“血契都結了!!”

“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隨著叫喊,柳言酌一直含在眼眶裡的淚水終於滑落。

“為什麼救我?”

“為什麼一直跟在我身邊?”

“為什麼要和我結血契?”

柳言酌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讓顧寅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一個破血契而已啊!”“又不是結婚!”

“再說了你都快醒不過來了我能不管你嗎?!”

“可血契不光是一個簡單的契約!更是彼此之間的肯定!!”柳言酌繼續爭辯著。

顧寅迴避著柳言酌的目光,現如今他真的還不能告訴。自己已經背叛過紅桃Q一次了,不能再背叛了。

見顧寅不再正面回應,柳言酌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上一眨一眨:

“你不說。”“那我不會再問。”

“鬼族的血契是可以解除的,只不過代價有點大。”“我可以佔四分之三,剩下的一你自己承受。”

“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顧寅的眼淚忽然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掉落下來。他沒有想到柳言酌會說出這種絕情的話。

柳言酌的雙肩微微顫抖著,似乎在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卻無法抵擋悲傷的衝擊。

顧寅看著柳言酌,心裡也不由得一陣心疼。他莫名想要抱住男人,但他的理智告訴他,自己不可以。

自己必須要壓制自己對柳言酌的感情,不能再有進一步的發展了。因為這對二人都沒有好處。他們身份是對立的,不是會有好結局的。

顧寅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不甘,終於在迫於壓力下艱難地說出了口:

“我不會離開你。”“血契的事情…就這樣吧。”“我們可以繼續搭夥往前走。”

自己貌似…又惹柳言酌傷心了…

其實如果柳言酌這次將自己拋棄,那自己就可以以任務失敗離開柳言酌身邊。

自己離開他了,他的生死和自己就再無關係。

這樣的想法或許狠心,但自己真的不想傷害面前的他,也不想給柳言酌帶來任何的傷害。

柳言酌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試圖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他閉上眼睛,深呼吸幾次,試圖讓自己的思緒平靜下來。

他明白,這種事情是不能強求的,他需要接受這個事實,並且繼續前進。

“坐下吃飯。”柳言酌淡淡說道。

“啊?”

顧寅看著柳言酌一口一口往嘴裡送著飯菜,心裡頓時升起疑惑。

柳言酌貌似…又沒有趕自己走?

柳言酌…究竟是有多能忍…?

“我說。”“坐下吃飯。”柳言酌再次重複了一遍。

“好。”

兩人的眼神交匯了一下,又迅速移開,似乎都在避免與對方對視。

沉默瀰漫在空氣中,彷彿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扼住了他們的喉嚨。他們試圖尋找話題,打破這尷尬的氛圍,但每一個詞句都顯得那麼生硬和不自然。

“一會上樓,我給你療傷。”

“嗯。”

—事務所二樓—

柳言酌輕輕地將手放在男人的後背上,閉上眼睛,集中精神。他開始念起咒術,聲音低沉而有力,手中散發出藍色的光芒。

顧寅感覺到一股能量從他的手中流出,進入自己的身體。這股能量在男人的身體中流動,修復著受損的面板組織。這種感覺和那晚的感覺一模一樣。

柳言酌能感覺到男人的身體在逐漸恢復,疼痛和不適在慢慢減輕。男人繼續唸誦口訣,加強術法的輸出,直到他感覺到顧寅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

柳言酌忽然感到身體不適,他沒有想過這次的反噬竟然來的這麼快。他本想著將顧寅恢復好,自己也要休養一段時間,畢竟餘毒還沒有徹底排出。

男人試圖控制這股力量,但是它卻越來越強大,彷彿要將他的身體撕裂。他的眼睛變得微紅,口中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柳言酌知道這是術法反噬的結果,是他太過急於施展這個術法了。男人試圖集中精神,用自己的意志力來抵抗這股力量,但是它卻越來越難以控制。

“你怎麼了?”顧寅注意到柳言酌的異常。

“沒事…”“有點腹痛,讓我躺一會。”“估計是餘毒的問題。”

“那你快躺一會!”天真的顧寅真的以為柳言酌是因為餘毒的原因,畢竟柳言酌說什麼他都信。

男人躺在床上後,顧寅將被子給他蓋好,默默地陪著他。

沒過多久,溶了血的二人同時感覺到自己周圍的磁場有了變化。二人同時睜開眼睛,只見房間牆壁是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洞。

它漆黑如墨,深不見底,彷彿是一個無底洞,要將一切都吞噬進去。黑洞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扭曲了,形成了一個強大的引力場。

二人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吸引著,似乎要被黑洞吞噬進去。

跑是跑不掉了,顧寅一把抓住柳言酌的手。在最後一刻,顧寅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但是當顧寅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發現自己和柳言酌置身於一個新的地方。

——

第四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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