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行駛在回往阿塔爾村的路上,後座的顧寅仍舊處於昏迷中。

突然,一道奇異的光芒從柳言酌的眉心中間冒出。那是一縷火紅的魂魄,宛如燃燒的火焰,散發著熾熱的光芒。

這縷魂魄被人召喚出,順著後座的車窗飛了出去,如同一道流星劃過夜空。它的速度極快,轉眼間就消失在了遠方。

柳言酌對這一切毫無察覺,他專注地駕駛著車輛,心中思考著顧寅的傷勢和接下來的計劃。

與此同時,那縷火紅的魂魄在空中飛翔著,穿越了山脈和森林。它似乎有著自己的目標,向著某個方向前進。

——

那縷火紅的魂魄重新飛回到龍山之間,化為顧寅的虛影漂浮在地面上。

顧寅環顧著四周,他似乎對這裡有著模糊的記憶,知道這裡是龍山,但又感覺與他們之前來的時候完全不同。

原先的龍山一片雪白,宛如銀裝素裹的世界。而如今,龍山卻是綠茵成林,氣壓低沉,給人一種蕭瑟而壓抑的感覺。

顧寅不由自主地向前飄蕩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男人繼續在山間裡飄蕩,又飄了一段路。

在前方不遠處,他看到了一片大空地,空地上有一棵高大的槐樹。

而槐樹下坐著兩個人,一人身穿藏藍袍,一人身穿粉袍。他們的穿著打扮像是古代人,頭髮長長的,與周圍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顧寅好奇地靠近他們,想要看清楚這兩個人的模樣。他們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顧寅的存在,依舊相互聊著天。

粉袍男人笑得燦爛,嘴角上揚,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他的頭髮扎的高高的,手中握著一支玉笛,晶瑩剔透的笛子在月光下閃爍著光芒。

他站起身來,仰望著槐樹的頂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傲氣,那種少年郎特有的自信和不羈。

男人輕盈地騰空而起,伸手抓住了槐樹低處的樹幹。他的動作矯健而靈活,彷彿一隻飛鳥般輕盈自如。

他一躍而上,迅速爬上了槐樹。他的身手矯健,動作流暢,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拖沓。

男人又往上爬了幾下,最終坐在了槐樹最粗壯的樹幹上。他穩如磐石,躺在樹幹上,彷彿與槐樹融為一體。頭髮從樹幹上直直垂下,隨著微風飄動。

只見他雙手拿起笛子,將它放到自己的下唇處。他輕輕吹奏起來,笛聲悠揚動聽,如同一股清風吹拂著整個龍山。

笛聲在山間迴盪,穿透了樹林,喚醒了沉睡的生靈,讓整個龍山都沉浸在一種美妙的音樂氛圍之中。

隨著笛聲的飄蕩,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安靜而祥和。鳥兒停止了歌唱,風兒也停止了吹拂,只有那美妙的音樂在空氣中迴盪。

粉袍男人坐在槐樹上,成為了龍山的一道獨特風景。他的傲氣和少年氣息,與他手中的笛子相互呼應。

而藏藍袍的男人靜靜地坐在樹下望著樹上的男人,他的面板冷白,宛如玉雕般的面龐上,卻有著許多淡淡的疤痕。

這些疤痕並不猙獰,反而為他增添了幾分滄桑與神秘。

他的鼻樑挺直而修長,睫毛忽閃忽閃的,右眼下有一顆淚痣,給人一種溫和而親切的感覺,嘴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與粉袍男人不同,他的頭髮靜靜地披在肩上,如絲般垂至腰間,隨著微風輕輕飄動,給人一種優雅而沉靜的感覺。

他的氣質極其悽美,彷彿一觸碰就會碎掉一樣。他的眼神中透著一股深邃的憂傷,讓人不禁想要去探究他的內心世界。

他的存在彷彿是一首無聲的詩,讓人在欣賞中感受到一種淡淡的哀愁。他的悽美氣息吸引著周圍的一切,連樹上的葉子似乎都在為他而舞動。

顧寅慢慢飄到藏藍袍男人身前,確認二人都看不見自己後開始觀察。

這男人長得怎麼這麼熟悉?淚痣,長睫毛,面板冷白,表情半笑不笑。

就在顧寅想的出神時,藏藍袍男人抬起頭神情堪憂地往前邁了兩步,正好穿過了顧寅的虛影:“顧兄,小心。”

“無妨~”粉袍男人從樹上一躍而下,穩穩落在披髮男人身邊。

顧寅又看著粉袍男人,他的氣質乾淨而陽光,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且笑容溫暖而真誠。

這個粉袍男人看起來也很眼熟啊……

粉袍男人將手中的笛子輕輕橫在胸前,然後轉頭看向披髮男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挑釁和得意的神情,似乎在等待著對方的誇獎。

“好聽。”藏藍袍男人微笑道。

“奏之終曲,豈能不動人心絃?”粉袍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他的眼睛閃爍著溫柔的光芒,宛如春天裡的陽光。他輕輕地伸出手,摟住了藏藍袍男人的肩膀,將他拉近了自己身邊。

藏藍袍男人的身體微微一震,但他並沒有反抗,反而順從地靠近了粉袍男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信任和依賴,彷彿在這個世界上,他們的身邊只有彼此。

就在顧寅想跟隨二人前行時,自己的虛影忽然像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束縛,讓他化成了魂魄形態。

那股力量似乎來自於他的肉體,在一瞬間將自己拉回了身體裡。顧寅的魂魄在回到肉體的那一刻,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歸屬感和舒適感,彷彿回到了自己的家。

顧寅的魂魄回到肉體後,他的眼睛緩緩睜開,視線漸漸清晰。他看到的第一個人,正是柳言酌。

在那一瞬間,顧寅的腦海中彷彿有一顆炸彈爆開,無數思緒和記憶碎片紛紛湧現在他的心頭。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望著柳言酌,眼前這個男人竟然是他之前在幻覺中看到的那個披髮男人!

顧寅的心跳加速,喉嚨發乾,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這個發現讓他感到震驚和困惑,之前的幻覺難道不是自己的臆想,而是真實存在的?柳言酌和那個神秘的披髮男人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絡?無數疑問在他的心中盤旋。

柳言酌察覺到了顧寅的異樣,他關切地問道:“顧寅,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顧寅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他定了定神,注視著柳言酌,聲音略微顫抖。

“柳老闆,你……你是不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個披髮男人?”

“你說什麼?”柳言酌的眉頭緊皺。

“就…你穿著藏藍色的衣服,頭髮比你現在的還要長一些,到腰的地方。”“你脖子以下還有淡淡的條狀疤痕…”

聽著顧寅的描述,男人內心極為震驚複雜。

柳言酌瞪大了眼睛,雙眼紅紅的,眼眶中盈滿了淚水,彷彿隨時都會滑落下來。

那淚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轉,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彷彿是他內心深處情感的對映。他試圖控制自己的情緒,但那股思念的力量似乎太過強大,無法抵擋。

他不明白為什麼顧寅會知道自己之前在斬妖谷的事情,要知道那已經是七千五百多年前的事了。

顧寅明明只是一介凡人,他究竟是如何知曉的?他到底是不是那個人?如果他不是,那為什麼會和那個人如此相似?

這些疑問在柳言酌的腦海中不斷盤旋,他試圖從顧寅的表情和言語中尋找答案,卻發現顧寅也同樣充滿了疑惑。

這種種謎團讓柳言酌感到困惑,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顧寅。

“你…如何得知?”柳言酌的聲音有些沙啞,略帶一絲鼻音。

柳言酌七千五百年的思念,如同一團永不熄滅的火焰,在他心底熊熊燃燒。每一個日夜,每一個瞬間,他都在思念著那個人,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人。

這七千五百年的等待和思念,像是一條無形的細繩,將柳言酌的心緊緊捆綁。它纏繞在他的每一寸血肉之中,融入了他的骨髓,成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這七千五百年的思念,使柳言酌的靈魂飽受折磨。他在夢中追尋著那個人的身影,醒來時卻只有無盡的空虛和痛楚。他的思念之情如同一朵永不凋零的花,在他心中綻放,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顧寅將自己之前所看到的一五一十全部講給柳言酌聽,男人說的一點也沒錯,這就是柳言酌之前和那個人見過的最後一面。

柳言酌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思念之情,他用力地將顧寅緊緊地抱在懷裡,彷彿要將他融入自己的身體一般。

此時的柳言酌已經被思念衝昏了頭腦,他顧不上思考顧寅是否就是那個人,他只是想要狠狠地將這個男人抱緊在懷中,感受他的溫暖,感受他的呼吸,感受他的存在。

他的手臂緊緊地環繞著顧寅的身體,將他抱得幾乎透不過氣來。柳言酌的胸膛緊貼著顧寅胸膛,他能夠感受到顧寅的心跳和體溫,這種真實的觸感讓他更加難以自拔。

在這一刻,柳言酌忘記了一切,他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地點,忘記了周圍的一切。他的世界只剩下了讓他所思念了七千五百年的男人。

柳言酌的思念如同洪水一般洶湧而出,無法阻擋,無法控制。

他的喉嚨發出低沉的聲音,彷彿是在傾訴著這七千五百年的思念和痛苦。他的眼睛緊閉著,淚水卻無法控制地流淌下來,浸溼了顧寅的肩膀。

此時的柳言酌已經失去了理智,他只是憑著本能去抱緊顧寅,彷彿這樣就能彌補這七千五百年的分離之苦。

他緊緊地咬住牙關,喉嚨因為強忍而發緊,彷彿有一團火焰在燃燒。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指甲縫裡瞬間填滿血色,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分散一些內心的痛苦。

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無盡的悲傷。但他仍然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讓哭聲從喉嚨裡發出。

顧寅靜靜地感受著柳言酌極度的傷心和思念。從他那緊繃的身體和微微顫抖的嘴唇中,顧寅可以感受到柳言酌內心深處的痛苦。

男人心中暗想,柳言酌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會讓他如此傷心。他想安慰他,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然而顧寅也注意到了柳言酌身體的溫度異常的低,幾乎沒有一點溫度。記得之前拉著柳言酌去夜市的時候,他的手也冷冰冰的,但遠沒有現在這麼冰。

這讓顧寅感到擔憂,他不知道柳言酌是否身體不適,或者是因為過度的傷心導致的。

“還…還好嗎…柳老闆?”

————

第三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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