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酌抽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將緊抱著顧寅的手鬆開。此時的他,臉頰哭得通紅,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不斷滑落,那哭聲中充滿了真摯的情感,令人心疼不已。

“不好意思,失態了。”

“柳老闆…你到底經歷了什麼…?”顧寅看著男人,柳言酌究竟經歷了什麼事才會變成這樣…

顧寅向著四周看去,原來他們已經回到了阿塔爾村神廟小屋中。

在顧寅昏迷期間,柳言酌請求僧人搭救,但遭遇拒絕。僧人的意思是他沒有辦法解開,因為顧寅中的是詛咒。

他摸了不該摸的東西,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事情。

柳言酌推測出,應該和那本兵法有關係。男人剛想起身去揹包裡拿出兵法遞給僧人,僧人就像預知到了一樣,他叫停了柳言酌。

“大忌,切莫聲張。”

看來要破解顧寅身上的詛咒,還是得先知道兵法裡具體講了什麼。想到這裡,柳言酌走進屋內試圖叫醒顧寅,可顧寅一點回應也沒有,甚至連呼吸也沒有了。

柳言酌被嚇壞了,顧寅的魂魄不知道何時竟然離體了!!

男人趕緊使用追魂術尋找著顧寅的魂魄,顧寅的魂魄極為特殊,所以一找就找到了。

柳言酌施法將顧寅魂魄重新拽了回來,鬆緊了肉體。

——

顧寅看著柳言酌,他剛想說什麼卻突然感覺到一股邪惡的毒素在他的血液中蔓延,彷彿無數的毒蟲在他的血管裡爬行。

每一滴血液都似乎被汙染,帶著刺痛和不適感。他能感覺到毒素的存在,就像一股黑暗的力量逐漸侵蝕著他的身體。

毒素在他的體內遊走,引起了一陣陣的寒戰和痛苦。他的面板泛起了病態的潮紅,青筋凸起,彷彿在與毒素進行著一場激烈的鬥爭。心跳也變得急促而不規律,每一次跳動都帶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顧寅倒在床上,身體蜷縮在一起,男人捂著心臟胸口的位置,臉上的神色全是猙獰。

柳言酌真的慌了,他抱起顧寅就往車裡送,心中焦急萬分。他忽然想起自己剛到彥城時曾經救下一個剛成年的小孩,名叫林傲,現在應該還在自己家的古玩店做著倒賣古玩的勾當吧?

或許這本兵法和顧寅送到他那裡更為合適,他極有可能會知道如何處理。

柳言酌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開車離開了阿塔爾村,踏上了回彥城的路。

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儘快將顧寅送到林傲那裡,尋求他的幫助。

一路上,柳言酌心急如焚,不斷地加速前進。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前方的道路,心中不停地祈禱著顧寅能夠堅持住。

柳言酌已經連續開了十二小時的車,眼睛佈滿了血絲,身體也十分疲憊。

他的背部已經痠痛得無法忍受,每一次轉動方向盤都像是在挑戰自己的極限。

他的手指緊握著方向盤,指關節因為長時間的緊張而變得發白。

儘管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但他的意志仍然堅定。

他告訴自己,只要再堅持一會兒,就能到彥城了。

路過服務區時他下車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給自己買了一瓶冰水提神。男人不敢耽擱,直接重新上路,向彥城駛去。

緊接著又連續開了十七個小時,車輛終於到達彥城。柳言酌在等紅燈時遇見了一個路人,他想著問一下具體方位。

男人將車窗搖下後向外大喊:“您好!麻煩問一下,彥城的古玩城在哪啊?”

當路人看到車內男人虛弱的臉龐時,她被嚇到了。

車內男人的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無神,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你直接上高架橋。”“到古玩路後下到輔路,第一個交通崗左轉就是。”

“謝謝…”

綠燈後,車輛筆直的上了東三環的高架橋,向著古玩城行駛。

到達古玩城樓下,柳言酌直接走進了古玩城內。得知珍古堂在三樓後,男人直接上了三樓。

他沒有停留,直接小跑進珍古堂內。

店鋪內部的裝飾簡潔而不失雅緻,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文玩。有紫砂壺、玉佩、佛珠、字畫等等。

這些文玩不僅品質上乘,而且每一件都有著獨特的歷史和文化背景。

店裡的老闆是一位年輕男人,他身穿長衫,容貌看起來十分儒雅。老闆的眼睛明亮而清澈,宛如星辰般璀璨。

眼眸中透著一種深邃而堅定的力量,鼻樑挺直而修長,給人一種高貴而優雅的印象。

“請問是林傲嗎?”柳言酌揹著顧寅停留在店鋪門口。

林傲抬起頭看著他思維在飛速運轉。門口的男人,不像是來買貨的,倒像是來和自己尋親的。

林傲站起身臉掛笑容走到門口男人身邊,打量著他。剛接觸到門口的男人,林傲就隱約感覺到這個人貌似和普通人不一樣。

還有這個男人後頸處隱約閃爍著可見的藍色印記。

這印記有一種熟悉感…絕不是他在現實生活中見過…肯定是在自己的領域裡頗為熟悉…

“我是林傲,你有什麼事情嗎?”

“救人。”柳言酌的語氣很著急。

二人走進珍古堂,柳老闆將顧寅放躺在一旁的床上,林傲正不停地查閱著書籍。男人走到林傲身邊,將揹包裡的書拿起放在林傲面前的桌子上。

林傲看了看男人,剛伸手去翻閱卻被柳老闆快速地一把握住手腕:“這本書不能直接拿手碰。”

“你們是什麼人?”林傲抬起頭問道。

“我叫柳言酌。”“床上躺著的是我朋友,叫顧寅。”

柳言酌這次沒有瞎掰,而是將自己和男人的真名告訴了林傲。一瞬間,林傲的思緒回到十年前。

自己晚上剛上完網回家,路上遇見了個惡鬼,他本來以為自己要死了,半路卻殺出來個程咬金將自己救了,但這個程咬金長得可謂是一表人才。

程咬金救下林傲後詢問了他的名字,於是一眨眼就消失了。

而如今眼前這個男人和十年前救下自己的那個男人,看起來還挺像的:“你是不是,十年前救我的那個程咬金?”

“打住,你先看這個書裡都講了什麼。”

“好。”

林傲桌下的工具箱裡拿出一次性的膠皮手套套在手上,開始研究面前的古書。

男人坐在書桌前,全神貫注地盯著手中的書本,彷彿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

他的眼睛閃爍著專注的光芒,仔細地閱讀著每一行字,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戴著手套的手指輕輕地翻過每一頁,彷彿在觸控著知識的大門。

男人的呼吸變得緩慢而均勻,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沉浸在書中的世界。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柳言酌吃了兩頓飯,而林傲卻絲毫沒有察覺。

柳言酌不禁感嘆道林傲的毅力,真厲害啊…要是讓自己看這麼長時間的書,絕對是不行的。

半個小時後林傲終於站起身,他將手套摘下扔進垃圾箱。男人走到柳言酌身邊,看了顧寅一眼後坐在了他的身邊。

“這本書是神妖兵法。”

“還真是啊?!”

“雖然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裡弄來的,但我有必要和你們講一下。”

——

《神妖兵法》的內容包括:

- 行兵貴在順應天地,天地的規律各有表現,上天表現在六甲子,大地表現在六癸酉,如果能順應,那麼就能萬無一失。

- 作戰過程中,士兵要以一頂十,這樣才能獲得基本的保證,也就是人力;然後將士要身先士卒,這樣才能駕馭六神,獲得勝利。

- 如果敵人是直陣,我們就以方陣攻擊;如果敵人是方陣,我們就要以金字形的陣進攻。敵人為曲陣,我們以圓陣攻之。敵人為對陣,我們以曲陣攻之。

- 出軍行將,駐紮和守陣並舉,幾次和敵人交鋒,一定要注意用鼓來振作士兵計程車氣,而且要善於從敵人擊鼓的聲音中判斷敵人的強弱等等……

————

兵法落入龍山後為龍山罩起了一個很好的保護,但神族怕被有心人拾到,在兵法上佈下了詛咒,並點化了螳螂,留在了龍山一直守護著兵法。

接觸這本兵法的人都會被詛咒纏繞,用現代話來講,三個月後必死無疑。

而蚩尤被認為是鬼族的首領或祖先之一。

據說蚩尤死後,他的魂魄化為了一整個鬼族,成為了陰間的主宰。唯一解開詛咒的辦法,就是蚩尤後代的血。

也就是真正鬼族人的血。

但鬼族在七千五百年前的大戰就已經全族覆沒了,世界上應該不會再有鬼族人了,畢竟當初神族和妖族是往死裡攻打鬼族的,為的就是不留鬼族一分一毫。

“傳說鬼族人的血赤中帶金,喝下去就能解開兵法的詛咒。”

“去哪找鬼族人?”

“而且你剛剛也說了,這蚩尤的純後代已經斷絕了。”柳言酌假意說道。

林傲將視線落在一旁的柳言酌身上,他知道,這人絕不是普通人。

他指了指柳言酌:

“鬼族人身上都有標記,包括血液。”“你應該活了挺多年了吧?”“你是几几年出生的?”

“三十年前生的…”柳言酌隨便編了一個年代。

“柳言酌,你不會是鬼族人吧?”林傲的一句話將柳言酌說的慌張。

柳言酌的慌張表現讓人明顯感受到了他的焦慮和恐懼,彷彿他正面臨著一場無法逃避的危機。

“我怎麼會是鬼族人?”“我的血也不是金色的。”

林傲反駁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鬼族的後代,但你絕不是普通人。”

“但只要有一絲機會和可能性,我們總得試試。”

“顧寅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

————

林傲看著柳言酌手裡的匕首,示意他快些割開自己的手指。

刀鋒劃過手指,鮮紅的液體被傷口擠了出來,落在了碗內的水裡。

“看來你真的不是啊…”林傲有些失落。

“我都說了不是我…”柳言酌慶幸笑道。

“可是你後頸處有鬼族的印記。”

柳言酌的後頸處果真有一塊印記,那形狀竟如同水晶一般,散發著隱約的藍色光芒。

這塊印記如一顆寶石鑲嵌在他的肌膚上,使柳言酌整個人都顯得神秘而獨特。

“鬼族印記只會在感受到身體主人虛弱或者受傷時顯現,告訴同族人進行保護。”

林傲不解,柳言酌身上明明有鬼族的標記,為什麼血液不是金色的呢?

“說不定是腕血?”

“腕血不一樣的!”

柳言酌勉強笑著,他將手搭在顧寅的小臂上。林傲看著男人,更加確認了他的身份。

“你果然是鬼族人。”

柳言酌挺直了脊樑,目光堅定地盯著對方,毫不退縮。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內心深處迸發出來的。

“我不認為我是鬼族人。”

“我就是我,柳言酌。”

林傲沒有理會柳言酌,他將碗裡的血水拿起,走向顧寅。無論他是不是鬼族人,林傲都要試一試。

男人抱起顧寅,將他的身體靠在自己肩上。他將碗裡的血水慢慢餵給男人,直到血水全被顧寅喝下。

顧寅一直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貌似一瞬間他就沒有那麼難受了。林傲見男人的反應,他笑著。

“你就是鬼族人。”“你的血可以解開詛咒。”

柳言酌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變成了一尊雕塑。他的眼睛凝視著前方,卻又似乎沒有看任何東西。表情嚴肅而冷漠,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

柳言酌一直都知道自己是鬼族的後代,只是在極力隱瞞著自己身份。怪不得他的身體構造和正常人類不一樣,包括會一些咒術…

雖然他是鬼族人,但他並不壞。他還在世間一直捉惡鬼,防止它們害人。

但做這一切,是不是因為想在心裡給自己洗腦和它們不一樣呢…

柳言酌是厭惡自己身份的,他不喜歡這個身份…甚至想當個正常人,想做正常的事情…

——

第三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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