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端坐於斬妖谷內,四周氛圍靜謐而神秘。身著破舊藏藍袍的柳言酌渾身佈滿了乾裂的口子,彷彿經歷了無數場折磨。

柳言酌試圖將長髮披下,以遮擋身上的傷痕。在身旁的粉袍男人卻輕輕地將他的頭髮撩到了耳後,使那些猙獰的傷痕暴露無遺。

在這一瞬間,時間彷彿凝固了。柳言酌身體微微一顫,但他並沒有反抗,只是默默地低下了頭,似乎在掩飾自己的脆弱。

顧寅喻靜靜地注視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感,既有關切,又有堅定。他知道,這些傷痕是也是他自己成長的痕跡。

“不要擋住。”顧寅喻的眼神裡滿是心疼。

“醜…”柳言酌神色有些慌張。

“不醜,阿酌怎樣我都喜歡。”

二人靜坐於斬妖谷,良久不語。忽而,一顆流星劃過天際,粉袍男人緩緩開口,打破了這片沉寂。

“阿酌,我要走了。”

“去哪……?”

“保密。”

柳言酌雖無法看清顧寅喻的面容,但卻能清楚地感覺到他在微笑。那笑容若有若無,彷彿是從他的心底散發出來的,

“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

“一定要走嗎?”

顧寅喻的視線依舊落在天際,笑著點了點頭。

“你可願等我?”

“願意,給我一個期限。”

顧寅喻搖了搖頭,他給不了,因為他也不知道這一別會何時再見了。

也許是十年,也許是百年,也許是千年,也許……永生永世不再相見。

但只要柳言酌願意等他,只要他進入了輪迴道,他們二人總會相遇的。

柳言酌長髮披肩,縱然身上佈滿乾裂口子,亦難掩其美貌風華。此次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次相見,但顧寅喻仍想完成自己的心願。

“我還是想親你。”顧寅喻看著柳言酌說道。

當柳言酌聽到顧寅喻的話時,他的臉瞬間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紅暈,宛如晚霞般美麗。他的耳朵也變得通紅,彷彿熟透的櫻桃。

他低下頭,手指緊張地絞在一起,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不…不可。”

柳言酌的眼睛閃爍著羞怯的光芒,不時地偷瞄一眼顧寅喻,然後又迅速地低下頭,彷彿害怕被對方發現自己的窘境。

他的心跳加速,彷彿一隻受驚的小兔子,在胸口亂竄。他感覺自己的臉越來越熱,熱得快要冒煙了,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當被再次拒絕時,顧寅喻的內心並沒有像以前那樣毫無波瀾。以往,他總覺得人生路漫漫,總有機會親到柳言酌,但如今,他即將要離開,心裡湧起了一股深深的遺憾。

顧寅喻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黯然,他原本堅定的信念在這一刻似乎有些動搖。他默默地看著柳言酌,一股失落湧上心頭,彷彿失去了一件珍貴的寶物。

他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也許是他太過急切,沒有給柳言酌足夠的時間和空間。他意識到,有些事情是無法強求的,即使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改變柳言酌的心意。

“不礙事,那就今後再說吧~”顧寅喻笑著將雙臂抬起墊在腦後,躺在了斬妖谷的地面上。

柳言酌靜靜地看著躺在地上的顧寅喻,心中黯然失色。他意識到這樣的場景有辱斯文,但內心深處卻無法抑制地期待著顧寅喻那溫熱的嘴唇。

如今,顧寅喻即將離開,柳言酌不知道何時才能再次見到他。

柳言酌的內心充滿了猶豫和顧慮,他感受著自己紅紅的臉頰,彷彿在與內心的羞澀和矛盾作鬥爭。他知道這一舉動可能會讓他更加燥熱,但他又被一種無法抗拒的衝動驅使著。

最終,柳言酌深吸一口氣,彷彿在給自己勇氣。他俯身向前,將自己冰冷的唇貼在了顧寅喻溫熱的嘴上。

他的長髮隨著他的動作輕輕飄動,飄落在顧寅喻的脖頸和肩膀處。髮絲如同柔軟的細絲,輕輕拂過顧寅喻的肌膚,帶他來一陣酥麻的觸感。

那一刻,他感受到了顧寅喻嘴唇的柔軟和熱度,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

原來人類的嘴唇的溫度,是如此美妙…

在短暫的接觸後,柳言酌迅速起身,目光仍然停留在顧寅喻的臉上。他的心中充滿了不捨和眷戀,但他也明白,他們的道路暫時分岔,未來的日子充滿了不確定性。

當柳言酌的唇貼上顧寅喻的嘴唇時,顧寅喻清晰地感受到了冰冷。這種感覺讓他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湧上心頭。

他說不上來那是心痛還是心動,這種感覺交織在一起,讓他的內心變得混亂而複雜。

柳言酌的嘴唇的觸感,彷彿在提醒著他兩人之間的距離和即將到來的分別。

心痛的感覺像是一根刺,刺痛著他的心,讓他意識到與柳言酌的離別可能會帶來的痛苦。

但與此同時,心動的感覺如同一陣輕風吹拂過他的心絃,讓他感受到了柳言酌的存在和兩人之間特殊的吸引力。

這種矛盾的情感讓顧寅喻陷入了困惑和迷茫之中。他忽然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種感覺,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感。

他只能默默地感受著柳言酌的唇貼在他唇上的那一刻,試圖在心中找到答案。

————

柳言酌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潔白的天花板。他的眼角還有著淚痕,頭部兩側的枕頭已經被打溼。

“原來…是夢…”

“你醒了?!”顧寅大步邁到柳言酌病床旁,將他小心扶起:“你沒事就太好了…嚇死我了…”

隨後男人拿起桌上的保溫杯遞吹了吹給柳言酌:“喝點熱乎水吧,慢點喝,小心燙。”

柳言酌看著顧寅溫柔的面容,貌似他確實和那個人有些像。

一開始,柳言酌只是因為顧寅這個名字才允許這個男人跟在自己身邊。因為顧寅和顧寅喻只差了一個字,很像。

現如今看來,無論是性格還是氣質,都和那個人差不多。而眼前的顧寅…會不會…

“看什麼呢?”“喝啊?”

柳言酌回過神,看杯口還冒著熱氣,於是隨便找了個理由。

“啊…”“太燙了…我不是很想喝…”

“那我給你吹吹。”顧寅接過水杯坐在病床旁邊輕輕地吹著。

“其實你…可以往裡加點涼水的。”

“那怎麼能行?會鬧肚子的!”

見顧寅堅定的語氣和耿直的樣子,柳言酌不禁嘴角上揚。

“嗯…”

“謝謝…”

聽到謝謝二字,顧寅愣住了,他拿著水杯走到窗臺左看看右看看。

“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今天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的。”顧寅調侃道。“這麼有禮貌的詞竟然會在你的嘴巴里面說出來?”

顧寅吹了一會,水杯再次回到柳言酌手中,杯子裡的水已經沒那麼熱了。

男人咕嘟咕嘟幾口,杯中的水一飲而盡。

“你…你不是會自愈的嗎?”“昨晚怎麼回事?”顧寅滿臉都是擔憂。

“我是不會死。”“可不代表我不會疼,也不代表我不會疼暈。”

“我除了會術法和不會死之外。”“剩下和你們人類一樣。”

得知柳老闆的身體構造真相後,顧寅直起後背滿臉擔憂的望著男人。

“那你還竟然用你自己身體保護我?”

“不然呢?”“難道看著你被殺?”

“對不起啊…總是拖累你。”顧寅的語氣有些失落。

“不會。”柳言酌對著顧寅微笑道。

“你不會拖累我。”“有你在身邊,我開心很多。”

“但我總是害得你受傷…”

看著顧寅一臉愧疚的表情,柳言酌抬起手彎曲食指輕輕地在男人額頭上敲了下:“你是在給你自己洗腦嗎?”

“我現在的職業就是這行。”“而我就算沒有你,我也會受傷。”

“不要把什麼事情都扯到自己頭上。”“我都替你累。”

“何況…我也不是很在乎。”

“真的?”

“嗯,真的。”柳言酌點了點頭。

顧寅抓起柳言酌的手擦拭著自己眼眶裡的淚水:“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柳言酌的手指沾上了顧寅的眼淚。

“謝謝你救我。”“也謝謝你認可我。”

“實話。”柳言酌有些無語,他用了些力氣將自己的手從顧寅手中抽出,隨後下床去病房凳子上拿衣服。

柳言酌是鬼族的人,人類普通的武器是傷害不到他的。昨晚那把刀能將自己扎至重傷,說明不是一把普通的刀。

那把刀應該是專門對付鬼族人的。

“你幹什麼?”顧寅站起身。

“當然是穿衣服走。”

“可你還沒好?”

柳言酌轉過身看向顧寅,隨後腦海浮現一個壞想法:“你知道你現在身上有什麼嗎?”

“啊?!”顧寅立刻站起身往後面看,他左看看右看看也沒看見什麼。“有什麼啊?!”

柳言酌真是越來越會嚇唬人了,他笑了笑說道:“逗你的。”

“要是真有什麼,難道你會看不見嗎?”

顧寅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這雙眼睛是陰陽眼。要是真有什麼,自己肯定會發現。

柳言酌這個傢伙…醒來就耍自己…真是可惡…

“喂,我很好耍嗎?”

柳言酌一邊穿衣服一邊點了點頭。

見男人如此囂張,顧寅跑到男人身邊又問了一句:“我!”

“很好耍嗎?!”

穿好褲子的柳言酌看著顧寅,沒有回答他,而是再次點了點頭。男人轉身走出了病房,留下顧寅一個人在病房裡。

見柳言酌真走了,於是男人拿起保溫杯和揹包就攆了出去。

“不是!你等等我啊!”

“醫院裡不要大聲喧譁。”護士站的護士提醒道。

“對不起!”男人揹著包拿著水杯追上了柳言酌,二人一起說說笑笑離開了醫院。

站在醫院大門前,柳言酌抬起手向醫院揮了一下。

“幹什麼?”“裡面有你認識的人?”

“消除記憶。”

“為什麼?”

“沒錢付醫藥費。”柳言酌很平靜的說道。

???

“原來你…唔!”顧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柳言酌把嘴給捂上了。

隨後柳言酌給男人施了個禁言術,二人才回到車上。車開出醫院老遠,到達前往昨夜宅邸的路上後,柳言酌才將顧寅的禁言術解開。

“……”“我也是沒辦法,何況我的身份特殊。”

“活了這麼久,我的身份資訊暫時還沒有更新。”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顧寅有些難堪。

“那你要說什麼?”

“我想說!”

“我已經給你付過錢了!”顧寅的語氣悔恨。

一個急剎車,二人的身體直接前傾了好多:“我要是早知道你可以消除記憶!那我還付什麼錢啊!”

車內鴉雀無聲,隨後二人看著對方,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貌似經過二人經歷的種種危難,相互的情意不知何時早就已經上升了。

柳言酌左手緩緩地握成了一個拳頭,他的手指緊緊地收攏,彷彿凝聚著內心的力量。

他將拳頭伸向了顧寅喻的面前,眼神堅定而又充滿鼓勵。

“我們需要重新調查此事,有信心嗎?”

顧寅喻看著柳言酌的拳頭,感受到了他的支援和鼓勵。

在那一刻,他心中的信心逐漸重拾起來,他也將自己的右手握成了拳頭,與柳言酌的拳頭輕輕地碰在了一起:

“有!”

——

第十九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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