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寅跑了許久也沒有跑出這院子,總是來來回回的跑回大廳。這裡就像個迷宮,黑暗籠罩一切,每個地方都散發出陰森的氣息。

迷宮般的走廊縱橫交錯,空氣中瀰漫著潮溼的氣息和腐朽的味道。顧寅抿了抿嘴,他不打算繼續跑了,這樣只會浪費時間。

也許大廳才是出去的關鍵,他小心翼翼走進大廳。

大廳內紅燭高照,燈火通明。堂上燃放香燭,陳列祖先牌位。

糧鬥裡面裝著五穀雜糧,花生、紅棗、桂圓、蓮子,上面也貼著紅色奠字。

顧寅仔細檢視一番,並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走出正廳,仔細看去,只見四合院落佈局規規整整。

房梁都掛上了紅綢,窗戶和柱子上貼滿紅奠字。院子裡有一棵槐樹,也被掛上了紅綢,但看起來不老,像是剛長成一樣。

夜色如水,夜深人靜,院子裡一點人聲也沒有,空蕩蕩的。搖晃的樹影如鬼魅,在暗夜下令人毛骨悚然。

顧寅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人做這種婚禮?”

一個小時之後,顧寅左拐右拐,總算拐到了大門處。男人剛想推開門往外走,卻忽然意識到外面在敲鑼打鼓。

這聲音本來挺喜慶,但是出現在深夜,卻是越發瘮人。男人剛想往回跑,外面的聲音貌似飛快靠近,一兩秒鐘就到了門外。

大門被開啟,顧寅暴露在眾人視線。回頭看去,只見一行人伴隨著敲鑼打鼓,抬著一副棺材走了進來。

這群人身穿紅色衣服,腰上和頭上卻繫著白布。想起院裡種種異象,加上他們的穿著打扮,還抬著一口棺材。

這哪裡是普通的婚禮,明明就是冥婚!!

顧寅轉身就要往門外衝,卻被棺材後方的兩個壯漢擋住。其中一個壯漢從身後拿出石頭,直接砸在了顧寅頭上。

隨後男人直接失去反抗能力,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鮮血順著他的頭流淌到了地面上,沒幾秒鐘就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顧寅已經身著喜服。手腳都被綁在十字架上,自己是被架起來的。

抬起頭望向四周,他和新娘身處大廳,高堂的位置是一男一女的牌位。

旁邊的女人和他一樣身著喜服,蓋著紅蓋頭,一動不動。用餘光瞟見身後側,還有一些人形的東西。

一旁的人見男人醒後,手持紅燭將堂上的婚香點燃。一旁的司儀提了提嗓門,大喊道:

“尊敬的各位來賓、各位親朋好友”

“大家午夜好!”

“歡迎各位來參加顧寅先生與劉銀女士的婚禮。”

“迷人的夏天是一個美好而浪漫的季節,在這莊重、神聖而又令人難忘的日子裡。”

“同時也意味著一對有情人,今天終於使他們愛情的金蘋果成熟了。”

“在這喜慶的時刻,請允許我代表二位新人以及他們的家人,對各位來賓的光臨表示最衷心的感謝和熱烈的歡迎!”

“我沒有!!”顧寅高喊道。“去他媽的狗屁金蘋果!你愛吃你自己吃!”

男人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憤怒的情緒在他體內洶湧澎湃。

“你們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放開我!!”

兩側的人突然上來抓住顧寅和他身旁的新娘子,隨後司儀高喊:

“接下來行拜堂儀式!”

“一拜 天地!”

顧寅和新娘子被轉到身後的方向,他被按住腦袋,拜了一次天地。

“別碰老子!!”“滾!!”

“二拜 高堂!”

二人又被轉了回來,面對著前方椅子上的牌位。顧寅再次被按著腦袋拜了一回高堂。

“夫妻 對拜!”

“我不要!”“放開我!”

二人方向被轉到面對面,顧寅打怵,他看著身前的女人。

他和新娘子的頭又被狠狠的按了下去,沒有考慮到距離,二人的頭直接磕上了。

頭髮摩擦到紅蓋頭,紅蓋頭直接被蹭掉了。蓋頭掉地的一瞬間,顧寅抿了抿嘴,抬起頭看清了新娘子的臉。

女人臉色慘白至發青,張著嘴,睜著眼睛。眼白全是血色,甚至沒有瞳仁,臉也爛了幾處。長長的紅指甲,血色的紅唇,穿著紅色的喜服,和他一樣被架在空中。

“啊啊啊啊啊啊!!!!”顧寅大叫著。

“讓我走!!”

“讓我走啊!!”男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絕望和無奈,彷彿他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本來按照正常來講,下一步就該是送入洞房了。但這可是冥婚,下一個步驟當然是

“將新郎新娘送入新房!”“合棺!”

“啊!?”

又上來兩個人,將新娘抬起走向棺材。另外兩人將顧寅也抬了起來,向著棺材方向走著。

“放開我!!”“我不去!!”“你們這是犯法的!!”

顧寅的叫喊中帶著一絲哭腔,彷彿他的內心已經被痛苦和絕望所淹沒。他眼看著新娘被他們放進棺內,接下來就輪到自己了。

就在男人想要做些什麼的時候,門外傳來車的聲音。已經張開伸出的手又收了回去。

大門馬上就被一腳踹開,走進來兩個人。

是柳言酌和老闆娘。

顧寅看著柳言酌,一直憋著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因為只要柳言酌在,他肯定就會得救,他終於可以放鬆了。

“你們把他放下來!!”柳言酌怒斥道。

抬著顧寅的兩個壯漢相互看了一眼後放下男人,向著柳言酌走去。

柳言酌眼睛微眯,瞳孔緊縮,死死地盯著前方的二人。他屏氣凝神,眸底彷彿倒映出一片冷綠色。

柳言酌出拳迅速,每一拳都直擊要害。又是一腳踢在對方壯漢胸前,將壯漢直接踢的飛了出去。

又猛然一個迴旋踢,一腳踢在另一個壯漢的頭上,直接倒地不起。

柳言酌徑直向顧寅走去,絲毫沒有留意到身後壯漢已經撲了上來。

“你後面!!”顧寅大喊著。

壯漢一把抱住柳言酌,死死的勒住他。力度大的出奇,柳言酌被勒得面色全紅,血管也凸起。

柳言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任憑壯漢用力勒著。見男人沒有反應,顧寅嚇壞了:

“反擊啊!”“你在幹什麼!”“你快死了!”

柳言酌依舊沒有反應。

“柳言酌!!!”“你還能讓一個普通人殺了嗎!?”

話音落下後,身後的壯漢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於是力氣減弱了些。藉此機會,柳言酌直接將雙臂抽出來抓住壯漢的胳膊。

他將壯漢的胳膊大力抬起,自己不顧胳膊本身的構造,硬生生地扭了三圈。正常人的胳膊扭半圈就到頭了,壯漢的胳膊被柳言酌扭了整整三圈,早就斷了。

壯漢倒在地面上大叫,胳膊根本動不了。顧寅在一旁目瞪口呆,隨後抿了抿嘴。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柳言酌的身體構造。

另一個壯漢抽出刀跑到柳言酌身前一刀捅了進去。也許是還未恢復好胳膊,柳言酌並未做出反應。

顧寅又被嚇到,這場面他真的是沒見過。

“柳言酌!!”

“柳言酌!!”男人連連喊叫到他的名字。

聽著顧寅的叫喊,柳言酌只感到一陣劇痛,鮮紅的血順著胸前流了下來。站在原地的柳言酌將雙臂又硬生生地扭回了原狀,恢復了正常形態。

男人雙手抓住壯漢手臂,將他手中的刀拔了出去。一瞬間胸前的血液如同水流一樣不停湧出,連壯漢也看傻了。

這人要是正常人,經過這樣折騰,怕早就死了。壯漢也害怕了,扔下刀直接跑出了院子。

柳言酌剛想走向顧寅,卻想起這院子裡,貌似還有個司儀?男人看向司儀的方向,司儀雙腿打顫,貼著牆面一點一點挪著。快要到門口的時候司儀直接哭著跑出了院子。

院子裡徹底沒有危險後柳言酌才放下心。但此時他臉白得像一張紙,緊咬著的嘴唇已滲出一縷血痕。

看起來虛弱的很。

柳言酌慢慢走到顧寅身邊看著他,一邊給他解綁:“顧寅…”

“有沒有…受傷?”柳言酌的聲音很微弱,貌似沒用多少力氣說話一樣。

“我沒有受傷!”“你還可以撐得住嗎?!”

“我還…還行…”“抱歉…我來晚了…”

解開的一瞬間,柳言酌像放下了什麼事一樣。他終於閉上雙眼,身體再無力氣支撐,隨後的往後倒去。

顧寅立刻接住柳言酌,讓他往自己身上靠:“柳言酌!?”

“你不是能自愈嗎!?”柳言酌閉著眼睛未作回應。

見男人胸前的傷口依舊流著血,顧寅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背起他就往外跑。

將柳言酌放到後座後顧寅立馬上了車,但在車外的老闆娘一直未動。

這下顧寅真的著急了:

“你踏馬在幹什麼!?”“上車啊!!”

“啊啊來了來了!”老闆娘上車剛坐穩,顧寅直接踩下油門就往前方開去。

“你現在給我指一條最近的醫院。”

“前面路口往左轉,大概將近九公里,就到人民醫院了。”

“什麼!?”“九公里!?”

“最近的醫院就在這裡…”

“不管了!”男人腳下的油門踩的更深,駕駛著車輛前往人民醫院。

——

將近九公里的路不到二十分鐘,顧寅就到達了。停穩車後,顧寅一刻也沒敢耽擱,抱起柳言酌就往醫院裡跑。

“快救救他!!”

“他被刀扎傷了!!”

看著柳言酌被推往手術室,顧寅終於歇下一口氣癱倒在椅子上。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柳言酌竟然會為了他不顧自己的安全。男人抿了抿嘴,抬起手擦去了含在眼眶裡的眼淚:

“柳言酌…希望你沒事…”

“你要是有事,那我也完了…”

——

第十八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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