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上眺望山下的風景,眼前展現出一幅壯麗的畫卷。山巒連綿起伏,猶如一條巨龍蜿蜒而行。青翠的樹木覆蓋著山坡,像是為大地披上了綠色的盛裝。
在山間,白雲繚繞,如夢如幻,給人一種置身仙境的感覺。遠處的山峰若隱若現,彷彿水墨畫中的仙境一般。山間的瀑布如銀練般飛瀉而下,水花四濺,聲勢浩大,讓人不禁為之驚歎。
夕陽灑在山坡上,映照出一片金黃,猶如佛光普照。山上的野花競相開放,五彩斑斕的花瓣在微風中搖曳生姿,為這片山野增添了幾分生機與活力。
柳言酌和顧寅從山上下來後已是氣喘吁吁,二人直接坐在了石階上。
“你說,咱們爬了這一趟,能掉多少卡路里?”說完顧寅將手中的礦泉水一口喝掉了大半瓶。
“你又不胖。”“掉什麼卡路里?”
“別人不知道,不過我還是覺得我臉瘦點好看~”男人又喝了幾口礦泉水。
“隨便,無論胖瘦,自己喜歡就好。”
“誒,你說,像你這樣的人,會怕什麼?”
“……”柳言酌用帶著香味的紙巾擦了擦額間的汗。
“保密。”
“說說唄說說唄?”顧寅將身子側貼在柳言酌身上。
“歇夠了嗎?”
“幹嘛?”
“涼。”“回車裡。”
“本帥哥收到~”
二人從山下向東北方向開去,一個半小時後顧寅將車停下。
這裡是個縣城,因為太陽已經下山,二人又沒什麼要緊的事,打算在旅店住一宿。
夜晚的縣城非常安靜的,路上幾乎沒有什麼人。
透過薄薄的雲層,月光灑在了道路上,顯得有些恐怖。顧寅拉著柳言酌向四周看去,他總感覺心慌慌的:
“這縣裡怎麼都沒有人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心為妙。”柳言酌冷淡說道。
二人走進一家名為“安心旅社”的旅店,看了看裝修貌似也還可以。
“二位要住店嗎?”一位女人從裡面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不然呢?”柳言酌的眉頭微皺。
“您不用理他,他不太會說話。”“我們要住店,一晚就行。”顧寅假笑道。
“好吧,身份證出示一下。”
老闆娘接過二人的身份證看了一眼,隨後依次錄入資訊。
錄入到顧寅身份資訊時,老闆娘的神情稍微變了一些,但並不明顯。她看了看顧寅,隨後笑道:
“二位,稍等一下,我這電腦有些故障,我去給師傅打個電話。”
女人再次回來,已經過了十分鐘了:
“呃…二位是住一間房?還是兩間?”
“難道就沒有雙床的嗎?”顧寅問道。
老闆娘面色有些難堪,向著二人笑了笑:“有…但是雙床房滿了…”
“要不您開兩間,第二間我給您打個半價?”
見二人同意,女人臉上立刻掛滿笑容:
“好嘞,這是您二位的身份證,跟我上樓吧!”
二人跟著老闆娘上了二樓,女人走到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門口停了下來。她扭過頭看著二人
“二位,因為方圓幾里都沒有旅店,所以我這店裡的客人實在是太多了。”
“這間您們看看,誰住?”
“你住吧。”柳言酌輕輕拍了拍顧寅。
“好。”顧寅進入房間後,女人帶著柳言酌上了三樓。
“我們不在同一個樓層?”
“大哥,理解一下我們店吧,我們總不能要求客人住哪間房吧?”
“客人想住哪間就住哪間,除非我們這個房間維修。”
“嗯。”
二人走到三樓走廊盡頭的房間停下,隨後女人將鑰匙交給柳言酌。二人的房間是垂直的,兩個房間的佈局也是一樣的。
許是爬了一天的山太累了,彼此互相發了幾條資訊後就沉沉睡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顧寅緩緩睜開眼睛。因為白天喝了太多水,導致他現在想上廁所。
上完廁所後男人回到床邊喝著旅店裡的水,月光透過薄紗映入屋內,他好像看見桌子上有著什麼東西。
湊近一看,是一個紅包。
顧寅好奇的將紅包開啟,屋子裡就他自己,難不成這是店主送的?不拆不要緊,只見這紅包裡有著一千塊錢。
男人嚇壞了,這可不是小數目啊。
手指觸及到紅包底部,貌似還有和人民幣不一樣的東西。男人將紅包裡的錢拿出,把紅包倒扣在桌上抖了抖。
從紅包裡掉出一小縷纏上的頭髮,還有一些顏色為白小小的碎片。顧寅俯下身用手指捏起頭髮和碎片檢視,結果還真讓他認出來了。
這哪裡是什麼碎片,這分明是人的手指甲。男人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時竟忽然覺得頭暈噁心,手腳無力。
自己的腿如同被抽取了骨頭,軟綿綿的。就像蝸牛觸鬚般詭異扭曲的糾纏到一起,然後融化。
失去力氣倒在地面上,視線開始模糊。天花板和吊燈全糊在一起,扭曲的像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
好像不太對…水有問題…
顧寅似乎聽見了自己那急促的呼吸聲,伴隨著心臟的跳動,一下一下的牽扯著自己。眼前逐漸越來越黑,最終暈了過去。
————
顧寅黑眼珠往上移動,他的眼睛略路動了一下。喉嚨發出一個咳嗷似的聲音,好像想說話,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男人抿了抿乾澀的嘴唇,隨後用唾液沾溼嘴唇。向四周看去,有許多的小蠟燭燃燒著,鏤空的紅木門上雕刻著複雜而高雅的圖案。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精緻的三角桌,鋪著上好的紅錦緞,一套精緻的茶具。細細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張柔軟的木床,精緻的雕花裝飾的是不凡。
身上是一床喜被,側過身,一房古代女子的閨房映入眼簾。但他同時也感受到腳腕處傳來的冰涼和鐵鏈的聲音。
銅鏡置在木製的梳妝檯上,他這才發現,自己整個人躺在一間陌生房間中的床榻上。
驚慌中顧寅坐起身,伴隨著鐵鏈聲走到旁邊的角落裡,看著屋內的全方位。鏤空的紅木門上雕刻著複雜而高雅的圖案,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屋內。
這好像是個中式的婚房…難道今天有人在這裡結婚嗎?那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自己之前不是和柳言酌在旅店嗎?
柳言酌?
自己現在身處異處,不知道柳言酌現在知不知情…
確認屋內安全後,顧寅緩緩站起身走到門口。男人推門推不開,仔細檢視才發現門竟然在外側被上鎖了。
不遠處傳來陣陣腳步聲,眼下只能重新回到床上裝睡。聽見房門被開啟的聲音,這說話聲,貌似進來的是兩個老婦人。
“還沒醒呢。”
“這是這個月第幾個了?”
“第七個了。”
“他不會死了吧?”
“死了也好,這樣不費力。”
“死了怎麼拜堂?!”
“你腦子壞了?!”
“吉時馬上到了,你去叫他們,把新郎官抬到喜堂。”
“好。”
其中一個腳步聲逐漸遠去,另一個腳步聲逐漸靠近顧寅。
腳步聲在身旁停下後,顧寅立馬坐起身將身旁的老婦人按住。男人一手反扣住老婦人的手,一手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出聲。
“鑰匙。”顧寅的神色兇狠。
老婦人又害怕又吃驚,喉嚨一直在用力發出聲音。
“再出一下聲音我立刻殺了你。”聽見此話,老婦人終於沒了聲音,死盯著面前的男人。
顧寅收回老婦人嘴上的手,示意她拿鑰匙。
“鑰匙給我,快點。”
老婦人從褲兜裡掏出一把小鑰匙遞給男人,男人快速奪過鑰匙將腳上的鎖鏈開啟。
重新站起身後,身旁的老婦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想來一定是去通風報信了,自己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
—安心旅社—
男人大力的拽著一個女人上了天台,狠狠地將她推倒在地。他的唇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冷笑,但那雙眼睛卻透露出陰鶩的寒意。
原本清冷的氣質此刻變得狠戾,讓人不寒而慄。
“人。”“還給我。”
老闆娘嚇得渾身激靈,對上柳言酌帶著陰鶩戾氣且泛著冷綠的眼眸。她全身都在發抖,用胳膊支撐著身體,失聲哭了起來。
“我真的不知道…”
“我只負責找合適的人…”
柳言酌的眸光落在她淚痕斑斑的臉上,輕巧地打量了一番。隨後眉角輕輕一壓,飛快地閃過一絲冷淡的殺意。
“你在撒謊。”
“我沒有!”“我沒有撒謊!”“我真的不知道!”老闆娘的神情慌張。
“電話給我。”
“……”女人低著頭沒有回應。
“事不過三。”“我再說一遍。”“電話給我。”
“…”女人依舊沒有回應。
“好。”“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柳言酌沒有耐心了,他話音剛落,手中出現一把匕首,狠狠地對著老闆娘頸部割開。
血液噴濺在男人的臉頰上,如同盛開的紅花,刺眼而妖豔。
他的面容依舊冷漠,但眼神裡卻透出一種得逞和爽意。老闆娘捂著脖頸的刀口,鮮血將她的身體染紅。
她只覺得渾身冰冷,脖頸疼痛,彷彿被看不見的野獸撕咬著。身體顫抖地更加厲害,四肢痙攣,嘴裡不禁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
“再給你一次機會,想好了嗎?”男人話音落下,老闆娘眼裡的世界突然扭曲,隨後變回之前的樣子。
柳言酌依舊站在她面前,但手裡沒有匕首,自己的脖頸也沒有被割開。但疼痛感依然留有。
眼前這個男人,可能真的有點本事……
老闆娘認命的鬆開手,整個人看起來頹喪萎靡,像是被人緊緊壓著。
“我說…”“他被拐去光明村了…”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柳言酌的聲音有些憤怒。
“因為他的生辰八字合適…”
“生辰八字?”
“是…”
“把全部都告訴我,起因經過。”“你給我指路,我開車,帶我去找他。”
“好…”
柳言酌走到老闆娘身邊一把將她拎了起來,他拖著女人就往樓梯處走。二人上車後,老闆娘指著西南方向
“往那邊走。”車輛向著西南方向行駛,事情的起因也緩緩道來。
彥城附近的一些村落,有些村子至今還保留著冥婚這一說。
有的少男少女在訂婚後,未等迎娶過門就因故雙亡。還有的是家中的少男少女還未婚嫁就因故去世。
當地的老人們認為,如果不替他(她)們完婚,他(她)們的鬼魂就會作怪,使家宅不安。
因此,一定要為他(她)們舉行一個冥婚儀式。
如果是訂了婚的,會將他(她)們埋在一起,成為夫妻,併骨合葬。如果是還未婚嫁的,那就選一個生辰八字的活人來和死者配婚。
拜完堂後就將活人和死者合棺,一同埋入地下。也有拜完堂就將其殺死,和死者合棺,埋入地下。但也會給被配婚的人一些報酬。
“你們做這種事,不怕遭報應嗎?”柳言酌心裡已經開始有些生氣了。
“掙得多…”
“可你們掙的是死人的錢!!”“你們不會好過的!“”柳言酌的語氣中充滿了火藥味,一點即燃。
“你知道你為什麼還能活著嗎?”
“……”老闆娘低著頭沒有應答。
“是因為我還需要你帶我找到他。”“找到他後我就會殺了你。”“但在這期間我要看你的表現。”“如果你表現好,配合我,你可以活著。”男人的語氣冰冷而低沉,透露出一股明顯的威脅之意。彷彿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咬牙切齒的力度。
“你不會報警吧…?”老闆娘害怕的看著柳言酌。
“不會,但我會把他們全殺了。”
“那就好…”老闆娘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不講團結了?”柳言酌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似乎對人性抱有一種輕蔑的態度。
“果然,你們人類都是自私的。”
——
第十七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