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掏出藏在身後的菜刀站起身,還沒等周霜沁反應過來,一刀砍在了她的脖頸。她的鮮血立刻噴射到孩子身上、牆壁上、王志的臉上。

周霜沁捂著脖子,鮮血順著她的手指縫不斷地湧出。她看著面前的愛人,連流下的淚水裡都充滿了難以置信。

“是…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沒有…你沒有…”“是我…都是我的錯…”愛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海洋,海水的湧出讓王志更加瘋狂。

王志一邊哭一邊拿著菜刀亂砍著,不一會周霜沁就倒在了沙發上的血泊裡。男人渾身顫抖地倒在了沙發前,他抽泣著看著周霜沁。

殺死一個人,原來這麼簡單…

孩子在一旁不停的哭,讓王志的內心更加煩躁:“別哭了!!”“都是因為你!!”“不然霜沁也不會這麼累!!”

男人拿起菜刀將兩歲的孩子也砍死了。他的衣衫和臉頰已被兩個人的鮮血浸溼,無力的倒在地上。

在極度的渾身顫抖下,他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他也恢復了一些體力。剛坐起身就看見兩具屍體,但他並沒有那麼慌張。

自己殺了的妻子,還有和她一起領養的孩子,他覺得,過不了多久,自己也要去陪她們。

“總不能讓你們一直呆在這裡吧…”

王志拿起陽臺的斧頭走到周霜沁屍體前,不停地砸向她的各個關節。

整整用了十二個小時,他才將周霜沁的屍體分完。

王志將周霜沁的屍塊慢慢地放進大快遞箱,隨後坐在箱子旁抽菸。一根菸結束後,他再也繃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他撲在箱子上,回憶著以前他和周霜沁那些美好的生活。他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隨後他撿起孩子的屍體,扔進了同一個箱子。深夜戴好口罩和帽子,拿好麻繩,王志將快遞箱拖下樓。

快遞箱就這麼放在垃圾箱旁邊,他看著快遞箱,隨後蹲在快遞箱旁邊。男人低下頭在快遞箱上留下了一個吻,這個吻是他最後留給周霜沁的。

王志在大街上漫步,他走了很遠很遠。從縣城的西邊走到了東邊,從深夜走到了中午。最後他在一棟廢棄的六層樓門口停下。

王志望著裡面,這裡很安靜,應該不會有人打擾。

男人走到樓裡閒逛著,從一樓逛到六樓。最後他在一個還算完好的房間裡,把麻繩拴在六樓外側廢棄的空調上。

這一面是不朝馬路的,而是朝著縣城外的山林,就算在外側上吊也不會被發現。

王志蹲在窗框,將另一頭系在自己的脖子上。隨後他坐在了窗框上,看著遠方的山林。

周霜沁這輩子跟了他,是她倒黴,攤上自己這麼個男人。但他永遠也不會忘記周霜沁帶給他的幸福、安穩、陪伴。

王志臉上帶著笑容,沒有猶豫直接跳了下去。男人就這樣吊死在了空調外機下方,沒有人知道。

周霜沁死後由於怨念太大,無法轉世投胎,化身為厲鬼帶著王健留在生前的陽宅裡害人。

而王志被一個面具男人用術法復活,代價就是尋找到自己的妻兒贖自己的罪。成為活死人的王志,忘記了家在哪裡,也忘記了來時的路。

他就一直在廢墟樓的附近徘徊,日復一日的等著周霜沁和孩子。周霜沁和孩子被困在了陽宅裡,等待機會出去。

只要自己的家來一個租客,她們就會把租客嚇跑,最終遇見了顧寅這個試睡員。

周霜沁發現這人的體質特殊,自己好像可以貼著他離開這個房子。於是周霜沁讓自己的兒子王健在深夜時趴在男人身上,醒來後的顧寅果然被嚇到。

可她沒想到這裡還有另一個人,而且這個人來頭不小,將自己的孩子抓走了。

就在顧寅往外跑的同時,周霜沁貼在男人背後一同離開了房子。但男人後期因為一個電話又回到了陽宅,她也因此回來了。

好在顧寅最終回到了自己家,周霜沁也跟隨他一起回來了。

回到現在,柳言酌手持雙刀走到王志身後,男人凝視著王志,他的眼神冷漠而堅定,沒有絲毫的同情。

他的目光如同一潭深水,平靜而透徹,沒有一絲波瀾,嘲諷道:“人都死了,還有臉哭。”

“對不起…霜沁…”

周霜沁搖了搖頭,隨後抱住了王志。

慢慢地,周霜沁四周的怨氣消散,樣貌也恢復正常,回到了她生前的面容。周霜沁雙眼通紅,留下了死後的第一滴眼淚

“別哭…”周霜沁笑著。

“霜沁…我對不起你…”

“你沒有對不起我…”

“離開殘聯會後,你就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也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王志,我終於能再次看見你…”“能再次和你說話…”

“周霜沁…我好想和你繼續生活…”

周霜沁搖搖頭:“我要走了…”

“你去哪?”

“我要消失了…王志…”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走!”

“王志…”“我真的愛你…”“我走了以後你要好好生活…”

“振作起來…”“我不想看見你頹廢的樣子…”

“可我已經…”王志剛想道出自己狀況,卻被柳言酌用力地拍了一下肩。

“放心吧,他會的。”見柳言酌說出此話,周霜沁釋懷地笑了一下,隨後煙消雲散。

王志崩潰的跪在地上,他試圖用手抓住周霜沁的殘影,卻怎樣也抓不住。

幾秒後殘影徹底消失,就如同周霜沁從未出現過一樣。

……

王志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他的哭聲嘶啞而淒厲,彷彿要將內心的痛苦和委屈一股腦地傾訴出來。

在他身旁,柳言酌的身影筆直而堅定:“還能動,就去警局自首吧。”他的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只是想…”“想解救她們…”王志抬起頭,他的眼神充滿了悔恨和自責。

他想要解釋,想要道歉,但卻像是卡在喉嚨裡一般,無法順利地表達出來。

“去自首吧。”柳言酌再次重複著。

“好…”

“不要透露你現在的情況,就當自己是活人。”“隨後我會施術法,讓你的生命體徵和活人無異。”

“你這隻胳膊…我也會用術法替你修復。”

“謝謝…”“謝謝你讓我重新見到了她…”

長髮男不屑笑了下,沒有同情王志,喃喃自語道:“如果你當時能多考慮到周霜沁,或許就不會是今天這個結局了。”“說句不好聽的,你還是自私。”

“周霜沁那麼努力的想要活下去,卻因為你的一時衝動葬送了下半輩子。”“以她的性格,未來還會很美好。”

“而你就是個徹頭徹尾,聽信讒言的縮頭烏龜。”儘管柳言酌的語氣明顯壓制著憤怒,但仍然透露出一種冷淡和決絕。

“你說得對…”“我以為她們沒了我就…”

“對,只是你以為。”長髮男走到大樓窗邊望著外面。

“你以為她們離開你就活不下去了。”“但你不要忘了,周霜沁在遇見你之前,她是怎樣活下來的。”“周霜沁在遇見你之前,過得也很好。”“她有在殘聯會的朋友,她有她自己的生活。”

王志終於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荒謬的決定才葬送了他們一家人:“都是因為我…”“我真的錯了…”“你能不能想想辦法…讓我再見她一面?”

“不能。”柳言酌聲音極其冷淡。“周霜沁是因為死後還懷有怨念,是怨念將她具象化了。”

“我猜測,她是以為你不愛她了,所以將她殺害,一心要尋你報仇。”“遇見你後…她才得知緣由。”

“但她太愛你了,她唯一牽掛的人就是你。”“所以她選擇了原諒你,因為她知道你從始至終都是愛著她的。”“所以她的怨念消散,消失在世間了。”

柳言酌說完轉身看向顧寅,結果身後的男人早已紅了眼眶。

顧寅微微抿著唇,但淚水卻不爭氣地湧了出來。

“你哭什麼?”

“沒什麼…”顧寅擦拭了下眼裡的淚水:“周霜沁那麼想要活著,連地震都撐過來了。”“沒想到卻撐不過愛人的自私…”

“我發現你還挺愛哭的?”柳言酌歪了歪頭。

“我這叫感性!”

“好…感性…”話音落下後,柳言酌緊閉雙眼,念動口訣。

不一會王志缺失的胳膊就慢慢顯現出來,而他的膚色也重回到活人的狀態:“去警局吧。”

“好…”

——

王志在警局自首後,他也得到了法律的制裁。

後來聽說王志被法院判了死緩,入獄後柳言酌就將他身上的咒術解掉了。

至於剩下的,恐怕就只有王志他自己知道了。

————

事件結束後,二人坐在便利店裡,柳言酌從貨架上拿下兩瓶牛奶走到收銀臺:“麻煩幫我熱一下,謝謝。”

收銀員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面前這位秀髮垂到胸前的男人身上,她完全沒有聽清男人說了什麼。

她的眼睛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無法從他身上挪開。

男人的髮絲輕輕拂過他的前額,微微飄動著,每一根頭髮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閃耀著迷人的光澤。

收銀員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個夢幻的世界中。她呆呆地盯著男人,忘記了周圍的一切,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工作。

柳言酌似乎注意到了收銀員的窘境,他微笑著輕聲詢問:“還好嗎?”“牛奶請幫我熱一下,謝謝。”

收銀員如夢初醒,尷尬地低下了頭,臉瞬間紅到了耳根。

————

柳言酌拿著兩瓶熱好的牛奶坐在了顧寅身邊,二人對視著。

“你的。”男人將手裡其中一瓶牛奶輕輕放在顧寅桌前。

經過這件事,顧寅對柳言酌產生了深深的敬意和佩服:“你怎麼這麼厲害啊?”顧寅看著男人說道。

“那你屬於是什麼?”“鬼?喪屍?”

“都不是。”柳言酌語氣平淡。

“那我能跟著你嗎?”“因為我房租也要到期了。”顧寅撓了撓頭,他有些不好意思。

柳言酌垂著眼眸沒有理會男人的話,站起身將空的牛奶瓶扔到垃圾桶。轉身走向門口,見顧寅依然坐在座椅上望著他,男人有些心軟。

“再不跟上來,我不會等你。”

當顧寅聽到他同意的話語時,他的身體彷彿被注入了強大的活力,眼睛瞬間明亮起來,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顧寅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動作迅速而急切,彷彿要立刻抓住這個機會。

男人迫不及待地跑到柳言酌身邊,腳步輕快而堅定。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柳老闆身上,充滿了期待和興奮。

“走吧!!”

二人一前一後走出了便利店,柳言酌帶著顧寅回了超自然事務所。

——

第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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