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算我兄長,我夫婿名喚李蓮花,蓮花山蓮花鎮蓮花村人,家中有一兄長名喚蓮蓬,去歲我夫君離去,李門主可還有別的事要問?”
卿謐將李蓮花搪塞人的話術用在另一世界的他身上,滋味可謂是甚妙,許是她說的有理有據,李相夷久久不曾言語。
“既然夫婿過世,往事暗沉不可追,來日之路光明燦爛,李姑娘也不必緬懷於過去不是嗎?”
“可我並非薄情寡義之人。”
喬婉娩如何看不出李相夷態度的改變,她呼吸急促起來,緊緊拉住李相夷的袖子,面色也愈發蒼白。
“阿娩!”李相夷扶住即將站不住的喬婉娩,知道她哮症發作一直在她荷包翻找,“你的藥呢?”
“讓開。”
卿謐蹲下身去看喬婉娩,她因著情緒變化引發哮症,竟然未隨身帶藥丸。
卿謐銀針刺穴才讓喬婉娩平和下來,望了一眼兩人相握的手,起身打算離去,又被李相夷拉住。
“你先別走。”
卿謐用力掙脫李相夷的手背到身後,“別碰我,我走不走的與你何干?”
笛飛聲在二人間來回觀望,最後拍了下李相夷的肩膀便隨著卿謐離開。
直到二人走遠,李相夷將喬婉娩帶回去讓她休養,自已孤身一人出現在金鴛盟門前。
“我要見你們聖女。”
守門的人剛得了訊息,很是抱歉地對李相夷說,“李門主,我們聖女說她不想見你,讓您…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今日他鐵了心要見卿謐,婆娑步點地直接闖進金鴛盟,笛飛聲恰好碰到他,“你怎麼來了?她不在。”
“她不在?她去哪兒了?”
“李相夷。”笛飛聲叫住他,“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你既已經鍾情喬婉娩,那便要對她負責。”
“至於李卿,你不可能如願。”
“我只想問她一些事情,老笛,讓開。”李相夷知道卿謐沒有離開,直接想闖進去,笛飛聲攔住他,沒多會兒兩人便纏鬥起來。
大門開啟,卿謐冷眼看著糾纏不休的李相夷,李相夷也停下來看著她。
“要問我什麼?問我為何會知道你師兄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
“不,我想問的…我們曾經見過對嗎?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對我很重要。”
李相夷字字懇切,並未換來卿謐多餘表情,反倒唇舌相譏。
“從未見過,你的直覺沒錯啊,我不是幫你掃清了最大的隱患麼?李門主,不要將話講得這麼曖昧,省得喬姑娘哮症又發作,到時候心疼的還是你。”
李相夷聽這番話只覺得如一根根刺紮在自已心上,得了哮症一般憋悶,“不應該是這樣的。”少師抵在地面,李相夷強撐著半跪在地上看她,眸中悲傷溢位眼底。
“確實不該是這樣…李門主,你現在應該在喬姑娘身邊照顧她,而不是在一個姑娘面前說這番話,不要讓我瞧不起你。
話已經說清,送李門主離開。”
卿謐說這番話心裡也難受,匆匆離去合上大門,笛飛聲同情地又拍了下他的肩膀,也沒有趕他,自行離去。
李相夷從不相信一見鍾情,但見到卿謐第一眼他的心就不自覺隨著她走,他不止一次壓抑住莫名而來的情感,總覺得喬婉娩與他是錯誤的。
他不忍傷害二人,尋到喬婉娩處,猶豫許久還是說出口,“阿娩,抱歉,我們倆的關係,就此作罷吧,是我的錯,我會盡力補償你。”
“相夷…你可是喜歡上那位姑娘了?”喬婉娩淚眼婆娑,也沒抱希望能挽回這個說一不二的少年,“可你只見過她寥寥幾面,為何會這樣?”
縱使平時她只能看見他的背影,即使李相夷公務繁忙無暇顧及自已,她也萌生過退卻的心思,可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
“阿娩,抱歉。”李相夷不再多解釋,留下許多財物匆匆離去。
他出門的路上都在止不住唾棄自已,“終有一日,我竟也做了回負心漢,真是該死,但,死我也要死個明白。”
這次他避開了金鴛盟所有人,跳進了她的院子,院中人彷彿已經等候多時,“李門主,你又有何事?”
“我們倆單獨聊聊。”他徑直坐在她對面,還為自已添了一杯茶水。
“我們倆,沒什麼好聊的,對了,未曾告訴過你,我有未婚夫婿,是我表哥,名喚虞季,我們二人青梅竹馬一同長大。”
“可你不是已經成過婚?”
卿謐盯著他的眼睛,“吾夫李蓮花,乃是我此生摯愛,無他,再嫁任何人都無所謂。”
她要儘快做一個了斷了。
“好,來日方長,我會讓你看到…”
話還未說完,李相夷便被迷暈過去,卿謐將杯中茶水撒掉,一揮手又將他送回四顧門房內。
她撫著李相夷的臉,是記憶中的那個人,即使他活生生出現在自已面前,她也無法如之前那般對他。
所有的事情都是錯的。
在李相夷身上下了護身符後她便施法消除了所有人對自已的記憶,撥亂反正,一切都該回到原點,她甚至消除了剛剛李相夷與喬婉娩分手的記憶。
喬婉娩若能陪著他,也沒什麼不好的。
“相夷,我們…後會無期。”
卿謐再也不能忍受,忍著淚離開凡間,回到北冥時自已也沒有惹其他人注意。
她該想個法子回到本來的世界。
跑進藏經閣搬出了所有燭九陰的典籍記載,對於其時空逆轉的記載少之又少,她不得其法,求上了上清天。
天道自然知道她異界來客,清虛道人也在此等候多時,“小友倒是能狠下心來。”
“尊者就莫要打趣我,我不過異界孤魂,不可替人抉擇,只想救一人免於滅頂之災,若違背天道,我願一力承擔後果。”
卿謐跪在清虛道人面前,仙者將她扶起,“小友也知道這方世界與你那邊並不相同吧,或許你來此地是冥冥註定,讓這方的他與你,走上一條正確的路。”
卿謐搖頭,“可即便在原來,我與他也未有結果。更何況這方的我已有未婚夫,他甚至只是一個凡人。”
“小友,時候未到啊…你先回去吧,等待時機成熟,自有辦法解除困境。”
卿謐起身,對其恭敬行禮,“多謝尊者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