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獨處的空間裡沉悶得很,原本穿得單薄的何酥這會竟莫名覺得有些熱。

沈乘聽著她嘰裡咕嚕說了一堆客套話,也明白這只是她想達成自己目的的說法罷了,並不是真心的。

在何酥的軟磨硬泡下,沈乘終於勉強答應了她的請求,沈乘雖有不願,但還是勉強將眼睛閉上。

不過就是用嘴巴觸碰一下自己麼,有必要讓自己閉上眼睛?這讓他感覺怪怪的。

“速度點。”沈乘抬起手,提醒道:“我的耐心有限。”

何酥注視著沈乘遞到眼前的手,難道是他覺得自己過於緊張了,可以握住他的手舒緩一下?

半信半疑中,她還是緩緩牽住沈乘的手。

粉唇輕輕一啄,如同一根羽毛輕輕掃過。

沈乘猛地睜開眼睛,瞳孔中捕捉到何酥正在悄然挪開的側臉。

“你這是在做什麼?!”他憤怒地甩開何酥的手,反手便緊緊地掐住了她的脖頸。

他所想的是何酥用嘴唇碰一下自己的手,沒想到何酥色膽包天,竟然敢親在自己的嘴唇上?

此刻他的腦海裡只有三個字:殺了她。

何酥的喉間立刻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痛意,彷彿被鐵鉗緊緊夾住,讓她呼吸變得困難,血液彷彿也被阻塞,無法順暢流通。

她感到自己的大腦漸漸缺氧,臉頰上湧起一片潮紅。

何酥被牢牢壓在桌面上,眼前的沈乘眼中閃爍著猩紅的光芒,明顯是被憤怒和殺意所控制。

不是,不是談好了嗎,怎麼他突然就發瘋了。

她用力捶打著掐住自己脖子的那隻手,但這對沈乘來說,只是微不足道的掙扎。

見無法撼動他分毫,何酥開始在桌面上胡亂摸索。

桌上的物品紛紛被她掃落在地,她的手終於摸到了一塊堅硬的硯臺,她緊緊握住它,朝沈乘的腦袋揮過去。

但是沈乘的身邊就好像多了一層保護罩,怎麼也砸不到他的身上。

何酥在無盡的掙扎中逐漸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眼皮沉重地垂下。

眼前最後的畫面是沈乘在魔化後的瘋狂模樣,那扭曲的面容,猙獰而恐怖,令人膽寒。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何酥正坐在銅鏡面前,心中餘悸未消,喘著粗氣。

又回來了。

這任務根本無解啊!

原以為已經說服了沈乘,達成了交易,卻沒想到,到頭來只是一場空。

何酥只覺得一陣頭疼,哪有穿書文這樣的啊!任務失敗了就懲罰一下得了唄,重回多少次都是做不過去的啊!

“要不咱們換一個任務?”她嘗試著跟銅鏡商量。

銅鏡之上的字跡逐漸消退,九個精緻的木盒子圖案逐漸浮現,宛如一幅神秘的藏寶圖。

何酥眼前一亮,心中暗自揣摩,是不是自己的懇切請求打動了那位幕後的操控者。正當她陷入沉思,鏡面上又顯現出一行字。

她逐字逐句地念了出來:“盲盒中的東西,有一定機率助你完成任務。”

哦?還有這等好事?何酥毫不猶豫地伸手,在鏡面上隨機點選了一個木盒子。

隨著盒子的開啟,一行新的文字躍然眼前:目標人物會把你當做他的另一半。

大字在眼前浮現,何酥心中湧起難以言表的喜悅,一下對任務的完成充滿了信心,她毫不猶豫地邁向沈乘的臥室。

滿心歡喜中,她未及留意下方的小字提示。

提示:目標人物情感湧動,或將進行私密之事。

時效:兩個時辰。

提前消耗積分換購抽盲盒的機會,已成功使用,現積分:-10。

若是她看到了這行小字肯定是要狠狠地吐槽一波這個黑心交易。

再次站在沈乘的門前,她按照慣例給自己打足了氣。

做完心裡準備後,她的手指懸在門上,正準備敲響,然而門卻意外地開了。

沈乘一把攬住她的腰,輕而易舉地將她抱起。何酥驚呼一聲,雙手本能地環住了他的脖子。

關上門後,沈乘將她緊緊地壓在門上,兩人的鼻尖幾乎貼在一起。

他語氣中帶著些許責怪,聲線低醇:“今天怎麼來得這樣晚?”

何酥抿著嘴,不知該如何回答,上一幕還是被他掐著脖子的,這會就被抱著撒嬌了,這轉變......她一時半會之間還沒有適應過來。

不說那麼多了,乾脆親完就跑。

她主動將唇貼上。

兩人的唇瓣相觸,她的腦海中響起了一聲清脆的“叮—”。

這聲音,與上次親吻沈乘時如出一轍,那時的她命懸一線,無暇他顧。

此刻,她清晰地意識到,這聲“叮”應該代表著任務的完成。

沈乘唇邊的笑意加深,他伸手撫著何酥腦後的頭髮,那如瀑的秀髮垂落在她胸前,比起她平日裡束起的模樣,此刻更添了一份溫婉與柔和。

何酥雙手抵在沈乘胸膛,心虛地說了句:“那個,既然你還有別的事要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你學壞了。”沈乘的熱氣噴灑在何酥耳邊,毫不掩飾眼裡的熊熊慾火,“將火撩起就這麼罷了?”

何酥還沒來得及對他這句話做出反應,沈乘扣住她的後腦勺,重新加深了這個吻,何酥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驚嚇得不知所措。

沈乘的唇在她的唇瓣上輾轉反側,溫柔而又強勢,彷彿要將她整個吞噬,他撬開何酥的牙關,何酥被他牽動著,舌頭有些發麻。

直到何酥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沈乘才鬆開了她。

她抬眼,看見自己的影子在沈乘深邃的眼眸中搖曳,他依舊一隻手攬著自己的腰,一隻手在不斷撫著自己的髮絲。

事情好像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了。

何酥輕輕推開沈乘的手,這一舉動似乎激怒了他。

“怎麼了?”他的聲音一下就涼薄不少,語氣中透露出難以言喻的失望,“早就厭煩我了是嗎?”

他的手捏住何酥的後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還是說,你想去找江鶴?跟他還沒玩夠嗎?”

何酥的脖子下意識一縮,剛剛被沈乘掐著脖子的那種窒息感又來了,他不會又動了殺意吧?

不過他為何說到江鶴?有江鶴什麼事?

好不容易才藉助道具完成的任務,她自然不敢在這個關鍵時刻惹他不快,她強忍著內心的恐懼,雙手再次環繞上沈乘的脖子,輕輕地將他的身體拉近,緊緊貼住自己。

她放緩聲音,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說道:“你這是在說什麼胡話呢?我怎麼會厭煩你呢。”

“最好是。”他眼中流露出的殺意如同閃電般迅速消散,不留痕跡。

“我最喜歡你了。”

沈乘啄了一下何酥的嘴角:“油嘴滑舌,等我記錄完這篇,再睡,好麼?”

沒等何酥回答,她人就已經被安置好了,只不過......

“其實我可以去別的地方等你的。”

“這個位置不好麼?”

何酥頓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側坐在他的腿上,他一隻手將何酥摟在懷裡,另一隻手則被他用來書寫。

這個姿勢明明就礙事得很,哪裡好了啊?

何酥咬著下唇,不敢多言,算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還是不跟他對著幹了,免得又觸怒他。

現在她只悔恨當初沒仔細閱讀使用說明,以至於她現在這效果要多久才能消散,她得提前離開啊!

若是等到沈乘清醒之後,看到他們這般親密的模樣,豈不是又要重蹈覆轍?

自己老是頭腦一熱就衝動行事的毛病,是該改改了。

“想什麼呢?”沈乘不知何時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筆,看到何酥心不在焉的樣子,發問道。

何酥猛然回過神來,心裡咯噔一下,趕緊摟住他的腰,將腦袋埋在他的側頸,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表情,對自己撒謊時的表情管理不太自信。

“在想你唄。”她輕聲呢喃,聲音裡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

沈乘胸膛微微震動,發出陣陣低笑,以抱小孩的姿勢將何酥抱起,步履沉穩地走向床榻。

在微弱的光線中,她的眼前是他俊美的面容,眼中的慾望如烈火燃燒,高挺的鼻樑不時輕輕劃過她的肌膚,引發她一陣陣細微的顫慄。

沈乘將她壓在身下,他的吻沿著她的脖頸緩緩向下,一路親到鎖骨。

他的手也伸向了何酥的腰間,想要將她的衣裳解開。

何酥也沉迷在此時的旖旎中,心中尚存的那點理智也隨著沈乘深入的動作逐漸瓦解,直到外頭的門被叩響。

“師兄,你睡了嗎?”

是紀域安的聲音。

何酥如驚弓之鳥,一下掀開床榻上的被子,將沈乘也拉進了被子中。

兩人就這麼蓋上同一床被子。

沈乘看著她緊張的反應,忍不住輕笑出聲,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沉聲問:“沒出息,就這麼害怕?”

當然害怕了!不僅自己不能被紀域安看到,就連沈乘也不能跟紀域安見面。

這效果一過沈乘可能就把今天一事忘得一乾二淨,但是她可不敢保證紀域安也能忘記此事。

要是他沒有忘記,並且第二天還跟沈乘提起這事,沈乘一回想感覺事情不對,又衝動把自己殺了怎麼辦?

不行不行,無論如何都不能被紀域安撞見。

“噓,別出聲。”何酥的手指輕輕壓在沈乘的唇上,小聲說道。

沈乘一聽,臉上又顯現出不悅,他拉下何酥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中,“為何不能出聲?你怕被紀域安看到我與你在翻雲覆雨?”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這種事也能被直白地說出來的嗎?

何酥的小臉瞬間泛起一抹紅暈,咬住下唇,輕皺眉頭,委屈的說道:“我只是不想被外人打斷而已。”

“你這麼一出去,他要是跟你說了些什麼重要的事。”

“要將你帶走,那我怎麼辦?”

聽到何酥的解釋,沈乘心中的不滿瞬間消散。

他抱住何酥,又與她糾纏了一會。

正當何酥以為紀域安已經走了的時候,他又輕呼一聲:“大師兄?”

沈乘停下動作,欲回應的時候,何酥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他扯下握緊,何酥又換了一隻手捂。

他只好一隻手掐住何酥兩隻纖細的手腕,防止她再次動作。

“聽話。”他語氣嚴肅,“很快就回來陪你。”

果然,在沈乘心中永遠都是事業第一位,何酥也不再試圖阻攔他,她現在只想沈乘在紀域安面前別亂說。

“那你,那你早點回來。”

“我答應你。”

“還有,你別告訴他我的事。”

又觸及他的敏感點了,沈乘手上的力道又緊了些。

何酥慌忙解釋道:“我可不想讓別人覺得,我糾纏著你不讓你去做旁的事情呢。”

“真討厭,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乾脆他和你一起睡算了。”

她嘟著嘴,喋喋不休地抱怨,雖然是抱怨,但沈乘的心情似乎又好了些。

這人怎麼佔有慾這麼強?疑心病還這麼重?

何酥默默為沈乘以後的另一半點了根蠟,嗯也不對,就他這個一心拼搏的樣子,可能之後不會有另一半。

“好好好。”沈乘的語氣裡滿是寵溺。

他掀開被子,站在床榻前理著衣裳,同時不忘給屋外的紀域安一個回應:“稍等。”

何酥也將腦袋從被窩裡鑽了出來。

沈乘見狀揮手施了一個隔音結界,叮囑她道:“你若是困了,就先安心睡下,我處理完事情就回來陪你。”

她用力點了點頭,心裡卻是不斷地在祈禱:千萬別提到自己,千萬別提到自己,千萬別提到自己......

“這麼晚了,有何急事不能等到明日再說?”沈乘對於自己和小嬌妻的事情被打斷自然是很不開心的。

紀域安目光越過沈乘向後探去,沈乘注意到了他的舉動,順手將身後的門關緊,隔絕了外界的視線。

“師兄,抱歉打擾了你的休息。”紀域安雖是這麼說著,但一點感到抱歉的神色都沒有,“師兄今日睡的如此早,平日裡不都是......”

沈乘對他這打探式的詢問更加不爽:“你到底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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