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什麼了?”

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把蒲一永嚇得三魂丟了七魄。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蒲一永想要大叫出聲之前,一隻手捂住他的嘴,順便把他拉到了牆腳。

蒲一永用眼睛餘光看了一下,竟然是蓮花老太。

“噓~”

蓮花老太示意蒲一永噤聲,讓他跟著自已彎腰往附近的一棵鳳凰樹底下走。

“你不是去找線索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差點被你嚇死。”

蒲一永環顧四周確定沒人之後,低聲抱怨。

“你先別管,你看到房間裡面有什麼東西了嗎?”

“……我看到了一口棺材。”

“棺材?姓鐘的老太婆呢?”

“沒注意,好像躺在床上。”

“你確定嗎?那那個鍾恭添呢?”

“我才看到那個棺材就被你嚇到了,就那麼一兩秒的時間,哪來得及看那麼清楚。”

見蓮花老太沉默不語,蒲一永拽了一下她的袖子。

“喂,你不是跟電視裡的鬼一樣能穿牆而過嗎?幹嘛問我這個?你偷偷進去看看不就好了。”

“我進不去那個房間。”

蓮花老太的回答,出乎蒲一永意料。

“也看不進那扇窗戶。”

“為什麼?”

“我要是知道為什麼,還需要等你來嗎?”

“……所以你知道我們會來!?”

蒲一永差點叫出聲。

“差不多吧。也不是很確定。”

蓮花老太撇撇嘴,略微顯得有些煩躁。

“什麼叫不確定?”

“鍾恭添失蹤的新聞出街沒多久,我就來到這邊了,本來想著偷偷了解一下情況,沒想到竟然被人看見。”

蓮花老太想起自已剛到這邊的時候,以為不會被人看見,一開始還大搖大擺地在街上瞎晃,結果居然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盯著,搞得渾身很不自在。

“等下,你說周玖婷失蹤沒多久你就來這邊?為什麼?”

蒲一永總覺得蓮花老太的話,缺少必要的因果關聯。

“因為她一開始留下的執念本身並不深,是屬於頂多逗留一兩天就會消失的那種,但是我發現,她不僅沒有消失,而且越來越明顯。”

蓮花老太腦海中浮現本來快要褪色的周玖婷執念,在很短的時間裡,突然變得鮮豔異常的畫面。

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沒有親眼看見的蒲一永描述。

“就像一幅放了很久的水墨畫,被人用油彩重新厚塗了一遍的感覺。”

“你是懷疑有人把她的執念留住?”

蒲一永的腦袋到了深夜,彷彿開過光似的清醒。

“這不是一個原本淺薄的執念自已可以做到的。”

蓮花老太給了蒲一永一個讚許的眼神,輕輕點了點頭。

“那你就不是來玩的了。”

“廢話!我自已待著多舒服,有這麼玩的嗎。”

“那你還騙我說是過來玩的。”

“我不那樣說,以你的豬腦子,肯定會表現出來,萬一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打草驚蛇?”

蒲一永看了一下腳下的草叢,稍微往旁邊裸露的砂土地上挪了兩步。

靈光歸靈光,智商倒是十分穩定的維持在較低水平。

“不過,你們來了,說不定有辦法解開這個謎團。”

蓮花老太翻了個白眼,把臉微微撇向一邊。

“什麼謎團?”

“鍾恭添失蹤的事情,也只有那個謎團解開之後,才能夠知道答案。”

“什麼謎團嘛?”

“這裡連線執念和活人的媒介,以及對方使用的工具。”

“你找到媒介之後要幹嘛?聽起來對你沒有什麼好處啊。”

“嘖,這種反其道而行的做法,是不符合我們規矩的,我當然不可以坐視不理。”

“你眼神好像有些閃爍哦。”

蒲一永對著蓮花老太點了點手指,覺得她似乎有所隱瞞。

“咳咳……反正,你們也是為了調查鍾恭添失蹤的原因過來的,順便而已。”

蓮花老太清了一下喉嚨,重新整理好自已的表情,恢復了平日裡的高冷樣。

蒲一永帶著滿腹心思回到房間,五官瞬間擰在一起。

他看到曹光硯張成一個大字,一隻手一條腿露在薄毯外面,睡得十分香甜,

“啊……啊!你掐我幹嘛?”

曹光硯本來正做著美夢,突然感覺大腿傳來一陣劇痛,忍不住慘叫著驚醒。

“你……”

蒲一永本來想把今天得知的資訊告訴曹光硯,問下他有什麼對策。

但是轉念一想,在得知真相之前,還是不要太多人知道的好。

“你打鼾太大聲吵到我了啦。”

“我這麼瘦,怎麼可能打鼾很大聲?”

曹光硯委屈地揉了揉大腿。

“騙你是小狗。”

“那你輕輕推我一下就好,用得著擰我大腿嗎?”

曹光硯雖然不太相信蒲一永的話,但是又覺得萬一自已真的打鼾吵到他,也怪不好意思。

“好啦對不起啦。”

蒲一永敷衍地道了個歉,把曹光硯整個人往內側一推,自已緊接著躺到了床上,雙手枕在頭下,看著烏漆嘛黑的天花板發呆。

然後一整晚都沒有睡著。

清晨六點多,曹光硯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晚上蓋肚子的毛毯堆在一邊,大腿上紫了一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想要找蒲一永算賬的時候,卻發現蒲一永不在床上。

“你在幹什麼?”

曹光硯氣呼呼地走到門口,發現蒲一永身子藏在屋裡,伸出腦袋往鍾老太太的房子方向張望。

蒲一永渾身一震,跌坐在地上。

“靠夭欸,你們現在都喜歡在背後嚇人是不是?”

“什麼在背後嚇人……”

看到蒲一永兩個黑眼圈之後,曹光硯噗呲一下笑了出來。

“你昨晚沒睡哦?到底是幹什麼了啦?”

“我發現周玖婷的外婆五點半就起床了,一直在那裡進進出出的,不知道在忙什麼。”

蒲一永指了指外面。

“你們起床了嗎?”

鍾老太太聽到蒲一永和曹光硯這邊的動靜,笑盈盈地走了過來,兩隻手在褲腿上擦了擦。

“我也不知道你們早餐喜歡吃什麼,就隨便和了面蒸了些饅頭,還煮了點稀飯和豆漿,你們洗漱一下過來吃吧。”

“奶奶,您起得真早啊。”

曹光硯禮貌地對鍾老太太點點頭。

“是啊,醒面還要點時間,不早起來不及呀,添添第一次帶朋友過來,你們可是稀客。”

“結果人家只是起來做早餐而已。”

等鍾老太太走遠,曹光硯輕輕踢了一下還坐在地上的蒲一永。

“疑神疑鬼。”

吃過早餐之後,陳楮英提議開車帶大家到附近轉轉,蒲一永找了個藉口說自已還要補覺就回房間了。

聽到陳楮英開車載著眾人走遠,他才躡手躡腳地走到鍾老太太的房子外面。

卻發現老太太把門給鎖上了。

“嘖嘖嘖嘖,防得這麼緊,一定有問題。”

他繞著房子走了半圈,又來到鍾老太太房間的窗戶外面。

四周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和鳥叫聲,讓此刻的氛圍多了幾分陰涼。

知道里面放著棺材的蒲一永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死老太婆,該出來壯膽的時候又不來了。”

蒲一永在原地猶豫地轉了幾個圈,確定蓮花老太不在附近之後,終於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嗚哇!”

扒在窗戶上準備往裡看的時候,蒲一永被自已猝不及防出現的臉嚇得倒退了幾步。

“怎麼這麼帥?”

發現這是一面貼了鏡面防偷窺膜的玻璃之後,蒲一永按了按自已怦怦跳的胸口,順勢捋了捋有些凌亂的頭髮。

“臭不要臉!”

神出鬼沒的蓮花老太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身後冒出來,把蒲一永又嚇了一跳。

“靠夭!你們不要再這樣搞我了行不行!”

蒲一永看著天空哀嚎了一聲。

“一個大男人,膽子這麼小。”

蓮花老太鄙夷地瞪了蒲一永一眼,率先走到窗戶旁邊。

她輕輕一揮手,原本從裡面上了鎖的窗戶“啪”一聲緩緩開啟了一道縫。

“你都把窗開啟了,倒是自已看啊。”

蒲一永往後閃了一下。

“我要是能看清楚,還要你做什麼?”

蓮花老太用犀利的眼神示意蒲一永往前走。

蒲一永嘟嘟囔囔地走到窗戶邊,雙手穿過防盜欄把兩篇窗往裡面推了進去。

“我試過了,始終看不清楚裡面的擺設,我能看到的,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蓮花老太的話,讓蒲一永有些錯愕。

“你白內障哦?”

“白你個頭!”

蓮花老太作勢要打蒲一永。

“除了那口棺材,還有什麼特殊的東西沒有?”

“從這裡能看到的只有一張床鋪,床上疊著被子,床鋪旁邊擺著一個老式的梳妝檯,梳妝檯前面放著一張梳妝凳……”

“然後呢?然後呢?”

蓮花老太見蒲一永講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忍不住催促道。

“牆上還掛著很多鏡子。”

蒲一永的眼睛越睜越大。

“很多鏡子?是多多?”

“起碼有幾十面。”

“幾十面鏡子?她放這麼多鏡子在房間裡做什麼?”

見多識廣的蓮花老太也像聽到奇聞異事一樣張大了嘴巴。

“我哪裡會知道……”

“幫我!”

一個陌生人突然從窗戶底下伸出腦袋,抓著欄杆對蒲一永發出虛弱的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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