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不去涼亭那裡吃?那邊有石凳,還有桌子。”

曹光硯提醒一站一蹲吃飯的陳楮英和蒲一永。

“有這麼餓嗎?”

“那邊有人了。”

蒲一永頭都沒抬。

“在哪裡……”

曹光硯還沒問完,突然明白了蒲一永的意思。

“……幾個?”

畢竟這裡是殯儀館,不止一個也正常……

“兩個。”

陳楮英抽空對他伸出兩根手指。

“可惜畫丟餐廳垃圾桶了,不然可以讓你看到。”

“不用!謝謝!”

曹光硯趕緊擺了擺手。

“你都來殯儀館比剪刀手自拍了,怕屁啊。”

蒲一永扒完最後一口飯,咕嚕咕嚕一口氣把湯喝完,然後站了起來,猛地從口袋裡掏出兩張紙,抖了一下伸到曹光硯面前。

“你不要過來呀!”

曹光硯死死捂住自己眼睛往後退了兩步。

“衛生紙啦,膽小鬼。”

“……”

聽到蒲一永的笑聲,光硯慢慢開啟兩個指縫。

這個死混混,明明就是兩張人像畫!

“哈哈,上當了吧?”

看到曹光硯傻眼的表情,蒲一永得意地笑了起來。

“一永,這兩張畫不是扔餐廳了嗎?怎麼會在你手裡?”

陳楮英彎下腰,把兩個便當盒重新合好裝回了袋子裡。

“還不是怕給餐廳添麻煩,所以我上完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就順手撿走了。”

看到曹光硯還是一臉生氣,蒲一永微微翻了個白眼,拍了拍他的手。

“好啦不要氣了,下次請你和警察去那家餐廳吃飯。”

反正廖友媚說要請客,蒲一永算盤都打好了。

“哪一家?”

“廖友媚和他男朋友開的,在商業街那裡。”

“廖友媚?和他男朋友?你是說劉正肖哦。”

“對啦,那裡東西還不錯吃。”

“你說請客的,不要叫我和楮英姐給錢哦。”

曹光硯警備地指著蒲一永。

“知道啦,把我當什麼?”

蒲一永不耐煩地把曹光硯的手拍了下去。

“當我是傻子嗎!?”

涼亭裡突然傳來一聲怒吼。

蒲一永三人齊刷刷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邰宗興雙手用力把周秋立推了出去。

“幹什麼幹什麼?有話好好說。”

陳楮英率先跑了過去,攔在邰宗興和周秋立中間。

“你又不是他,你哪裡知道他怎麼想!?”

邰宗興一反之前的安靜冷漠,整個人像被點了火。

“因為我的小孩就是跟你一樣,什麼都不肯說!”

周秋立也失去了前面的沉著穩重,渾身氣得瑟瑟發抖。

“我還以為他們是父子……”

曹光硯躲在蒲一永後面,偷偷看著臉紅脖子粗的兩個人。

“我沒有這樣的爸爸!”

“我沒有這樣的小孩!”

邰宗興和周秋立同時扭頭對曹光硯大喊。

曹光硯嚇得趕緊把頭藏到蒲一永背後。

“好了!”

陳楮英指著涼亭東西兩側的石凳。

“你坐這邊,你坐那邊,分別說。”

邰宗興和周秋立互瞪了一眼,氣呼呼地坐到了陳楮英指定的位置上。

“怎麼跟小孩吵架一樣,好幼稚哦。”

蒲一永低低地吐槽了一句,拉著曹光硯一起走進涼亭,選了靠北邊的另外一個長椅坐下。

“邰宗興,你先說。”

陳楮英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臉威嚴。

“首先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是17歲的邰宗興,你跟靈柩裡面23歲的邰宗興,還有邰宗興的父母是什麼關係?”

邰宗興伸出一隻手,從下往上劃了一下,然後從中間選了個點,往右上方畫了個斜方向的線。

兩股黑煙沿著邰宗興手指的軌跡出現,看起來像是一棵光禿禿的樹,從比較粗的主幹上分出了一個比較細的枝杈。

“這是我。”

邰宗興指了指斜分出去的杈,然後指了指原來的主幹。

“這是他們一家。”

“什麼意思?你原本跟他們住一起,然後你離家出走了?”

蒲一永歪著腦袋,搞不懂邰宗興說的話。

邰宗興瞪了他一眼。

“人格分裂。”

曹光硯從陳楮英剛才講的話和17歲邰宗興的演示,捕捉到了關鍵資訊。

“是不是你在17歲那年遭遇了什麼,導致你一部分的精神停在了那個時候,並且分裂出來?”

“以後能不能只帶這種聰明人過來呀?警察。”

邰宗興指著曹光硯對陳楮英說道。

“屁啦!要不是我,他們都看不到你!”

蒲一永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邰宗興在諷刺自己。

“但是人格分裂是什麼?”

蒲一永忍不住偷偷問身旁的曹光硯。

“人格分裂的學名叫分離性身份障礙,簡單來說就是邰宗興可能在17歲的時候遭受了嚴重的心理創傷,他的本我雖然繼續正常成長,但是自我卻突然覺醒然後拒絕妥協,並且和本我愈行愈遠。”

“什麼本我自我,你在說繞口令是不是?”

蒲一永皺起了眉頭。

“我才是真正的邰宗興,死掉的那個,只不過是個行屍走肉。”

邰宗興看著靈堂方向,現出了厭惡的表情。

“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陳楮英追問。

“不想說。”

邰宗興把頭一別,看向遠方。

“17歲的小孩問題好多。”

蒲一永說完,就迎來曹光硯瞪自己的目光。

“你自己17歲的時候也沒好到哪裡去!”

“他爸在他17歲的時候,被外派到國外公幹了。”

陳楮英身後的周秋立,突然插話進來。

“他剛才跟你說了?”

陳楮英轉過身看著周秋立。

“邰宗興的爸爸跟我一樣都是企業高管,按理說,做到某個位置之後能夠被外派,是接下去繼續升遷的一個重要前提,因為是履歷裡很濃墨重彩的一筆經驗。”

周秋立的神情突然黯淡下來。

“當然邰爸爸比我厲害多了,他是42歲被外派,而我44歲卻被公司裁員。”

“我爸也是四十多歲失業回家,這沒什麼……”

曹光硯想要安慰周秋立,但想到對方已經不在了,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所以你要感恩自己有個好爸爸,沒有因為失業就自暴自棄。”

周秋立好像更自責了,甚至帶了點哭腔。

“然後咧?你的事等下再說啦,他爸被外派然後咧?”

蒲一永的白目發問,招來了曹光硯的一記肘擊。

但反而順利把話題拉了回來。

周秋立調整了一下情緒,繼續替邰宗興講他的故事。

“然後邰宗興發現,他媽媽出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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