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哥?你管殺你的人叫劉哥!?你他媽真是有病!!”

蒲一永忍不住對白麗錦咆哮起來。

“一永,回去再說。”

曹光硯抓住蒲一永,緊張地看了看周圍路過側目的群眾。

“你說我們同情她有什麼用?有什麼用!?”

蒲一永手指著白麗錦,扭頭看著曹光硯。

“真是好心被當驢肝肺!”

“劉哥他……他……”

白麗錦突然哭了。

“他是真正把我當作男人看待的人……”

“我要氣死了,把你當作男人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殺了你?”

蒲一永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白麗錦。”

曹光硯走到前面,把蒲一永擋在身後。

“你就是白麗錦,沒有錯吧?”

白麗錦點點頭,沒有說話。

“你到底是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如果是因為被拋屍,那麼很快案件就會水落石出了,你口口聲聲叫劉哥的人,恰恰就是殺害你的主要嫌疑人。”

曹光硯頓了一下,嚥了一下口水。

“如果這就是真相,你還要幫他說話嗎?”

白麗錦的眼神,突然變得不確定起來。

“你是跨性別者,沒有錯吧?”

曹光硯的問題,讓白麗錦倏地睜大了雙眼。

“跨性別者是什麼?”

“跨性別者,就是你的生理雖然是女性,但是你始終認為自己是男性,從你有意識開始。”

“我是男的啊。”

“嘖,那你戶籍資料上是寫男還是女?”

蒲一永感覺這個白麗錦好像有點裝瘋賣傻。

“我的資料雖然寫的是女的,但那是不對的啊。我是男的,他們搞錯了。”

白麗錦的表情十分堅定,一點兒看不出開玩笑的意思。

“不信你們問劉哥,他知道的。”

“又是劉勇兆,他說不定都被關起來了,問個屁啊。”

蒲一永開始逐漸不耐煩起來。

“等等,你確定劉勇兆會認定你是男生?”

曹光硯摸了摸蒲一永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是。”

白麗錦重重點了點頭。

“那好吧。”

曹光硯嘆了口氣,拿起手機。

“楮英姐。”

“光硯啊,怎麼啦?”

陳楮英正在收拾辦公桌準備收工回家,對曹光硯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有點意外。

“我想問一下,白麗錦的案件……怎麼樣了?”

“哦,有三名學生承認參與了這個案件,已經被帶去派出所先關起來了,準備等明天警務機關批准後轉送到看守所。”

“那三名學生,包括劉勇兆嗎?”

“當然。我上午不是告訴過你們,他是主要嫌疑人?”

“我和一永想見他。”

“你們可真能瞎胡鬧!!這個時候看什麼劉勇兆。”

陳楮英看著氣喘吁吁跑到派出所門口的曹光硯和蒲一永,一臉的無奈。

“雖然我跟方所長很熟,非常熟,也不敢跟他提這種要求啊。”

“你看下這個。”

蒲一永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從褲子的口袋裡掏出一團紙,展開給陳楮英看。

“蒲!一!永!”

曹光硯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蒲一永。

“幹嘛?”

“你昨晚上沒洗褲子,對不對?這張紙我記得你是昨天下午塞進口袋的。”

“拜託,這很重要嗎?”

蒲一永翻了個白眼,還以為他要說什麼。

“很重要!非常重要!你穿著這條褲子搬床的,你好髒!”

曹光硯嫌棄得五官快速往鼻尖聚攏。

“這是誰呀?”

陳楮英把畫拉近、拉遠,又拉近、拉遠,反覆觀察畫上的人像。

就是不知道蒲一永畫的是誰。

“她啊。”

陳楮英順著蒲一永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清清爽爽的運動裝少年就站在他的身後。

“這男生是誰?”

“白麗錦啊,你不是看過她照片?”

“……”

陳楮英捂住額頭,突然一陣眩暈。

“……我沒看過她活著時候的樣子啊。”

“大姐姐,我記得你。”

白麗錦朝陳楮英揮了揮手。

“你和那個有氣質的哥哥一起看我照片的時候,我就記住你們了。”

曹光硯這才明白,白麗錦之前講的“見過”,原來是這個意思。

“等一下,為什麼有氣質的哥哥是他,那我呢?”

蒲一永對白麗錦手指著曹光硯感到不服。

“等一下。”

陳楮英反應過來了。

“如果這是白麗錦的執念,難道是她想要來見劉勇兆?”

“沒錯,因為她說,劉勇兆可以證實她是男生。”

曹光硯想了一下,接著補充道。

“她是一名跨性別者。我想,她應該是把性別認同看得很重要,甚至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這……好吧,我去跟所長說說看。”

陳楮英感到很為難,但還是答應試試。

“可是最好不要抱有任何期望。”

三個人剛走進派出所,突然聽到滯留室那邊傳來呼天搶地的哭聲。

“所長,發生什麼事了?”

陳楮英走到閉著雙眼眉頭緊蹙的方所長身邊,輕輕拍了怕他的肩膀。

“哎喲喂!”

方所長渾身一抖。

“一趴……哦不楮英,怎麼是你?”

看到陳楮英身後的蒲一永和曹光硯之後,方所長頓時一臉痛苦。

“怎麼又帶著這兩名熱心街坊?這個時候不要過來添亂行不行。”

“好啦,所長,我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陳楮英雙手合十,一臉的歉意。

“你告訴我怎麼了嘛。”

“那個劉勇兆的父母過來了,在裡面哭啊。”

“他們哭什麼?自己兒子什麼樣不知道嗎?早知今日,當初為什麼不好好教養。”

“唉,所以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剛才斷斷續續聽他們說自己還要到處借錢去給劉勇兆交學費,想不到劉勇兆卻幹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這個劉勇兆啊,真是不懂珍惜,自己把自己給毀了。”

方所長握緊了雙拳,滿臉寫著恨鐵不成鋼。

“我想進去看看,可以嗎?”

陳楮英偏頭看著方所長。

“你進去幹嘛呀?哎算了算了,你不要亂講話就好。”

方所長揮了揮手,然後指著蒲一永和曹光硯。

“他們兩個可不行,滯留室不是普通人可以去的。”

“好。”

陳楮英抬起頭,悄悄對蒲一永伸出手。

“那你們兩個先在那邊的長椅坐一下等我。”

蒲一永心領神會,把摺好的畫放到陳楮英手裡。

陳楮英對一直在旁邊等候的白麗錦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跟自己走。

“哎,你說這個白麗錦,對自己的性別,一定要認那麼死嗎?順其自然不就好。”

蒲一永走到公共飲水機打了兩杯水,遞給曹光硯一杯。

“白麗錦的情況比較複雜,我覺得她有點介於心理醫生說的性別認知障礙和我前面稱呼她的跨性別者之間。”

蒲一永緩緩喝了一口,慢慢放下杯子。

“什麼意思?這兩個詞有什麼區別嗎?根本原因不都是她生為女生,然後認為自己是男生?”

“不一樣,性別認知障礙會因為生理和心理性別的不同感覺到痛苦,而跨性別者比較樂觀,甚至認為只是一場手術的事。白麗錦的表現,讓我覺得她是一直非常肯定自己是男生,不管身邊人怎麼說,所以沒有太多的內心掙扎。但是從她留下來的執念看,她又渴望得到別人的認可,畢竟大多數人,還是認為她就是個女孩,這樣的環境,讓她慢慢產生了痛苦,即使已經死了,還是希望大家把她當作男生記得。”

“哈啊~~~~~~聽不懂,好睏。”

蒲一永聽得打起了呵欠,忍不住站起來伸了一下懶腰,卻發現派出所裡一片安靜。

“怎麼劉勇兆父母不哭了?”

“……兄弟啊,我對不起你啊……”

就在曹光硯跟著蒲一永一起豎起耳朵想要偷聽滯留室動靜的時候,一個男生嚎啕大哭的聲音突然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緊接著就看到陳楮英一臉的驚魂未定,一邊拍著胸脯一邊從裡面走了出來。

“那個劉勇兆……看到白麗錦的時候愣了好久,久到我和他爸媽都以為他傻了。然後哇一聲突然大哭起來,把現場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陳楮英一邊繪聲繪色地跟蒲一永和曹光硯描繪給劉勇兆看完白麗錦畫像後的場景,一邊帶著兩人走出派出所。

“等一下。”

走在最後面的曹光硯突然站定。

“楮英姐,劉勇兆的父母是不是真的很窮?”

“所長不是說他們還要借錢去給劉勇兆交學費嗎?我剛才看他們的穿著確實是很樸素。”

陳楮英疑惑地看著曹光硯。

“那他怎麼會有能力篡改學生檔案,還有繳納高額的贊助費?”

曹光硯低下頭,越想越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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