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她是不是一頭白髮,裹著一身黑衣,像個武俠電影裡的殺手女一樣?”

“是。”

蒲一永心想,這個蓮花奶奶,既然知道里面有玄機,為什麼不直接跟自己說呢?

“看來,只有去找那個趙機柱才能弄清真相了。”

留下陳楮英在家看著麥小麥之後,蒲一永和曹光硯、陳鎮良,以及陳鎮賢,再次來到趙機柱家的小院。

“鎮良,你怎麼又過來了,吃飯沒?”

被陳鎮良叫做林姐的女人端著一副碗筷從一樓走出來,邊扒拉著飯菜邊迎向他們一行三人。

“林姐,我們來找機柱問些事情。”

陳鎮良朝林姐點點頭。

“但不是卜卦。”

“這樣啊……”

林姐看了看三個人,猶豫了一下。

“那我去跟機柱講一聲,你們在這裡稍等一下。”

過了一會,林姐一扭一扭地走到他們面前。

“機柱說可以,還是到樓上吧。”

再次和趙機柱面對面的時候,蒲一永頭皮是有些發麻的。

既然蓮花奶奶都透過陳鎮賢提醒說趙機柱寫的是死符,說明這個小孩應該是有些本事的。

“問題解決了嗎?”

趙機柱坐在蒲團上,依然是不急不慢的樣子。

只是大概是剛吃完中飯的緣故,肚子有些凸。

“沒……沒有。”

曹光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有些結巴起來。

明明對方只是一個小孩子。

“為什麼沒有?你沒有按照我教你的方法,把符紙燒化嗎?”

“因為……我又見到他了,他……他讓我不要燒。”

“他不讓你燒?”

趙機柱皺了皺眉。

“是,他說……你給的那個符紙……是……”

“哎呀你好囉嗦,我們是來問事情的。”

蒲一永往前走了幾步,把曹光硯攔在後面,直直盯著趙機柱的臉。

雖然他剛剛是有些頭皮發麻心裡發怵,但是更受不了他們兩個磨磨唧唧講不到重點。

“喂,我問你,你之前是不是幫麥小麥寫了很多符紙?”

“麥小麥是誰?”

趙機柱歪了一下腦袋,小小的五官寫滿了大大的疑惑。

“他女朋友啊。”

蒲一永猛地一下把手裡的黃紙拿了起來,對準趙機柱的臉。

“這是……??”

趙機柱仔細觀察了一下蒲一永手中的畫像,在他把黃紙放下來之後,被突然出現的陳鎮賢嚇得兩腿一蹬摔下蒲團。

“哇靠!”

“咦?”

曹光硯發現趙機柱剛剛那聲驚叫,是一個粗獷的男人嗓音。

“等下,這是小孩子能發出的聲音嗎?”

“怎麼了!?”

林姐噔噔噔從樓下跑了上來,看到雙手合十跪在地上不斷叩頭的趙機柱之後,驚得張大了嘴巴。

她急匆匆地跑到趙機柱身邊,跪下去攙扶起趙機柱,卻聞到一股騷味。

她發現,趙機柱居然尿褲子了。

“發生什麼事了?”

“有鬼!!”

趙機柱緊張地抓住林姐,聲音顫抖個不停。

“你不是乩童嗎?怎麼還怕鬼?”

蒲一永壞笑了一下。

“鬼在哪裡?你是不是發神經了?”

林姐四下環顧了一週,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於是揪住趙機柱的衣領,啪啪給了他兩巴掌。

“是……是陳鎮賢。”

趙機柱捂著被扇紅的臉頰,支支吾吾地說道。

“……陳鎮賢?你們對我們家機柱做了什麼?”

林姐愣了一下,轉頭對著蒲一永咆哮起來。

“你應該問問他對陳鎮賢做了什麼吧?還有為什麼寫一個死符給我們?”

蒲一永本來想讓這個林姐也看看陳鎮賢的畫像的,但是想來想去,給她看了也沒什麼意義,還是算了。

“還有他一個小孩子,為什麼卻是成年男人的聲音?”

曹光硯補充了一句。

聽到蒲一永和曹光硯的質問,林姐頓時沒了聲音,她腦袋一耷拉,幾根劉海垂了下來。

接著,她講了一個讓蒲一永、曹光硯和陳鎮良都感到震驚的故事。

“什麼!?趙機柱其實是個已經成年的侏儒??”

聽了曹光硯的轉述,陳楮英整個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蒲一永等人離開去找趙機柱之後,麥小麥一直昏迷不醒,而且好像開始發燒了,陳楮英便找小麥鄰居問了村裡赤腳醫生的電話,讓醫生過來幫麥小麥診治。

陳楮英是下樓之後,才知道曹光硯他們去完趙機柱家得到的訊息。

“而且趙機柱跟那個林姐居然是夫妻,趙機桐是他們的小孩,真是想不到。”

陳鎮良眼神空洞地坐在沙發上。

他對那個林姐講述的事情,到現在還驚魂未定。

“那乩童呢?紙符呢?是真的還是假的?”

陳楮英畢竟各種稀奇古怪的案件看多了,所以很快就鎮定下來。

“當然是假的,坑蒙拐騙也能賺這麼多錢。”

蒲一永回想起抖成篩子的趙機柱和他屁股下面的一攤尿,有點忍不住想笑。

“那個趙機柱也是,裝成乩童過一段時間搬一個地方行騙,想不到這次遇到真的了。”

“你說誰是真的??”

曹光硯剛說完就收到蒲一永充滿殺氣的目光,趕緊把自己的嘴巴捂住。

“難道鎮賢救趙機柱犧牲,也是趙機柱設計的?那可是謀殺!”

陳楮英嗅到了一絲懸案的味道。

“據趙機柱自己說倒不是,他早上貪玩下海溺水是真的,被我哥救也是真的。他都看到我哥站在他面前了,應該不敢說謊。”

陳鎮良搖了搖頭。

“但是,他最後也承認了,小麥在我哥跟她提分手後,找過他好幾次,他也確實幫小麥寫了不少紙符。”

“一開始還給我裝瘋賣傻,假裝不認識。”

蒲一永切了一聲。

“小麥醒了。”

赤腳醫生從樓上下來,走到陳楮英身邊。

“出了一身大汗,燒已經退了,應該沒什麼事了。”

“謝謝你,醫生。”

向赤腳醫生道謝之後,陳楮英等人便上樓到掛著梅字牌的小麥房間去看她。

“我好像做了一場大夢一樣,楮英。”

麥小麥靠在床頭,雙手抓著薄被子,輕輕咬著自己的下嘴唇。

她的頭髮因為剛剛出的大汗,現在緊緊貼在頭皮上。

像戴了個很緊的頭套。

“小麥。”

陳楮英坐在床邊上,輕輕握住麥小麥的手。

“你還好嗎?”

“我不好。但是會好起來的。”

麥小麥抬起頭看了一下陳楮英後面的幾個人,最後把目光落在陳鎮賢身上。

她轉過身,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疊東西。

一疊黃色的紙符。

“這是我找村裡的乩童寫的符,讓他幫我留住鎮賢,不要讓鎮賢離開我。”

蒲一永接過紙符翻看了一下,基本和前面趙機柱寫給曹光硯的一樣,都是沒有章法的塗畫。

“他沒讓你燒掉嗎?”

“他讓我回家之後燒化,但是我沒有。”

麥小麥垂下腦袋。

“透過這種方法勉強把人留在身邊,又有什麼用呢?這不是我要的。只是每次想到鎮賢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會去找他。直到鎮賢真的已經不在了。”

“小麥,你都想起來了嗎?”

陳楮英這時才發現,麥小麥終於沒有迴避和陳鎮賢分手的過往了。

突然湧現的記憶,就像往海螺的空殼灌入的聲音,終究會再回盪出來。

“都想起來了。也許是我的錯,如果早點放手,可能鎮賢也會輕鬆一些。”

“不,小麥。不是你的錯。”

陳鎮良緊張地走到麥小麥身邊。

“是我哥沒有好好珍惜你,居然因為爸媽的話就放棄了你們的感情。”

“欸,你可真是夠混蛋的。”

蒲一永用肘部捅了陳鎮賢一下。

“不是我。”

陳鎮賢呆呆地看著蒲一永。

“對。不是他。”

麥小麥緩緩挪下床,走到陳鎮賢身邊,拉起他的雙手。

“這是我臆想出來的,還沒狠下心跟我分手的鎮賢,只是我一直沒有辦法見到他。現在我記起以前的事情了,你也可以離開了。”

“小麥……”

陳鎮良伸出手想抓住麥小麥,但是猶豫了一下,只是懸在半空。

“沒事的鎮良,我會好好的,你放心吧。”

麥小麥回過頭,對陳鎮良微笑了一下。

“唉……真是沒想到,來海邊放個假還能發生這樣的事。真是辛苦你們了。”

夜幕下的二樓陽臺,能夠聽到海浪清晰的拍岸聲。

陳楮英舉起一瓶啤酒,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口。

“楮英姐,能夠幫你朋友解決一樁心事,也挺好的。”

曹光硯翻了一下燒烤架上的肉串,看著天空中的月亮。

“不過你怎麼沒再繼續粘鎮良大哥啦?”

“你看出來我對陳鎮良很有熱情,應該也能看到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小麥身上吧。”

陳楮英看著手裡的半瓶啤酒若有所思。

“那倒也好,畢竟你已經有崔哥了。”

“噗~~~~”

陳楮英對曹光硯的結論始料不及,一口啤酒噴出老遠。

“居然寫了六張,一萬二欸!”

蒲一永拿著麥小麥的那些紙符,仔細數了數。

“我的八百塊直接沒了。”

“你真是好意思,光硯也是陳鎮賢幫忙救的,那個死符也是陳鎮賢及時阻止你寫的,你還要怎樣啊。”

陳楮英用力拍了一下蒲一永的肩膀。

“說起來,既然那個乩童是假的,那為什麼鎮賢大哥會說他給我的是死符啊?應該也是假的才對啊。你是不是應該問問那個老太太?”

曹光硯給陳楮英和蒲一永一人分了一串烤肉。

“誰知道……之後再說了。”

蒲一永吃下一大口肉,嘴角有油流了出來。

雖然陳鎮賢的事情解決了,但是他心裡還有好幾個疑問。

曹光硯為什麼比自己更早碰到陳鎮賢?

蓮花奶奶又為什麼會去提醒陳鎮賢?

還讓陳鎮賢對自己撒了個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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