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道:“我沒事呢,幸好有你。”

他又溫柔說道:“別怕,有我在的地方,就沒人能傷你分毫,我會永遠保護你的。”

望著那雙柔情似水的漆黑眸子,若不是知道他的深情是對上官於菲的,我想我早已淪陷其中。

然而,我不是真正的上官於菲,只不過是她的替身罷了。

所以,他那份炙熱的情感並不是屬於我的。所以,面對那雙深情的眸子時,我會想著要逃避,因為心虛…

站在一旁的小喜都看在眼裡聽在了心裡,雖然她從小就見慣了歐陽祁對小姐的這份呵護與寵溺,但是此刻,她的心裡還是泛起了一絲絲嫉妒!

她轉身穿越過人群,來到河邊,雙手抱膝蹲了下來。

藉著兩岸星星點點的燈光,她看到河面上自己的倒影,用手輕撫著臉頰,顧影自憐的對著影子說道:

“生得花容月貌又如何?你不過是一個卑微命賤的丫頭,竟敢對人家公子動心,明知他心裡裝滿了小姐,你吃的哪門子醋?你又有何資格呢?呵呵…”

她在苦笑著,一滴眼淚流了出來,順著漂亮的小臉蛋滑落而下,滴在河面上,“叮咚”一聲微響,河面便蕩起一圈圈漣漪!

“小喜兒,你蹲在那幹啥呢?”上官宇的聲音在河堤上響起。

他從小就不愛看那些咿呀的戲曲,就獨自踱步來到河邊,正好看見小喜蹲在那。

小喜把臉上的淚痕抹乾淨了,轉過身道:“是二少爺呀,奴婢不愛聽那些戲曲,就來河邊看他們放花燈了。”

“可別走遠了,一會回去找不到你人。”他叮囑完,就繼續邁步往河堤上游走去。

看著上官宇那漸漸遠去的背影,小喜突然有種莫名的不安,她調整好了情緒,然後返回去找小姐她們。

慕容月和於雪津津有味的看著臺上的戲曲,歐陽祁在我身後寸步不離,小喜已經從河邊回來了。

看看天色,好像已不早。我便詢問慕容月要不要回府了。她看我對戲曲毫無興趣,也提議那就回府吧。

我們四處找尋上官宇,就是沒見他的影子。

小喜說看到他往河堤上游去了,我們沿著河堤一直往上找去,也沒發現他的蹤影。

大家都有些著急了,小喜回想起他剛才叮囑她的話,竟沒想到,一語成讖,只是,找不見的人卻是他…

在上游尋了好久,實在是尋不到他,夜色已深,街上的遊人越來越少了。

秋日的季節,夜深露寒,幾個姑娘冷得都有些打哆嗦了,沒辦法,只好先乘馬車回府了。

一路上於雪哭唧唧的,生怕她哥哥出了什麼閃失。

回到上官府邸,老爺子被從睡夢中吵醒,在得知兒子上官宇失蹤了,他踉蹌的後退了幾步,差點沒站穩,幸好歐陽祁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他才沒跌倒在地。

他的大兒子出去三年未歸也沒音訊,已是生死不明,如今二兒子也失蹤,他不敢再往後想了…

他吩咐府裡所有的家丁,連夜趕去龍城尋找,就算把龍城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二少爺給找回來。

上官府邸全員出動,經過一夜的尋找,始終是找不到上官宇的線索和蹤跡。

那二夫人一直坐在桌前一愣一愣的,誰和她說話都彷彿沒聽到似的。嘴裡一直在唸叨著:“我的宇兒,你去哪兒了?”

於雪一直在旁邊陪伴著她的孃親,時不時還會抹抹眼淚。

天一亮,上官老爺就上縣衙去報官,請求官府幫忙貼告示尋找上官宇。

轉眼間三日過去了,官府那邊也沒有半點音訊…

上官府邸每個人都是愁容滿面的,老爺子每天還是派家丁繼續去尋找和打聽訊息。

出雲鎮那邊傳來了好訊息,公孫策化已同意把那批貨物給放出來了,讓老爺子明日就去府衙倉庫將貨物運走。

以前運輸貨物都交由上官宇負責押送,如今他失蹤,老爺子只能親自出馬了。

眼下兩件都是很重要的事情,竟湊到一塊了,尋找宇少爺的事只能交由大夫人和二夫人,老爺子又連夜趕回了出雲鎮。

一晃又幾日過去了,歐陽祁每日都會過來,為尋找上官宇的事車前馬後。

雖然依舊是沒任何訊息,但我們始終沒有放棄過。

傍晚時分,一位穿著黑色騎行裝的家丁從外面火急火燎的趕回來,捎回了一個壞訊息!

老爺子押運的那批貨物,要從出雲鎮前往樓蘭鎮,經過落霞山的時候,被一群強盜給劫了去,老爺子和幾個押送的人都被擄去了。

這位回來通風報信的家丁,是一直在出雲鎮就任的,府上的人並不認識他。

據他所說,他們一共是八個人跟隨上官老爺,押送那批貨物前往樓蘭鎮,進入落霞山後,被埋伏在山裡的幾十號土匪劫持住了,人少力薄的他們,不是土匪的對手,最後全被綁走了。

土匪故意放他回來,以給我們報信的。那土匪頭子發話說,想要老爺子活命,就拿錢去贖人,若是敢報官,就去替你們老爺子收屍吧。

讓人把這位回來報信的家丁,帶去後院安頓後。老夫人在前廳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歐陽祁給我們解析道:“落霞山那一帶有個出了名的土匪頭子叫苟幡然,過往的商隊只要被他發現了,人貨都會被劫走。稍有姿色的女子更是被抓進山裡……”

他頓了頓繼續道:“一般的商隊運貨往樓蘭鎮的,都會刻意繞開那一帶。只是繞路走就要多三日的時辰,才能到達樓蘭。也有一些商隊為了節省三日,選擇走那條近道,但也不是每次都會遇到苟幡然那群土匪。想必上官叔叔也是想節約三日的時辰,鋌而走險了。只是,這次的運氣不太好,就遇到了土匪。”

我憤憤然道:“土匪如此猖獗,官府就不管管嗎?”

“官府也曾多次派人前去剿匪,可是每次都是撲空,幾次去了,都是人去山空。官府一撤離,他們又出現了。”

“豈有其理,這一看就是有人通風報信了,官匪相通,苦的都是老百姓。”

大夫人急忙道:“當務之急,還是先把人贖回來吧,老爺可經不起那群沒人性的苟賊折磨,他們無非是想要錢,那就籌錢去贖人吧。”

“土匪想要多少?”

“贖老爺要五百萬兩,家丁每人十萬兩,放回來的那位也要算在內…”

“什麼!要這麼多…”我驚呼道。

歐陽祁在大廳裡來回踱著步伐,思考解救的法子…

“我們家還能籌出這麼多錢嗎?”

“哎,前面為了打點出雲鎮那邊,已經用去了一大半家底,如今現有的銀兩已不多了,要把部分田地賣了,才能籌夠這些。”老夫人一臉愁容道。

“姨母莫愁,如果不夠,祁兒回去找父親拿些過來,先去把上官叔叔贖回來再說。”

“也只能這樣了,不過這一大批錢……”

“我去跟父親說,想必他不會看著不管的,這就回去找他。”說完,他便往門外走去。

二夫人還是那副渾渾噩噩的樣子,每天在她屋子裡不出來。

大夫人一人在支撐著,這邊安排人去尋找二少爺,那邊又在為老爺子的事情焦頭爛額。

翌日,天剛亮,歐陽祁就運來了五百萬兩現銀,老夫人也籌夠了贖家丁的錢,加起來一共五百八十萬兩銀子。

上官宇失蹤,家裡已沒了男丁,老夫人請求歐陽祁幫忙去贖人。

他不假思索的說道:“姨母不說,祁兒也會去的。”

由回來報信的那位家丁帶路,歐陽祁帶著十來位身強力壯的家丁,一同前往土匪說的地點。

我們在府裡坐立不安的等待著,又經過了一夜無眠。直到第二日的下午傍晚,他們才風塵僕僕的回來了。

老夫人看見老爺子安然無恙的回來了,直接撲過去哭了起來:

“老爺,你終於回來了,擔心死我們了。”

老爺子輕撫她的背說道:“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歐陽祁向我走過來說道:“得虧我去了,不然那賊人還不一定放人呢!”

“為什麼?銀子都帶去了,他們還想出什麼么蛾子不成?”

歐陽祁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咕咚咕咚”喝完後說道:

“他們本還想變卦,我趁那匪頭不注意,躍過去把他擒住了,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要挾他們快點放人,還要讓家丁都離開了落霞山,我才放了他,最後我殺出重圍跳上馬逃了出來。上官叔叔在半道上等著,我們就一塊回來了。”

我怒道:“豈有其理,我現在就上報官府,馬上去把他們都抓起來。”

歐陽祁拉住我道:“想必官府去了,他們又唱空城計了!”

大夫人跟在老爺子的身後,走了進來:

“大家都回來就好,祁兒,這幾天辛苦你了,等籌夠銀兩就還給歐陽老爺。”

“姨母,這個不重要,當務之急是先把宇少爺找到。”歐陽祁說完,又倒了一杯茶水仰頭飲盡。

老爺子倚坐在太師椅上嘆著氣:“哎!真是禍不單行啊,上官家經過這次變故,想必今後就要沒落了。”

“父親,可別說喪氣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我們被劫去的那批貨物,可是押了上官家的所有田地,若貨物拿不回來,所有的一切就沒有了!”

老爺子靠在椅子上,仰著頭,閉著眼睛,一直嘆著氣。

老夫人在一旁又低聲抽泣起來…

第二日,老爺子去了一趟府衙,回來後又開始為二少爺的事四處奔走。

這些日子,歐陽祁為了上官家的事,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憔悴了許多,人心都是肉長,我見了也是有些心疼的。

小喜更是,每次歐陽祁從外面回來,她都把提前泡好的參茶端過來給他喝。

於雪在屋裡照看二夫人有些時日了,並不瞭解前廳的情況。

二夫人今日好了些,她便想著過來打聽一下訊息。

她來到前廳,看見歐陽祁從外面回來。他剛一坐下,於雪便過來拉住他的衣袖,向他詢問有沒有她哥的訊息。

只見歐陽祁微微齜了齜牙道:“雪兒妹妹,別拉了,你哥暫時還沒訊息。”

心細的小喜發現端倪問道:“歐陽公子,你的手怎麼了?”

“沒事,只是受了點皮外傷,並無大礙”他把手撇在身後,勾唇說道。

“可否給奴婢看看,幫你上上藥。”

“不用了,並無大礙,我已經上過藥了。”

我徑直走過去,抬起他的手,拉起他的袖子說道:“你就給我們看看,彆扭什麼呢。”

只見他衣袖被拉上去後,手腕上一條長長的傷口便露了出來,只是簡單的用粗紗布包紮著幾圈,還有些血跡滲在外面。

小喜急忙走過來說道:“這傷口要處理的,我去取藥來。”

她小跑著去了,過來時手裡多了一個木製的醫藥盒,她小心翼翼的剝開纏在手腕的紗布,用沾了溫開水的白紗,輕輕的擦拭傷口附近的面板,然後在傷口上灑了些創傷藥粉,在用乾淨的紗布輕輕的包紮起來。

看著她熟練的動作,歐陽祁竟打趣道:“小喜兒如此嫻熟?莫非經常替人包紮不成?”

“我去陳太夫的醫館買藥,見他替傷者包紮過幾次。”

“你這是那天贖老爺子的時候受傷的吧?”我有些許愧疚,竟沒有早些發現。

他雲淡風輕的說道:“挾持那苟幡然去到出口處,剛把他推開,旁邊的土匪便一刀子落在我手腕上,還好我輕功夠快,不然,還真是回不來了。”

“你回來時也不說,好讓小喜早些為你包紮。”

“皮外傷而已,過幾日就好了,說了只會讓你們白白擔心不是!”

看他一副“沒事,死不了”的樣子,更覺得上官家虧欠他很多。

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早食過後,幾個債主拿著欠條過來找老爺子要賬了。

如今上官府邸,已是搜刮不出錢財了,沒辦法,只能把抵押的田地轉讓給那些債主,他們拿到地契才走的。

為了減輕開銷,大夫人把府裡的僕人和家丁都辭退完了,工錢也一分不少的結算給他們,每個僕人走的時候都萬分不捨。

那位張嬤嬤在府裡伺候了二十多年,年歲也大了,出去也找不到活幹。她一生未嫁人,在鄉下沒什麼親人了,老家裡就剩下兩間破房子,回去沒什麼奔頭,她祈求老夫人,讓她繼續待在上官府,哪怕沒有工錢也無妨。

老夫人心一軟,就讓她留了下來,只是工錢要減掉一大半,她也無異議。

小喜是從小在府里長大的,也算上官家的一份子了,所以她沒被辭出去。

二夫人和上官於雪那邊的僕人也辭完了,小艾也是無父無母的可憐孩子,思索後她也願意留在上官府繼續伺候,畢竟上官府之前對她也不錯的。

老夫人和老爺的身邊也沒留人,那位丫鬟小翠拿到工錢就走了,張嬤嬤往後就負責伺候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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