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沉默片刻後說道: “二公子和老爺出去辦事還未回府,那些家丁定是不敢來這,能自由出入咱府裡的,想必是府裡的常客,小姐莫生氣,明早我到前院打聽打聽,今夜可有客人來過府邸。”

“好好好,明早你便去打聽,我倒是想看看,那丫的是否長個阿貓阿狗的樣兒!”我有些憤憤然的說道。

“小姐能否告知奴婢,他是如何嘲笑的呢?”小喜好奇的看著我。

“啊!這個…”我有點難為情。可不想讓小喜知道我哭鼻子,不然又是一通的詢問。

我支支吾吾的說道:“這黑燈瞎火的,被他突然來這麼一出,我都驚到了,已忘了他剛才說什麼來著…”

小喜滿眼笑意的看著我,儼然一副我才不相你的神情。

我已無心在欣賞月色,在這沒有電視與手機的時代,只能以看書來打發這睡前的時間,就叫小喜去書房拿來了幾本古書集讓我解解悶。

只見小喜手裡拿著一根細長的銀針,輕輕地挑了挑燈芯,屋裡的光線立即變亮了許多。

我拿起書本坐在油燈下翻閱起來,古代的漢字還沒簡化過來,有好多的字詞它們認識我,而我卻不認識它們。我看得雲裡霧裡的…

悉悉索索的翻閱了幾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然後趴在桌上,用兩手託著腮幫子,發呆似的看著桌上的青銅油燈。

任由回憶又把我帶回現代世界!這個時間他們都在幹嘛呢?好懷念那豐富多彩的夜生活,如今這眼前竟是這般的無趣…

小喜從屋外進來,看到我盯著油燈發呆,過來輕聲問道:“小姐,是這些書不好看麼?奴婢去多拿一些過來,給你挑挑”

我輕嘆了一口氣,不假思索的說道:“唉,不用了,拿再多也是一樣的,古書集有些字詞看不懂,看的沒意思。”

小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以前小姐可是整天與書為伴,如今卻聽她說看不懂一些字詞,這失憶症還能把腦子裡所學的知識,也一併抹掉嗎?

瞧見小喜的那神情,趕緊辯解道:“我意思是,腦袋受傷後,不好使了,生僻的字詞,如今竟想不起來了!”

我把桌上的書摞好,起身走到窗邊想看看月亮到哪個位置了,然後問道:“小喜,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她回答已經亥時了。亥時?我使勁回想一遍看過的古代時辰對照表,亥時大概就是晚上的九點十點這樣吧。

“小姐若是乏了,就早些歇了吧!”小喜一邊整理著床榻一邊說著。

“也好,反正也是閒坐著,那就歇了吧。”說完我也走向床榻。

小喜先去把窗關好,然後過來伺候我躺下,還幫我把床簾也給放下了。見她手裡提著一盞燈籠,走到桌邊,正想把房裡的那盞油燈給熄滅了,我趕緊說道:“等等!”

小喜疑惑的問,“小姐可是還有啥吩咐?”

我支吾著說道,“那個,今晚就別熄燈了吧!”

“小姐以前睡覺都是要熄燈才睡,這突然不熄燈了能睡得著嗎?”小喜又一臉疑惑的問道。

“能睡著的,剛才被那阿貓阿狗的人驚到了,現在還心有餘悸呢,我今夜就點著燈睡吧。”說完,在心裡暗喜這個理由好!

小喜若有所思的說道:“既然如此,奴婢就去把燈油添滿,以免它燃不到天亮。”

看著她熟練的把燈油加滿,然後走到床邊說道:“小姐,奴婢就在旁邊的側房裡歇著,您有事大聲喊我,就能聽到了。”說完她提著燈籠出去了。

屋裡頓時變得靜悄悄的,估計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見。我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思緒也不受控的四處飛揚,本以為今夜將會是個不眠夜,想著想著不知幾時竟也睡著了…

“於菲,快起床。晚上睡覺又不關窗戶了,你瞅瞅,太陽都曬到床上來了。”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緩緩地睜開眼睛,發現我躺在自家的席夢思床上。環顧四周,確定了就是我的房間,我大喜!

一骨碌的坐起身子,發現老媽正背對著我,站在窗邊望著外面的風景,我激動地大聲喊道:“老媽!我回來了,我終於回來了,又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老媽轉過身子,來到床邊一直看著我,她也不說話,就那樣一直看著我。

“老媽,你怎麼了?為何都不說話?”覺得她太奇怪了,彷彿都沒聽到我在跟她講話似的!

我又試著喊了兩聲:“媽!老媽!”她依然沒有回應我半句…

忽然看到老媽的眼角有淚光在閃爍,我慌忙的從床上站起身來,想幫她擦一擦眼淚。卻驚恐的發現,我的手根本就觸碰不到媽媽,我又嘗試著去擁抱她,竟然直接就穿過了她的身體。嘗試了幾遍都是如此。當我的目光觸及到床上時,又驚恐的發現了,在床上居然還躺著另一個我!

躺在床上的那個我,頭上也一樣裹著厚厚的紗布,正閉著眼睛很安詳的樣子,像是在睡覺一般。我走到床頭,看到桌上放著的醫院病歷單,“植物人”三個字觸目驚心的寫在病歷單上。那單上還寫著甦醒只有百分之十的機率…

這一刻,我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了!喜的是我沒死,還有醒過來的機會。憂的是變成植物人的我拖累了老媽,這百分之十的機率是那麼渺茫。而在床邊日夜守護著我的媽媽,樣子是那麼的憔悴,幾日不見,彷彿一下子就老了許多…

看到老媽那哭腫的雙眼,我的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掉。我靠近她的身邊,一聲聲的喊著“媽媽!”她依舊是沒有一丁半點的反應。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於此,你最思念的人,就站在你面前,而你卻看不見她…

“小姐,醒醒!”“小姐,你快醒醒!”小喜一邊喊我一邊搖動著我的肩膀。

我慢慢的睜開眼睛,小喜的臉便映入眼簾!她用擔憂的眼神看著我說道:“小姐,你睡著了,為何一直在哭泣,嘴裡還一直喊著媽媽!”

我用手摸了摸臉頰,確實還有淚水掛在上面,玉枕頭上也都是,還打溼了後脖處的頭髮。我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尷尬的說道:“我又做夢了,竟不知何時就哭了。”

小喜拿著手帕,幫我擦了擦眼淚問道:“小姐做的是哪般子的夢,竟哭得如此傷心,那個媽媽是誰呢?”

雖然剛才的夢境還歷歷在目,可我還是敷衍的說道:“那夢境醒來後已記不清了,最近我這記性可不太好呢。”

“那想必,小姐昨晚是睡得不太好了!”她邊說著邊扶我坐起身子。

我眺望著窗外說著:“倒是睡得挺好,不知為何最近一睡著就會做夢,還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夢!”

小喜連忙說道,“一會兒奴婢就去廚房熬些靜心安神的湯藥給小姐喝,陳太夫說那藥可治失眠多夢!”

看窗外天色已大亮,我問小喜是什麼時辰了,她說已經辰時了。辰時?那是早晨七八點鐘的樣子。

小喜一邊幫我整理儀容一邊說道:“歐陽公子,得知小姐甦醒了,今兒早早就過來了,但知你還未起床,正在前院坐著呢!”

“歐陽公子?”我一臉懵逼的看著小喜。

“小姐,你不會連歐陽祁公子都忘了吧?”小喜清澈的眸底悄然的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之色。

“我連自己是誰都忘了,這歐陽公子自然也是忘了。他很重要嗎?”我一臉探究的看著她。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能否算是重要的呢?在小姐昏迷的三日裡,歐陽公子每天都過來看看,還會坐上幾個時辰才離去,昨兒小姐醒來,正巧遇到歐陽公子去辦事了就沒過來,今兒竟早早就來了!”小喜凝視著我悠悠地說道。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一臉無奈的說道:“這忘了便是忘了,我也是沒辦法呢!”

簡單的梳洗一番,然後坐在銅鏡前,小喜幫我把頭上的粗紗布給拆了,經過幾天的包紮,傷口已經結痂,可以不用在包著厚厚的紗布了。

因頭部有傷口,不能束起發,只能披散著,額前兩側的碎髮總會滑落下來遮擋視線,我讓小喜拿來兩根白色細小的絲帶,合著兩側的髮絲,織起了兩束小小的辮子垂於兩側耳後,看著鏡中已恢復了些氣血的容顏,似比昨日更添了幾姿色,而垂於耳後的兩撮小辮子也憑添了幾分俏皮,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

我走去開啟上官於菲的衣櫥,不由一愣!衣櫥裡竟全是清一色的白…她簡直是個變態的白色控呀!

反正都是白色,隨便拿了一件簡單的款式讓小喜幫我穿上。小喜在身後連連稱讚:“小姐,你今天太美了!簡單的裝扮反而更像仙女了呢!”

收拾妥當,準備出門去前院。一腳剛踏出屋子的大門,便撞入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裡,一股清爽的淡淡的檀木香味竟是那麼的好聞!

“於菲妹妹,你還好吧?”一個溫潤如玉的男聲在頭頂響起,語氣中滿是擔憂之色。

我仰起臉,便對上了那雙比夜空的星光還要璀璨耀眼的漆黑眸子,他正深情款款的凝視著我,他嘴角邊還掛著淺淺的笑意。看著眼前這俊美如玉的男子,我心裡清楚的知道,這個人註定要被辜負了,我可以替上官於菲活著,卻替代不了她去愛他!畢竟,我還是我…

我悄然的移開視線,站直了身子說道:“於菲沒事,出門太急了,竟撞在公子身上,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微低著頭,並不敢去直視那雙深情炙熱的眸子。

“歐陽公子怕是在前院等久了,已有些等不及就尋過來了吧。”小喜在後面打趣道。

歐陽祁微揚著嘴唇笑道:“還是小喜兒深懂我意啊!”

小喜竟有些羞澀的低下頭,淺笑著!

我也微微笑著,客氣的說道:“讓歐陽公子久等了,實屬過意不去,既已來了,就到屋裡坐吧。”

歐陽祁聽了,雙眸微微一顫,將長長睫毛往下沉,掩蓋起眸底那一抹失落。再抬眸時,已恢復了平靜無瀾,然後他看著我說道:“於菲妹妹剛起,怕是早食也還沒吃吧,剛才過來,看到前院都已備好了,不如一同到前院用膳如何?”

小喜連忙附和道:“是呢!小姐,我今日早早去前院打聽昨晚可有客人來過,前院看門的劉伯說,昨夜並沒人來過府邸,奴婢正巧遇到老夫人,讓我知會小姐您到前院用早膳來著。”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剛才我正是要去前院呢!”我的目光在他倆身上快速的掃了一眼說道。

出了我住的屋子大門,往左邊是去往小庭院的方向,昨天有去過了。往右邊是長長的走廊,在走廊兩邊都是房門緊閉著的房間,應該是用做書房廂房賬房之類的屋子。

我們三人緩步走著,一路閒聊。穿過了長長的走廊,又經過一個小花園,就來到了前院大廳。(賢士居)三個燙金的大字懸掛在廳前的大門上,既氣派又不失文雅!廳內的裝飾也是富麗堂皇,畢竟是用來招待賓客的地方,自然是氣派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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