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愉快的日子總是一眨眼就過去了。

當賈寶王(是我也就是石頭)滿月的那天,榮國公府盛排宴筵,慶賀二公子賈寶玉的滿月酒席遍佈榮、寧二府,府內都沒有能擺下來,只好把部分擺到了榮寧大街上。上門來慶賀的人群是絡繹不絕。

主要原因還是兩大主題佔據了所有的內容:(1)二公子銜玉而生,來歷神秘;(2)出生就不足月,是個神奇的“七齡兒”。

據老一輩人說,這樣的異樣兒,個個聰明無比,那屬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歷劫,非同凡響,再加上後來的哭聲演義,更是言者洶湧,各種訊息滿天飛。

便引起了許多說唱藝人的奇思妙文的紛紛亮相,在許多藝欄,說書講堂,人們利用這些素材編出了許許多多,甚至是光怪陸離的神話傳說故事,這是後話。

本來榮.寧二府就佔據幾乎是榮寧大街大都區域,所以榮寧大街在這天一大早就被官府封堵,閒雜人等禁止出入。

當然這天傍晚又傳出一個不太令人高興的壞訊息,本來昨天就要對外宣佈,但是怕影響二公子的滿月酒宴,所以被賈府壓下,不提前讓外人知曉。

就在昨天,府內二老爺賈政的二姨娘周氏也生產了,是個男丁,但胎兒沒能保住,幾天以來周姨娘都為此痛哭不已,在心灰意冷之下,提出了希望搬到公府後院家廟佛堂去吃齋唸佛,以渡餘生。

三個月以後,榮國公府又再一次騷動起來,從榮國公府傳出,賈政二老爺的三胰娘趙氏也生產了,這一次是順利產下了一個女公子,雖說是個庶女,卻也深受賈政的寵愛。

所以也享受了與長嫡女賈元春同樣待遇,閨名賈探春,據說出生是容貌俊美,雖說是女娃體弱,但哭起來和二公子賈寶玉相比要弱一些,但也很尖銳。

但據說趙姨娘卻見只有她生的是女娃,也是痛哭了好久,賈政天天陪著哄著,只說自己更喜愛女娃,不喜歡男娃,才逗得趙姨娘破涕為笑,方才平息。

但到了晚上,說來好笑,只要二公子一哭,那女娃賈探春也哭,兩道哭聲是此起彼伏,一唱一和,熱鬧更是超前,成為當年夜間的一道令後來人們一茶餘飯後的最有趣的談資了。

冬去春來,萬物更新,轉眼之間賈寶玉都快要滿週歲了!

這天離滿周月還差一個多月,我決定讓(“我”)賈寶玉開啟他的金口玉言,當然也是在母親王夫人的天天逗引,眾女的百般引導,賈政天天的期盼之下,賈寶玉很煩心,為了擺脫這場面而作出的決定。

當然只允許每次先發一個字,“媽”或者“爸“,不大連貫,故意呵刻,但已讓身為父、為母的賈政和王夫人興奮異常,說明自家寶貝兒發育正常,沒有受到早產在體質和智力上的影響,這屬於正常發育成長。

見自家寶貝兒子並沒有超出那些說書老人們滿嘴胡編亂道的事情發生,賈政和王夫人這顆一直懸著的心踏實下來,當然,好像還有些失落感覺,令人產生轟動的異常沒有發生。

賈寶玉並沒有出現那些超出正常孩兒發育太多的異常行為,喧鬧一時的傳言有了一絲降溫的跡象。

幾天後,也就在今天,對於賈寶玉卻是個有特殊意義的日子,以前只能撅著屁股爬行的小人終於在顫顫巍巍之中站起來了!

己經能夠獨立地走幾步,讓賈寶玉(我)是開心不已,咱也有點自由了,再也不用天天對著那幾張早已熟悉的臉。被她們抱在懷裡感覺雖好,但不自由。

終於等到了大家翹首期盼的正日子,也就是賈寶玉生日那天終於來到了,其實早兩天就己經開始做準備了工作,上年期的滿月酒己是熱鬧非凡,那滿週歲的宴席更是空前的熱鬧當時還有兩大主題現在己升格為三大主題增加的是二公子在抓鬮時到底會抓什麼東西,所以熱鬧的場面更是空前。

按當地習俗,滿月酒宴席僅是中午吃一餐飯,就結束了。但是嬰孩週歲的生日酒宴卻是非常,它是既要吃中餐,還要吃晚餐,然後等到最高潮的環節,“抓鬮”。

就是嬰孩最終壓軸戲閃亮登場,眾人圍在四周,把嬰孩放置在由九張八仙桌拼成的九宮格一樣的平面,上面鋪上厚厚的絨氈,華貴異常,四周都由親戚中年長之人圍坐地四周,以防止嬰孩誤走摔下抓鬮臺。

抓鬮臺上會擺上許多的小物件,讓嬰孩去上面拿自己中意的物件,又叫抓周。

這一次,榮國公府為了顯示財力,人脈廣泛,背景深厚,選擇與眾不同的叫流水龍門宴。

它是由三部分組成:首先是“龍頭席”是三張大八仙桌一字擺開,這是來祝賀的最尊貴的客人團團圍坐在一起。

緊接下來就是“龍身席”,也是由八仙桌縱向排列在榮寧二府內穿行,中途沒有隔斷,一直排到大門口構成龍身。能夠上桌吃喝的大多是非貴即富的比較高貴做客人,一般都來自官府中六部門的到賀的官員,當然還有與榮寧二府有來往,有頭臉的富貴商人,或者是與榮寧二府有來往的親戚,好友等這三大類人組成的龍身席。

最後延伸到榮寧大街上的是“龍尾席”,能夠上龍尾席的是客人其實也不簡單。它是由官府中掌握有一定說語權的主事隨從,次一等與榮寧關係密切的富裕商人和賈家本族的老人,和賈家有頭臉的下人比如像賴大家的,周大家的才能上席構成“龍尾席”。

中餐和晚餐是聯席流水宴模式,為了能及時供應吃喝,準備了十八臺鍋灶同時開火燒烤煮烹樣樣俱全,各房中的隨從小廝和眾多的僕婦,丫鬟則充任服務人員,穿梭往來其中及時送上美味佳餚供客人享用。

這一次的宴席由賈赦賈政兩兄弟和他們的續妻邢夫人和王夫人組成的領導小組分工別類,各自分工負責制,大概是經歷過賈珠賈璉的生日宴席的歷練,這番操作下來也算是井井有條,並沒有出現大庇漏。

那有人會說這樣的吃喝場面,出席的客人有上幹人之多,可見寧榮二府在官府朝廷和民間的威望都是很強大的,這可是北康朝八大國公中的二大國公擺宴席,那規模小了還不讓人家看笑話!

擺請宴席的主人會不會吃虧,消費大量的金錢呢?

不會!

按照民間風俗,能擺上這樣的流水大龍席的一定是非富即貴的頂級富豪官䆠之家,如果有藉口,他們是巴不得年年都能多來上幾次才好呢!

這從前幾天就開始有人送上禮單,抬上禮物,然後是排隊進府獻禮,專門騰出一間屋子堆放禮單,每天晚上四個人還要湊在一塊核算禮物中錢財有多少匯總,禮品要分門別類,評估價格然後匯總,一直要忙到三更天后才能上床咪一會兒覺,算是休息一下,辛苦是肯定的,開心也是肯定樂開了花,心說話,這樣的宴席一年來上幾次,幾年府裡都會吃喝不愁。

還真是收禮收到手抽筋了!

我們是文明古國,是禮儀之邦,今天是賈府開宴,也許明天,後天別的有身份也有名多名目的宴席,人家今天給你送禮,明天也許還很得再加一點給人家送禮,這就叫“禮尚往來”,只要誰家人丁興旺,又有人脈,又有勢力那就相當是一次融資行為,你可以拿出多餘部分去做其他投資,又能錢賺錢,那就是生財有道,如果你沒有這些理由,那你若有官府勢力接受人家財禮,則屬於行賄受惠,那就是犯罪了!

下午的晚餐也經歷了一段時間天己近黃昏,圓圓的太陽仍然掛在天空之上,灑到地面,是一片金黃,所以總有人見之感嘆大自然的奇景,發出:

“夕陽無限好!”

賈寶玉就在這美妙的背景下閃亮登場了,一身光鮮的服飾,大概有點多,行動是不太大,很緩但很穩步地在臺上走過,四周的客人對賈寶玉的像貌是品頭論足,議論紛紛。

其實七八個月開始就己經有了共識:這個二公子有點像賈政,但很少,和王夫人的俊美也不多,有老人見過賈源的,但那些老人當初見賈源時都很年幼,但心目中稍微有些印象,所以就把賈寶玉與賈家的老祖賈源聯絡到一塊。

賈寶玉有乃祖之貌!

這可了不得了,這賈寶玉的地位在賈府中一舉超越了賈珠和賈璉!成了賈家小一輩的頭一位名片。

此時鼓聲己響過第一遍,賈寶玉在臺上腳步蹣跚地走一圈,此時有人把九種物品擺了上來,第二通鼓聲也響了,賈寶玉看了一遍臺上的九件物品,有小劍,小筆,小粉合,小農具,小錘子還有一些小的賈寶玉也不認識的小物件,都是做工精細,有模有樣。

大人們這些天是天天讓賈寶玉去練習怎麼走,怎麼拿,拿什麼,開玩笑,這要是拿錯了,那可是一輩子被人說事的把柄,可千萬別行差走錯,是萬萬麻呼不得的!

緊接著第三通鼓響了起來,按規定第三通鼓一停,嬰孩手上拿著什麼物件,就是孩兒心目中喜歡的物件,就猜測想像將來可能很事的行業或孩兒心目中的抱負!

到底準不準,誰也說不清,但卻會伴隨孩兒接下來的地位,在鄰里,甚至在社會上眾多人等的談資或契口!

(我)賈寶玉此時己經在第二通鼓響的時候,把九種物品都模過一遍,四周的人群發出了嘈雜的叫聲,九種聲音混在一起吵得賈寶玉很煩,一直在想拿那件呢?

賈政天天開導要拿筆,將來去考科舉去當文官,這是他從小的志向,沒想到父親上的一個奏狀,讓他直接免考,直接進了官場,說榮耀那是真榮耀,但很多文官也許是欣慕,也許是輕視,總讓人感到不舒服的望光,所以他很想擺脫。

賈母史氏卻熱衷於孫子拿劍,因為賈家是勳族,是武人出身,賈寶有乃祖之貌,得做武將,像史家的史鼎公那樣在朝廷呼風喚雨,威勢八方!

這母子倆有了分歧,賈寶玉就慘了,天天被他母子倆耳聽面命,賈寶玉想起來就煩心,到也此時此地突然靈機一動,把九種小物件往中間一聚,一隻膝蓋頂著,把前㯲衣服一撩,當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己經把九種小物件統統地用衣服前襟裝好再起身,三鼓停,全場一時靜,所有人己目瞪口呆!

賈寶玉這是神操作!

賈寶玉這是全選。這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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