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皮裙的對錯（13）
“李學明？”陶嶼澈目光向他射去。
何川良眼神躲閃，略微偏了下頭。
“對，李學明，他是客來飯店的廚子！就在我屠宰場對面餐館打工！”
陶嶼澈垂下眼簾，翻了幾下桌子上的口供本，思考片刻後，站起身，將口供遞給他簽字，然後走出了審訊室。
林終溫還站在審訊室外的監控區域，她微眯雙眼，廚子麼？倒是也符合兇手特徵。
見陶嶼澈走了出來，揚起套在手指上的鑰匙，輕輕一笑，說道：“客來飯店，我聽見了，走吧。”
林終溫和陶嶼澈驅車再次前往屠宰場。
客來飯店就在屠宰場對面，兩人到的時候正是飯點，餐館人來人往的，別看店小，人還挺多。
在車裡等了近一個半小時，餐館才不繼續上人，兩人下車，往客來飯店走去。
推開門，眼前是四張桌子，其中一張還有兩個客人在吃飯，牆上貼著一大排選單，拿手菜不少。
“兩位吃點什麼？”服務員迎了上來，笑著說道。
“警察，找一下李學明。”林終溫掏出證件，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服務員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警察？
瞪大眼睛看了一下證件，連忙去後面叫了老闆出來。
“怎麼這是？”老闆臉上堆滿了笑意。
“麻煩您叫李學明出來，有個案子需要他配合。”林終溫面無表情。
還別說，陶嶼澈這張臉，拉著臉的時候還是蠻唬人的。
老闆急忙親自去後廚，叫了李學明，人很快就出來了。
陶嶼澈看著剛出來的李學明，眉心微微動了幾分。
林終溫眼中多了幾分打量，上下掃視了一下眼前的男人開口問道：“你認識何川良嗎？”
李學明身材高大，眉毛很粗，長著一臉憨厚樣，他雙手在圍裙上抹了兩下，“認識啊。”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李學明臉上帶著詫色的點點頭，又轉過身為難的看向老闆。
“老闆，我這？”
老闆擺擺手，“你去吧，下午讓老陳替你。”
“那行，我去放個東西。”李學明聽見老闆同意，也不磨蹭，摘下圍裙，轉身向廚房走去。
他撩起門簾，林終溫看見他將手裡的圍裙遞給了一箇中年男子，雙唇微動，應該是在囑咐什麼，然後才出來。
“警察同志，我們走吧。”
回到隊裡，李學明直接被帶去了審訊室。
忙了小半天，林終溫才喝了口水。
“我去審問李學明。”
陶嶼澈遲疑的點了下頭，不放心的問了一句“你沒審問過嫌疑人，自己能行嗎？叫錢素跟你一起吧？”
林終溫給了陶嶼澈一個'別擔心'的眼神，擺擺手，“放心。”
李學明就在何川良旁邊的審訊室，他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
見林終溫來，迫不及待的問道：“警官，到底什麼事兒啊？”
“你跟何川良什麼關係？”
“就兄弟啊，閒的時候幫他送送貨，看看屠宰場。”
林終溫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你把人家當兄弟，兄弟說你是殺人機器。
“你手裡有他屠宰場的鑰匙嗎？”
“有啊，他特意給我配了一把鑰匙。”李明學點點頭，手一邊往兜裡摸。
林終溫抬了抬下巴，示意旁邊記錄的警察去拿過來，她接過來，拿到手裡仔細看了看，倒是沒什麼奇怪的。
那鑰匙，看起來就是一把再普通不過的鑰匙。
將鑰匙放到了證物袋裡，林終溫又問道。
“7月13號，7月16號，7月19號，這三天晚上你都在哪裡？”
“我在家吧。”李學明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說道。
“確定嗎？”
李學明先是回憶了一下，繼而確定的說：“確定，沒什麼事晚上我都在家。”
“有誰能證明嗎？”
“我老婆，我老婆能證明。”
林終溫眯起眸子，準備繼續問下去，被進來的陶嶼澈攔住了，他低聲說道：“不用麻煩了，他不是兇手。”
“什麼意思？”林終溫也壓低了聲音。
“藍調巴黎的監控拍到了嫌疑人，雖然沒拍到臉，但也是有點收穫，嫌疑人身高一米七左右，明顯不是這個李學明，你就隨便問他幾句，然後告訴他何川良不是兇手已經放了，然後放他走就行了。”
李學明一看就是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說他不是兇手，林終溫覺得她能理解，而且人家還有人證。
其實，剛剛她還在想，這人說他老婆可以作證能不能信。但是這何川良又怎麼確定他不是兇手的？又為什麼要特意告訴他一聲何川良不是兇手？
林終溫覺得她跟不上陶嶼澈的腦回路了。
但還是按陶嶼澈說的照辦了，簡單問了李學明幾句，就放他走了，還親自開車送他回了餐館，路上還告訴他，兇手不是何川良。
這一路上，林終溫真的是抓耳撓腮，就在想這是怎麼回事，有什麼她錯過的線索嗎？
回隊裡後，她馬上問陶嶼澈，“你是怎麼知道他們兩個都不是兇手的？那兇手是誰？”
陶嶼澈表情神秘，眼神中帶著絲得意，“剛才你問李學明的時候，我又去提審了何川良，從他的口中挖出了一點小秘密。”
“什麼秘密？”
時間回到林終溫審問李學明的那一刻。
陶嶼澈推開關著何川良的審訊室，手裡還端著一個保溫杯。
“李學明不是兇手。”陶嶼澈說著，手裡的保溫杯放在桌子上，對何川良說道。
“不是他是誰？真不是我，我真沒殺人。”何川良垂下頭，雙手煩躁的撓了幾下頭。
“何川良，你多高啊？”陶嶼澈表情淡然，不疾不徐的問道。
“我170。”
“你瞧，這不對上了嗎？我們在監控裡看見的嫌疑人身高就在一米七左右。”陶嶼澈拍了下巴掌，笑著的說道。
“不是啊，不是我殺的，真不是我。”
“證據呢？”
何川良一下子又不說話了，低著頭眼裡閃過一絲精光，雙唇微微抿起。
“我們在你的家裡發現了大量被害人的血液，基本可以鎖定你就是兇手。”
陶嶼澈一邊說出這句話，一邊觀察著何川良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