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皮裙的對錯（14）
“你家裡還有個老母親吧？”
何川良的眼底浮現出一層驚慌失措，但還是不開口。
陶嶼澈狀似無奈的聳了聳肩。
“其實已經可以定案了，但是我感覺你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這才跟領導申請再給你一次辯駁的機會，不過看起來你並不需要。”
陶嶼澈端起保溫杯，站直了身體。
何川良一下子急得不行，自已的殺豬場真的有人血嗎？這罪名就按在他頭上了？
“警官！警官！我有證人。”
“之前為什麼不說？”陶嶼澈站住了腳步。
“她，她有老公。”何川良低著頭，雙手捂臉。像是不好意思張開嘴說出自已挖人牆角的事實。
“出軌比殺人的罪名還要大嗎?”
何川良垂下眼簾，頓了一下，才唯唯諾諾的開口：“我又沒殺人，誰知道你們說是真是假，萬一你們是誆我的。”
......
“那兇手是誰？”林終溫很好奇。
“你就等著看吧。”
......
另一邊，老闆正在前臺算賬，聽見有人開門，抬頭一看是李學明推門進來，驚訝的問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是啊，就問了我幾句話。”說著，他就撩起門簾進了廚房。
廚房內，是老闆口中的老陳正在掌勺。
老陳正揮舞著手中的大勺，看到他回來了，低下頭，狀似無意的問了句：“回來了？警察叫你去什麼事兒啊。”
李學明在地上撿起了圍裙，圍在腰上，從老陳手中接過勺子，“這不是前段時間有什麼命案嗎，他們懷疑老何是兇手，把我叫過去問問話。”
老陳看了眼自已的手，頓了頓，撿起一把香菜一邊摘一邊說：“啊？老何是兇手嗎？”
“不是，誤會了，警察已經放了老何了，他還比我先回來的。”
老陳的眸光意味不明。
“是嗎，我就說老何看起來也不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客來飯店的客人下午的客人不算多，忙忙活活的很快就到了七點鐘。
這附近的人一向休息的早，再加上最近不太平，餐館也沒生意了，七點半就關門了。
老陳一向是最後一個走，負責關門。
他從前臺下面拿出一把U型鎖，把門鎖上了，又拉下了門口的捲簾門，這才不緊不慢的往家走去，消失在黑暗中。
......
最近棚戶區的夜晚很安靜，因為住在這的人都聽說了有殺人犯殺了人又分屍的事兒，一到晚上就都不出門了。
還真的有人不怕死。
就在離棚戶區不過幾百米的一條街上，程鳳霞手上拎著幾斤排骨，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嘴角上揚，口中還哼唱著什麼。
她慢慢悠悠的走著，看起來絲毫不著急，也不害怕。
程鳳霞推開大門，當院裡有個中年男子正低著頭，忙活著什麼。
“喲，你在家啊。正好，把這幾斤排骨做了去吧。”程鳳霞抬眼看過去，藉著屋裡的光，看見他正在擦電動車。
“嘖。”不耐煩的伸手把裝著排骨的塑膠袋遞過去。
男人悶聲悶氣的應了一聲，也不抬頭，仍是自顧自的擦著電動車。
程鳳霞見他不動，還在擦著那個破車，當下就急了，嘴上罵道：“你耳朵聾了？我讓你去做飯聽不見嗎？”
男人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他低著頭，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雙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雙拳握的緊緊的，身子也略微顫了下。
“快啊，我要吃紅燒排骨。”程鳳霞見他還不動，上前幾步推了他一下，催促道。
男人低著頭就能聞到從她身上傳來的劣質香水味，很刺鼻。
他抬頭，視線略過程鳳霞下身，他看見程鳳霞身上穿著的一條漂亮的黑色皮裙。
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強擠出一抹笑，看起來很僵硬，伸手接過程鳳霞手中的排骨，“老婆，你沒聽說嗎，最近出了殺人犯，專門殺穿皮裙的女人，你最近別出門了。”
程鳳霞斜了他一眼，“你怎麼這麼慫包？我一個女人都不怕。”
男人低下頭，嘴巴用力，吸了下腮。
“老婆，家裡沒有醬油了，你去買一瓶吧。”
程鳳霞輕‘嘖’一聲，有些不屑，小聲嘟囔了一句，“窩囊廢。”
許是忽略慣了，她並沒有注意到男人臉上的神情，當然，就算注意到了，她也不會在意。
雙臂抱胸，轉身出了家門，向棚戶區唯一一家食雜店走去，她嘴裡還哼著輕快的小曲。
夜晚的風比較大，樹葉被吹的沙沙作響。
程鳳霞剛剛走出十幾米，突然，她猛地一回頭，她剛剛好像聽到了身後傳來什麼聲音？
身後空無一人，只有被風吹落的葉子在地上劃過。
程鳳霞放鬆的呼了口氣，又繼續走了幾步，仍覺得後面有什麼聲音，腦子也裡開始回想起了剛剛男人說的話，最近幾天發生的命案，兇手專殺穿皮裙的女人。
心裡越來越害怕，腳步也不自覺的加快，眼睛還不停的瞟向身後。
她餘光裡多了一道影子。
她尖叫出聲，下意識回頭看去，藉著月光，看清了身後的人，這才鬆了口氣，生氣的翻了個白眼。
“人嚇人，嚇死人你知不知道？你跟在我後面幹什麼？你啞巴啊？不會說話的啊。”
跟在她身後的正是她的老公，只見他咧嘴一笑，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我不放心你啊，老婆。”
“算你有良心。”程鳳霞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轉身接著往食雜店走去，眼睛還是不放心的四處打量。
程鳳霞飄忽的一眼，好像看見了什麼，她的視線定格在地上的影子，她看見地上的影子，舉起了手，而影子的手中正拿著一個方方正正的物件。
程鳳霞回過頭，終於看清了他手中的東西。
那是一塊紅色磚頭！
她立馬轉身，朝家裡的方向跑去，只要進了屋，把門鎖上！
理想很豐滿。
程鳳霞剛跑了兩步，就被男人一把抓住，在她驚恐的注視下，男人舉起磚頭，猛地向她砸去。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