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皮裙的對錯（15）
“不許動，放下！”
男人猛地抬頭，瞳孔微縮，他看見本來空無一人的衚衕，猝然間跑出七八個人，他低頭看了眼被他扯在手中不斷掙扎的程鳳霞，又看了看正在往這邊跑來的警察。
雙眼微眯，臉上浮現出狠意，甚至手上加快動作，向程鳳霞砸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尖叫聲中，一上身穿著半截袖，下身穿著大褲衩的美女左右看看，隨手抓起一把不知道是誰家立在門口的鐵鍬，直接拍上男人的腦袋。
男人被砸的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有兩把刷子啊，林法醫。”趙君衝上去，將男人摁住，微抬起頭，看向陶嶼澈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讚歎。
陶美女冷靜的放下手中的鐵鍬。
林終溫上前幾步，抓著男人的頭髮，露出了臉，藉著光一看，赫然是客來小店的老陳。
“果然是你。”
老陳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嘴角咧開，臉上掛著森然的笑容，嘴裡發出“哧哧”的聲音。
“呃......”
林終溫一把抬起了老陳的下巴，摁在了上巴，他的笑聲噎了回去。
“都帶回去，收隊。”
說完，她嫌棄的拍拍手，小聲嘀咕，“笑的跟鬼一樣，還好意思笑這麼大聲。”
老陳和程鳳霞都被帶回了局裡，兩個人分開詢問。
程鳳霞身上披著毯子，身體略微蜷縮著，手裡端了杯熱水，兩隻眼睛正在不安的轉動，她的對面正坐著錢素。
“程女士，您現在感覺怎麼樣？方便回答幾個問題嗎？”
程鳳霞抿了一小口熱水，點點頭，聲音細小的說道：“可以。”
“你和兇手是什麼關係？”
“兇手？沒那麼嚴重吧...他是我老公。你們教育他幾句就行了。”程鳳霞先是一愣，繼而諾諾的說道。
今晚發生的事情確實把程鳳霞嚇到了，她沒想過老陳那個老實巴交的人敢拿起板磚想要砸她。但在程鳳霞心裡，這歸根結底也是他們夫妻倆的事情，不如大事化了小事化小，事情一結束，老陳以後還是得對她言聽計從。
錢素抬頭，眼神中帶著審視，細長的眉毛下是一雙杏眼，正一眨不眨地注視著程鳳霞。
“程女士，可能您還不清楚，你老公很有可能是7·16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如果您知道什麼，請您如實回答。”
“什麼..什麼連環殺人案？他人很老實的，不敢殺人的。”程鳳霞覺得自已很懵，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錢素見狀也不再客氣，直接問道：“7月13號，7月16號，7月19號這三天晚上您在哪？是跟您老公在一起嗎？”
程鳳霞舔了舔唇，面上流露出些許尷尬，“我沒跟他在一起，至於我跟誰在一起，我想這應該是我的私事。”
“依法配合是每個公民的義務，請您如實回答，您和何川良又是什麼關係？”
程鳳霞聽了這話，愣了下，似是沒想到錢素會突然提起何川良，等到反應過來以後，當下更加惱怒：“你們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是在拿我取笑嗎？”
錢素挑眉，語氣平靜，講出來的話也是柔中帶剛。
“您多想了，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您和何川良的關係，以及7月14號，7月17號，7月20號這三天您在哪裡。”
程鳳霞對著錢素翻了個白眼，繼而閉上眼睛，輕輕嘆了口氣，講話的語氣中也帶上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情人關係。”
......
另一邊的老陳，是林終溫和陶嶼澈兩人親自審問的。
“姓名。”
“陳家棟。”
“你跟剛才的那位女士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行兇？”
陳家棟咧嘴笑笑，不以為然的說道：“你誤會了吧警官，她是我老婆，發生了一點小矛盾而已。”
陶嶼澈挑了挑眉，也不揪著這個事情糾纏，話鋒一轉，開口問道：“7月14號，7月17號，7月20號這三天晚上你都在哪兒？”
“在家。”
“有人給你作證嗎？”
“沒有。”
陳家棟回答的時候沒有絲毫遲疑。
陶嶼澈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馬紅靜、楚嵐、衛詩冬這三個人你認識嗎？”
陳家棟雙手交疊在桌面上，神情看起來很平靜。
“不認識，她們是誰？”
林終溫上前，將三人的照片依次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陳家棟用戴著手銬的手拿起馬紅靜的照片，只掃了一眼，就慢騰騰的放開了捏著照片的手指，照片輕飄飄的掉落在地上。
陳家棟嗤笑一聲，嘴裡不輕不重的吐出兩個字，“婊子 。”
“你！”
“啪”的一聲，林終溫的手用力拍在桌子上，一雙眼睛瞪的圓圓的，猛地站了起來，因為動作太大，身後的椅子也發出了刺耳的刺啦聲。
陶嶼澈抬手安撫似的拍了拍林終溫的手背，林終溫深吸了一口氣，又坐回椅子上。
“你不是說你不認識嗎？”
“哦，我記錯了，這不就是棚戶區那遠近聞名的臭婊子嗎？”
馬紅靜的照片就落在陳家棟的腳下，他抬起腳，一下又一下的碾在照片上。
陶嶼澈站起身，走到陳家棟身前，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彎腰拾起了照片。
看見照片上女孩明媚的笑臉被印上了半個鞋印，陶嶼澈狀似不滿的“嘖”了一聲。
“馬紅靜死了。”
“是嗎？那真是可惜了，我還沒來的及睡她呢。”陳家棟臉上露出曖昧不明的笑容。
林終溫再次深吸了一口氣，陶嶼澈回到位置上坐下，將手中馬紅靜的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我們懷疑是你殺的，連同楚嵐和衛詩冬兩人都是你殺的。”
“證據呢？”
“證據？7月14號，7月17號，7月20號這三天晚上你都沒有不在場證明。21號藍調巴黎的監控錄影上還拍到了你的身影，現在是你應該向我們提供證據吧？”
陳家棟動了幾下，坐正了身子，笑了下：“警官，你在這唬我呢？我為什麼要給你們提供證據？真當我是傻子嗎？我又沒殺人。再說那監控拍到臉了嗎？你怎麼知道是我？我當天明明在家睡覺啊。”
說完，又將身子靠在椅背上，懶懶的說道：“今天這事說破大天，也就算家暴，明天你們必須放我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