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章 撒嬌福利
次日，東市，朱雀大街。
天色漸沉 ，街道上人聲鼎沸，叫賣聲、談笑聲此起彼伏。街道兩旁攤位林立，各色商品琳琅滿目。絲綢、瓷器、古玩等各式珍奇物品吸引了眾多行人駐足觀賞。
幾個江湖人正在表演吞刀吐火、胸口碎大石等絕技，圍觀的人群不時發出陣陣喝彩聲。孩子們在人群中穿梭嬉戲，歡笑聲此起彼伏。
季聞歌一行三人今日起了個大早，繞遍整個尚京城，總算是把上山所需的大小物件都買齊了。
“終於買完了，真的好累啊啊。”
李知樂哭喪著臉，眼下臥著兩道青黑，費勁地抱著一箱靈石和丹藥。她昨晚本來就沒睡好，還整整走了一天，簡直到了崩潰的邊緣。
他們這次出門本意不想招搖，就當閒逛閒聊，便換了尋常服飾，自然也沒讓下人們跟著。
“行了吧，我看明明就是你昨天又熬夜了，不然我和陸今安怎麼沒累成你這樣。”
季聞歌露出早已看透一切的表情。
“季、聞、歌，你不幫幫我就算了，還好意思在那說風涼話！”李知樂被他氣得不輕。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陸今安趕忙開口笑著打圓場道：“公主要是覺得累，再分我一點東西可好？”
陸今安都這麼說了，李知樂也不想再和季聞歌計較，向對方投出一個白眼，便取下胳膊上掛著的袋子，遞給陸今安。
“還有，你們就別叫我公主了，咱們都這麼熟了，以後大機率又是同門，這個稱呼也用不上了。”
“太好了，那以後我就叫你李知樂啦。”季聞歌毫不客氣地接受了這個提議。
“你！” 李知樂杏眸微瞪，剛想發作，她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
“……”
算了算了，還是先解決吃飯問題吧。
季聞歌和李知樂花錢全看心情，為了手裡的這點東西，早就把帶出來的錢揮霍一空。
李知樂只能打陸今安的主意了。
“今安哥哥～，我現在又餓又累，身無分文，你願不願意請我去天湘樓吃點東西呢？”
李知樂捏起嗓子，輕蹙眉頭，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向陸今安，速度堪比川劇變臉，季聞歌看得目瞪口呆，心中佩服。
陸今安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他是真的受不了別人這樣真誠的懇求，再說陸公子根本不差錢。
季聞歌正好也覺得餓了，理所當然地向陸今安點起菜來。
陸今安目光微沉，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聞歌怎麼這麼不客氣，不應該也求求我才對嗎？”陸今安揚起下顎，眉眼帶笑，好整以暇地看著季聞歌。
季聞歌剛想說“咱們這關係還用的著嗎？”，但他突然想到陸今安平時從來沒和他提過什麼要求，一直都沒給自己表現的機會。
既然是今安的請求，他季聞歌豈有不滿足的道理？他最好的朋友他寵了！（霸道季少狠狠寵）
季聞歌回想剛剛李知樂的表現，還燃起了一些莫名的攀比心。
季聞歌雙手拽上陸今安的袖子，左右搖晃，眼裡還特意蓄了一層淚，看起來亮晶晶的，更惹人憐愛。
“今安～今安——我求求你了～，帶上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不會吃很多的……”季聞歌用甜膩的語氣對陸今安祈求，像是真的餓了很久的可憐樣子。
陸今安的心跳又不正常了，他覺得季聞歌現在的樣子好像一隻溼漉漉的小狐狸，好想直接上去親死他，讓他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可愛。
季聞歌也不知道自己表現的到底怎麼樣，自認為應該很不錯。
李知樂則站在一邊，看著兩人的互動，用洞察一切的眼神，發出“嘖嘖”的感嘆。
陸今安原本就是想逗逗季聞歌，結果反倒把自己搭進去了。他只能帶著通紅的耳朵，若無其事地帶著他們向天湘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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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半路，他們遇到一個頭上長著長長兔耳的男子，被人用鎖鏈繫住四肢，正往屋內拉著，他拼命反抗，可也無濟於事。
季聞歌著急地指著那裡問陸今安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妖族的男子，應該是被這家買下，才……”
陸今安斟酌著開口，不想把話說的太露骨。
在天啟大陸上，妖族是最為低賤的存在。妖界自五百年前大祭司鳳族被滅族後，整個妖界失去了統領，亂作一團。
之後修煉成人形的妖族子民，也因沒有大祭司的賜福，很難生出靈智。雖是成年人身，心智卻和幼童無異，只有修為高的妖族才能逐漸恢復心智。
這就使得，離開原始森林外出求生的妖族子民備受歧視，經常被魔界，人界當成奴隸變賣。
他們雖然智商低下，可樣貌卻生得極好，富貴人家買來，也只是供人取樂褻玩……
季家家風嚴明，季升更是痛斥過此類不正之風，季聞歌從來沒見過也是正常。
李知樂也是如此。聽了陸今安的講述，她覺得他明明看上去與常人無異，卻被這樣對待……毫無尊嚴，權利，當真是可憐。
季聞歌有一瞬間的衝動，想衝上去把人救下來。可也就是一瞬間而已。
季聞歌深知無用的聖母心最是要不得，他就算救下了這位兔耳男，也無法改變妖族全體的命運，還會有千千萬萬個他被褻玩。
他能救一個，還能救出千個、萬個嗎？
再說季聞歌現在實力有限，上山選拔在即，根本無法負責後續的安排，總不能一直帶著吧。
季聞歌只能懷著悲憫，緩緩走過。他在心裡暗下決心，等他強大起來，定要改改這世間不平事。
陸今安看出了他的糾結，贊同季聞歌的選擇，拍拍他的肩頭，表示安慰。
不久，碩大的“天湘樓”牌匾出現在他們眼前，餓了許久的三人毫不猶豫地大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