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章 內門學堂，哥嫂出場
靈霄派的內門學堂主要教授修仙理論知識，課程內容包括靈草、符咒、陣法，也有部分劍術、射箭、實戰等實踐課程。
主要面對的物件就是最近兩屆的內門弟子。親傳弟子因為身份特殊，每年只用參加兩個月的課程就足夠了，對於他們來說，跟著師父修煉，儘快提升修為才是主要任務。
今天是新屆內門弟子正式入學的日子，學堂內的人數卻不算多。
上屆的親傳弟子摸透套路，缺席曠課是家常便飯，內門弟子全年又有不少被外派執行任務。加上考核不過必須重修的留級擺爛人士，學堂裡的人數竟能恰好保持一定的平衡。
昨天睡了個好覺，季聞歌一大早便精神飽滿地往內門毓德堂走——早些去還能多和大哥說會話。
他步伐輕快，走著走著在岔路口卻正好碰到了從另一個方向走來的陸今安和李知樂二人。
“今安！知樂！”
看著迎面跑來，活力滿滿的季聞歌，陸今安這些天籠罩在心頭的憂慮和陰霾瞬間一掃而空。
“誒你們怎麼來得這麼早？還有半個時辰才行課呢。”
“還不是今安哥……天剛亮就把我拽過來，困死了，他就是想早點見——”
李知樂神情懨懨，還沒說完的話卻被陸今安的一聲咳嗽打斷了。
“我們來提前熟悉一下環境，聞歌你呢，怎麼也到這麼早？”
溫柔和煦的語氣下是一絲微不可察的緊張。
李知樂真的對他感到無語，心中暗想：你就繼續裝吧，等哪天季聞歌都被別人拐跑了，有你急的時候……
“我是來看看能不能見到我大哥。”
“是聞璟大哥嗎？”
“哦是哦！上一屆內門也會來的。”
陸今安和李知樂兩人之前就聽他說過這位長兄，今日總算能見到了。
“嗯，就是十年沒見了，不知道他現在模樣變了多少，還能不能認出來。”
“那他應該有三十歲了吧，說不定都長鬍子了！”
……
幾天沒見的三人一邊聊著天，一邊繼續走在樹木繁陰的路上，與上山之前的樣子別無二致。
*
“你看，前面來人了！”
橘紅髮色的少女過度興奮，一不留神給了身旁人一個肘擊。
“啊——我看到了。下手真狠……”
束著高短馬尾的男子痛呼一聲。
可惜李知樂的想象落了空，季聞璟現在既沒有留鬍子，也沒有長成三十歲的樣貌。他和離家當年比除了多了幾分成熟之外，並沒有多大的變化，還是及冠之年的模樣。
同樣是季家的良好基因，季聞璟的長相比季聞歌多了幾分英氣，可能因為性格的原因，總給這張帥臉一種看著不太聰明的樣子。
“你弟弟長什麼樣子啊？是哪一個？”
“這個……我離家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奶糰子呢，現在肯定變了不少。
“等他們走近，我肯定能認出來，我們聞歌肯定是笑得最甜最好看的那個！”
季聞歌遠遠也看到了毓德堂門口的兩人，仔細辨認後，眼中閃過驚喜的閃光，下一秒就朝著季聞璟的方向飛奔過去——
“大哥！？真的是你！”
季聞璟被他撲了個滿懷，差點沒站穩，向後趔趄幾步。
季聞歌是變了不少，容貌更精緻動人，個子也長高了，看著就是一個金尊玉貴的世家小少爺。
雖然與同樣丰神俊朗的陸今安站在一起，可他身上這種獨一無二純粹又熾熱的氣質就是能讓季聞璟一眼認出。
“嗯嗯是我，聞歌……”
季聞璟充滿愛憐地拍拍他的背，悄悄溼了眼眶。
他離家多年，今天再見到自小跟在他身後的弟弟，難免心酸難過，知道這裡還有別人，這樣的場合不應落淚，忙忍住眼淚，露出平日裡的笑容。
“聞歌都長這麼高了啊，當年我走的時候才到我腰這呢。
“這兩位是——”
季聞歌從他懷裡起身，主動介紹起他的朋友們。
——
“這是陸今安，隔壁陸家的公子，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師兄好。”
陸今安在季聞璟面前反倒拘謹起來，力圖留下一個好印象。
“原來是陸家公子！我記得小時候就是有名的神童了。”
“師兄過譽，不敢當。”
陸今安笑著微微福身。
——
“這位是李知樂，是——”
“我知道，這就是五公主殿下吧，聽說你要來靈霄派，我們都特別驚訝，真沒想到您的天資也如此優秀！”
“嘿嘿……大哥叫我知樂就好。”
李知樂被他這一頓誇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又變回了乖巧的樣子，捋著一邊的頭髮。
季聞歌感受到對面橘紅髮色的姐姐從剛才起就一直笑著盯著自已，他看向大哥問道：
“這位師姐是——？”
剛才還滔滔不絕的季聞璟突然侷促起來，臉色也突然變紅。
“呃……她是……”
還沒等他“呃”出個所以然，一旁的少女就主動接過話頭，介紹起自已。
“叫師姐多見外啊，叫我丹羽姐姐就好！”
看兩人這樣的氛圍，季聞歌也明白了個大概。
“丹羽姐姐……我在親選會上聽過你的名字！”
丹羽是雲鴻仙子的親傳弟子，當時還被仙子拿出來舉例哭訴養徒弟燒錢。
“師父回去還說呢，可惜被青宸仙尊搶先了，不然一定要把你拉到我們微華峰來！
“聞歌你可真厲害啊，竟然能在青宸仙尊的新秘境裡拿到第一，一看就比你哥這個呆子有天賦多了……”
丹羽橘紅色的頭髮挽成兩個丸子狀，髮尾編成幾股小辮，整個人充滿了生命力般的明豔。
季聞歌摸摸後頸，心情愉悅，謙虛地接受了這番讚賞。
“誒對了，十年過去了大哥怎麼一點變化都沒有啊？”
話題又轉回到季聞璟身上，他從第一眼見到大哥的時候就想問了，這樣子簡直和他離開季府時候一模一樣。
“修煉會延緩衰老，到了金丹後期就會駐顏，永遠保持當時的樣貌。
“這就是為什麼修煉越快，越厲害的修士反而更年輕，像是長老們，大多都在二十出頭的年齡結丹。
“我還得繼續努力……爭取在三十歲之前的模樣駐顏！”
“原來是這樣嗎。”
季聞歌恍然大悟，這麼說來長離十七歲駐顏，當真是天才中的天才！竟然比身為仙界第一人的師父修煉速度還要快。
原來覺得青澀孩子氣的外表在季聞歌的眼裡瞬間就成了實力的證明，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又高大了不少。
“聞歌，你是怎麼說服父親來修仙的？我還以為他肯定捨不得你來，等著讓你繼承家業呢。”
季聞璟是庶子，雖然季升對所有子女都還說得過去，但他知道在父親心裡季聞歌才是他唯一的兒子。
“我求了他好久，之後他突然就同意了。
“大哥你是知道的，我才不要考什麼科舉呢……”
季聞璟無奈地笑笑。
“好，我們聞歌修仙才是天賦異稟，適合的不得了。
“父親和夫人身體都還好嗎？”
“母親……母親不在了。”
提到痛處，季聞歌聲音低落下來，但這麼多年過去，他早能接受母親離開的事實了，如今他成了第一仙門的親傳弟子，母親也一定會為他驕傲的。
季聞璟和丹羽聞言，驚訝地張大嘴，想象到他經歷過的巨大痛苦，糾結半天，還是說不出輕飄飄的安慰。
“沒事的，都過去了，之後我再和大哥慢慢說。”
季聞歌故作輕鬆地將話題帶過，此刻臉上的笑容看了卻只讓人覺得心疼。
李知樂向他投去同情鼓勵的目光，陸今安攬上他的肩，送上支點，像從前每一次那樣。
“快上課了，我們先進去吧——”
丹羽輕靈的聲音打破了有些沉重的局面，眾人陸續進入學堂。
學堂內已經坐了不少人，謝愉辰看到季聞歌進來，眼睛亮了亮，起身向他招手。
“聞歌，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