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 章 初入秘境
“今安……我能不喝這藥不行嗎？我真的覺得好多了。
“這也太苦了。”
季聞歌看著陸今安端在他嘴邊的那碗黑乎乎的藥汁，小臉皺成了苦杏狀，多聞一口就想吐。
“不行。咱們可不像那些修士可以用仙法治病，現在能接觸到的最好的藥就是萬意配製的丹藥了。
“你乖乖喝了，身體大好，後日才好進秘境。”
陸今安端著藥，拿起湯匙，舀起藥汁在嘴邊吹吹，重新送到季聞歌面前。
“來，張嘴，我餵你喝，啊——”
季聞歌滿臉抗拒，最終還是乖乖張開嘴一口一口喝完了。
陸今安拿出準備好的蜜餞，遞給他，季聞歌一股腦地全塞進嘴裡，這才壓下去那股苦勁。
“你真的覺得身體恢復好了嗎？不行我們還能再延後幾日。”
“別——”
季聞歌連忙擺手，過了將近十天，他早就活蹦亂跳的了，再待下去，他只會一天比一天焦慮，還不如早死早超生。
“千萬別，這幾天萬意給我配恢復的藥，還有各種大補的丹藥，我補得都快流鼻血了。
“李知樂還成天送來各種靈草靈器，也不知道她都是哪來的……
“總之，我已經完全準備好了！今安你就放心吧。”
陸今安看著他重現神采的眼睛，嘴角也噙上一抹笑意，伸手撫上季聞歌的臉頰。
“聞歌……”
“嗯？”
“對不起。”
陸今安突然嚴肅的神情讓季聞歌摸不著頭腦。
“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懷疑你的能力，更不應該說那種話，惹你生氣……
“你真的很厲害，靠自已的實力最終還是贏了耍陰毒手段的賀蘭琛。”
季聞歌仰頭看著他，聽完陸今安的話臉上竟然浮現出笑意。
他環抱上陸今安的一隻胳膊，湊在他面前輕聲問道：
“你真的覺得我會生你的氣～？”
“啊？不是嗎
“你當時生氣地轉身就走，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陸今安用上委屈的語氣，怕季聞歌不肯原諒自已，企圖犧牲色相博得同情。
“說實話，我當時是很生氣來著，但你是知道我的，根本不會太在意一件事。
“但能聽到今安你的道歉我還是很開心的！其實我當時也有點衝動，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嘛。
“你可是陸今安誒，我怎麼會真的生你的氣呢？”
陸今安瞳孔微微收縮，把心裡剛才那些忐忑多餘的猜測想法通通扔出去，一把抱住季聞歌，腦袋就放在他的肩上。
……
“謝謝你。”
謝謝你，是你讓我知道，在你面前我永遠不必思考那些彎彎繞繞，做回最簡單的陸今安就好。
季聞歌輕拍幾下陸今安的背。
“這有什麼好謝的？
“說不定過段時間我的修為就超過你了，到時候需要我的保護再謝也不遲哈哈。”
陸今安鬆開手，眼含笑意地看向季聞歌。
“誇你幾句尾巴還真要翹上天啊？
“等你什麼時候不用總是‘今安今安’地向我求助時，再說這種話恐怕會更有底氣一些……”
“哪有。
……
“叫得真的很頻繁嗎……？”
季聞歌不服氣地癟癟嘴——看到陸今安笑著用力點頭後，嘴角耷拉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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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的時節。
正是清晨，草木寬大的葉片上滾落晶瑩露珠，帶出些朝露的寒氣。
經過一輪篩選的弟子，獲得資格，還能好端端站在這裡等已經只剩一百多人。
他們正位於靈霄派外門後山處，季聞歌環看四周——斷臂殘腿，精神疲憊的的人也不在少數，但還是強撐著來了。
最前方站著的依舊是那位白髮白鬚白衣的修士，看人差不多到齊，捋捋鬍鬚，準備宣佈秘境試煉的規則。
“諸位都辛苦了，恭喜你們順利透過擂臺賽的選拔。
“接下來的秘境試煉將會更艱難兇險如果現在有想退出的還不算晚——一旦進去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都拼命到了這地步，怎麼可能放棄？一百多號人沒有一人退縮。
老修士滿意地點點頭。
“好。那麼我將為大家介紹規則——
“與前幾屆秘境選拔不同，本次選拔將分為兩個部分：
“前一部分為虛境，所見之景皆為虛幻，但你們置身其中卻覺得與真實並無二致，魔物魔獸神出鬼沒，兇殘無比。
“你們將透過組隊斬殺魔物獲得積分，小隊眾人相互配合共享成果。
“同時，在這一階段不必擔心自已的生命安全，你們每人都有一塊護心玉，在虛境中身死，玉碎，積分清零，將會被傳送出境，失去資格，僅此而已。”
“沒有生命危險，倒是符合仙門的仁義道德……”季聞歌喃喃道。
雖然規則略有不同，但從前的試煉到這裡就該結束了。
白髮修士給他們留下些緩衝時間停頓片刻，停頓片刻再次開口：
“順利透過虛境的人將會被傳送到靈霄派後山的私家洞府開展個人戰，還有各種機緣仙寶等著你們探索。”
此話一出，人群裡瞬間炸了窩。
“什麼！我沒聽錯吧？靈霄派的私家洞府對我們開放？”
“聽說裡面有數不清的奇珍異寶，華陽仙君飛昇成神前的無塵笛也供奉在內！
“要是我能得一件寶貝那該多好……”
“這麼容易？真的假的啊？”
……
“各位稍安勿躁，剛才所需的物品已經發放到各位手中，本次試煉採用積分賽的方式，最終的前十名將成為靈霄派新一屆的內門弟子，積分實時變動，請大家多多關注。
“接下來諸位就可以自由組隊了——”
這規則聽上去公平合理，簡單易懂，大家心裡都有了打算：
靠積分定勝負，那選手之間就不必自相殘殺。與虛境中的團體戰相比進入洞府後的個人戰才是重頭戲，變數也最多。
在虛境中沒有生命危險，靠團隊就能拿積分，這時選擇加入一個強大的團隊就顯得尤為重要。
“誰要和我組隊？”
一聲響亮的大喝打斷了人們的思緒，回頭一看說這話的人竟然是賀蘭琛。
他在擂臺上的殘忍樣子歷歷在目，可他極強的實力又不免讓人對他的話動心……
見沒人應答，賀蘭琛放緩神色用平和的語氣再次開口：
“你們放心，我們之間又沒有仇怨，和我組隊絕對好處多多，難道你們還不相信我的實力？”
有人被賀蘭琛丟擲的巨大利益說動了，舉著手說要加入。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動搖觀望的人見這情況紛紛舉手，沒一會兒的工夫，賀蘭琛的隊伍迅速壯大到三十餘人。
“賀蘭琛真有這麼好心？”
要不是季聞歌見識過他的卑鄙，他都要相信了。
“鬼知道他又在打什麼算盤！”
李知樂翻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剩下的人也慢慢組好了隊，休整片刻準備出發。
萬意湊到季聞歌面前，樣子猶豫，語氣卻很堅定地說道：
“季聞歌，我就不和你們一起了。”
“為什麼啊？是有什麼事嗎？”
季聞歌感到意外，他早就把萬意劃在自已的隊伍裡了。
“之前有人邀請我一起組隊，我和他們實力相當，在那裡我也能有點用處。”
季聞歌、陸今安、李知樂、謝愉辰，實力都遠在他之上，和他們一起是可以躺贏，但萬意還是想讓自已有點用，而不是成為別人的拖累。
再說他不就是為了證明自已才來的嗎？
季聞歌對上萬意透露著堅定的眼睛，從他話中聽出了弦外之音。
萬意已經不再是那個他當初見到的怯懦少年。
“好啊，那我們就——內門再見！”
萬意鬆了一口氣，他還怕季聞歌生他的氣呢，看到對方臉上依舊的笑容，他也能安心了。
“還有，萬意你一直都很有用的！”
鼻頭突然酸酸的，在被季聞歌發覺之前，萬意揮手轉身向他告別，力圖留下一個帥氣背影……
進入虛境的時間到了，季聞歌和陸今安、李知樂、謝愉辰四人跟著人群從一個狹窄的小徑穿過。
夾道樹木蔥鬱，流水聲、鳥鳴聲不斷。
季聞歌回頭看看走在隊伍最後的謝愉辰，還想問清楚上次突然離開的原因，又覺得現在不是什麼合適的時機，便衝他笑笑又轉身繼續前進了。
謝愉辰則看著季聞歌背影，張張口，暗自埋怨自已的彆扭。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出現一片光亮——這虛境竟然是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
待他們全部進去，一旁的小修士湊到白髮修士身邊。
“師父，你說今年的秘境試煉為什麼突然改成這樣了？”
白髮修士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甚明白。
“這還是青宸仙尊的意思呢，他說……他說這叫什麼來著……？
“對，考驗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