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路燈在路邊佇立,漆黑的夜色中一盞月亮高掛,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房錦棠和李重淮照常出來散步。

白天下了一場小雨,地上依舊有些潮溼,卻不是腐朽的味道,而是一直雨後生命出新的味道,帶著一點清新。

兩個人漫步在潮溼的地面上,周圍很安靜,只有樓中幾個亮著的窗戶,小路間沒有什麼行人。

出門時,李重淮特地拿了一把傘,可惜沒有用上。

夏風捲著一點溼潤的氣息從兩人的鼻息間撲過,帶著一點夏夜的涼意撞了個滿懷,四周響起來鳴蟬略微聒噪的叫聲,和兩個人的腳步聲此起彼伏。

出門時兩人還是並肩同行的,李重淮步子邁得很慢,從前他約房錦棠出去玩時也是這樣,帶著一點骨子裡的慵懶勁,和他在一起走路好像減少了很多壓力,房錦棠在他旁邊也慢悠悠的走著。

雨後的花瓣上還滴著幾顆雨珠,在路燈的光芒中閃爍著點點的光。

無人的小道上,李重淮的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勾過來了,微涼指尖輕輕擦過他的手掌,如同電流點過全身,房錦棠的反應很大,手一下就抽回了。

他轉頭瞪向李重淮,特意壓低的聲音依舊掩蓋不住他質問時的羞怒,“你要幹什麼?”

李重淮那雙停留在月光下的眼睛帶了一些笑意,那是一種沒有實質的,但是卻可以把人溺死在裡面的東西。他也沒有出口辯駁,而是就直接拉起房錦棠的手,指尖插進他的指縫,扣得很緊。

“當然是想牽你的手。”

房錦棠緊緊抿著唇,一言不發地看向他,眼中的遲疑和驚愕在光線中一覽無餘——可是他沒有拒絕。

“你怎麼能……”

“我為什麼不能?”

他把房錦棠拉得更近了些,兩個人的影子在地上幾乎要完全交疊在一起了。

房錦棠覺得李重淮的確是個男狐狸精,不為什麼他說幾句話露出點勾人的神色,自已就失了魂。

大概是因為今天月亮比較亮,李重淮的法力也比較足,房錦棠最後順從的和他牽著手走完剩下的夜路。

本來他還在緊張路上有沒有路人,後來也逐漸放鬆下來了。房錦棠的手總是涼的,李重淮的手握住冰涼後,讓房錦棠也感覺到了溫度。

徐徐的風中,濃綠的樹葉在向下飄零,在一聲一聲腳步聲中,兩個人走在了夜色的深處。

那盞月亮高掛著,昏黃而朦朧的光紗在外面纏了一圈,幽幽的月光傾瀉而下。若天上真的有仙子起舞,恐怕也是以著月的光紗作裙,不過傳說畢竟是傳說,接下來房錦棠自然也不願意天上有仙子窺見。

高大的陰影落下來時,房錦棠才回過神——原來是李重淮要吻他。

正是在這如水分月色之下,一個輕柔而繾綣的吻落了下來。李重淮撬開他的唇,抵開他的牙關,在他的唇舌上留下了看不見的咬痕,溫柔纏綿又具有侵略性質。房錦棠在模糊的視線中,看見李重淮黑色纖長的睫毛,和含混不清的眼神。

愛情就是這樣一個東西,某個時間段突然鼓動,並且一下破土而出,一瞬間好像將要衝出胸膛。

房錦棠在此時失了原先心跳的節奏,滿心滿眼好像都是李重淮,甩都甩不掉。房錦棠好像知道了,那大概就是他墜入愛河了,李重淮這個人已經灌滿了他的全身,成了他負罪的枷鎖,不可前行。

兩個人親了許久才分開,也許不久,但是房錦棠覺得很漫長。他微微仰著頭,依舊維持著剛才接吻時的那個姿勢,看著李重淮。

那雙微紅的眼中此刻含著一彎清明的月光,含著情和嗔怪,眼角處已經暈起了紅,明明是仰著頭,卻又睨著李重淮,使得那張原本清麗臉上浮現出一抹動人的風情,好像要把人的魂勾走。

他自已自然是不知道,但是李重淮看的一清二楚,他用手摩挲著泛著水光的殷紅的唇,氣氛實在曖昧。

房錦棠在這時用手抵住了他的胸膛,隔著一件薄薄的襯衫,緊繃滾燙的肌肉讓房錦棠的臉也燙了起來,再看看那張臉,做足了心理鬥爭,終於心下一狠,將人推過去了一點。

夏天的晚風將他越吹越熱,李重淮那張臉上分明帶了些笑意,勾著唇角意味不明地看著他。兩個人捱得還是很近,李重淮的身體和眼神好像一團火,他覺得整個人都被熱得神志不清,從剛才的掌心蔓延到全身去。

“回家了。”

他眼神飄忽到其他的地方,不願和李重淮對視,說出這樣的話,李重淮也順著他,道,“好啊。”

只是房錦棠走出去一段距離後,發現李重淮沒有跟上,疑惑地轉身看了過去。李重淮依舊站在原地,帶著笑意地看著他,剛才立在那裡看他的背影,現在看他轉過身來,緩緩地伸出來一隻手。

房錦棠有種羞憤的感覺,但是身體卻是下意識地快步走向李重淮,在那雙眼睛期待地注視下,和他十指相扣。

在微涼的夜色中,李重淮愉悅的聲音響起,“走吧,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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