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有楚也沒有想到這個小姑娘還能想到這一層。

但其實張綰主動來找自已,龐樂生也不敢太過於針對張綰。

畢竟龐樂生是太監,卻不是管後宮的太監。

他是有實權的太監。

犯不上為難一個妃子。

想到這裡,霍有楚並不覺得張綰小心一些有什麼問題。

反而是他自已沒有給她們安全感,才會讓後宮的嬪妃忌憚司禮監太監。

看來這司禮監的手都伸到內務府來了。

霍有楚本是想要徐徐圖之,如今看來,他身為天子,是失敗的。

當初沒辦法壓下沈家,護住沈彌。

如今她的后妃也處在了司禮監的桎梏之下。

——

“張綰。”霍有楚放下了張綰寫的字,回頭看向張綰。

“嗯?怎麼了?臣妾寫的很醜嗎?”張綰也不知道霍有楚為什麼又直呼自已的大名。

不過想來,好像霍有楚好久沒叫她愛妃,而是稱呼她的名字。

這讓張綰有些意外。

“你在這宮中過得開心嗎?”霍有楚問她。

其實這些話,霍有楚不止想問張綰一個人。

但唯獨只有張綰一人,他能問出口。

張綰聽到霍有楚這話,就偏頭看他:“開心啊,有好吃好喝的。”

她不知道霍有楚為什麼要這麼問。

但開心還真是她的真心話。

一開始張綰其實是有些不安的。

只是她性格就這樣,對於陌生環境會不安,這種事情人人都有。

但適應了,也就覺得那樣。

像是這夏天,張綰少穿點,扇子扇得厲害些,也就不熱了。

最重要的是,張綰和別人不一樣。

別人不知道自已的未來是什麼樣的。

但張綰知道她的未來是如何的。

她只要混吃等死也就行了。

當然,唯一讓她克服不過去的,還是給霍有楚生孩子。

如今她和霍有楚也算是熟識的人吧。

算算時間,張綰和霍有楚相識也有一年了。

當然看小說的時候不算。

要是算上小說,那麼張綰真的就貫穿了霍有楚的一生了。

霍有楚看著張綰眼睛亮晶晶的模樣,就輕笑:“開心就好。”

“那陛下開心嗎?”張綰覺得自已可能有些明知故問。

霍有楚見張綰反問自已,倒是一愣。

要說他開不開心?

那實現了自已年少時的妄想,自然是開心的。

只是登上這皇位,那必然不可能輕鬆。

他得到的多,但失去的也很多。

“大概是開心的。”霍有楚的眼神有些飄忽,說出的話也輕飄飄的。

而張綰聽到霍有楚的話時,是有些意外的。

她以為霍有楚會像書裡那樣,有時候會避而不談。

因為霍有楚並不會和沈彌說一些讓沈彌擔心的話。

“真的假的?”張綰有些好奇的發問。

“人的情緒哪有那麼具體?”霍有楚嘆息一聲。

不知為什麼,他竟然有些羨慕起張綰來。

她不愛自已,整天吃吃喝喝玩玩,和宮裡的其他妃子關係也很好。

“確實,人的情緒確實不具體。”張綰點點頭,很多人的情緒,她確實搞不清楚。

比如現在的霍有楚。

他是真的開心,還是不開心,張綰有些不清楚。

想到這裡,張綰偏頭湊上去看霍有楚的眼睛。

很多情緒都是從眼睛裡透露出來的。

所以她倒是要看看霍有楚現在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

霍有楚也沒有想到張綰會忽然湊上來。

她臉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表情,就好像是在看一件精緻的瓷器。

不過因為張綰湊得有點近,她的眼睛就有些鬥眼。

“張綰,你成鬥雞眼了。”霍有楚提醒她。

張綰聞言也點頭:“陛下也是。”

說完這話,兩人卻很有默契的笑了。

畢竟人對視的時候隔得太近,確實會對眼。

因為要把焦點集中在一個點上,所以這眼睛看上去確實有點對眼。

不過趁著霍有楚開心,張綰就把自已想說的事情給說了。

“陛下,六月二十是臣妾的生辰,不過我要過生辰,至於太子妃,就麻煩陛下一個人去祭拜吧。”張綰開口,說了六月二十自已要做什麼。

對於張綰的生辰和沈彌的忌日是同一天這件事,霍有楚是有些意外的。

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知道張綰的生日是六月二十。

“你讓朕去祭拜一個去世的太子妃?成何體統?”霍有楚語氣有些嚴肅。

對於霍有楚的話,張綰倒也沒有那麼害怕。

她坐在桌前,又提起筆在紙張上寫下了兩個字。

寫完她就提起來給霍有楚看。

“臣妾知道陛下是大梁王朝的皇帝,是天子,但臣妾也沒有想著陛下耽誤正事去祭拜太子妃。

臣妾只是想著,等你忙完了,可以靜下來和她說說話,畢竟對於太子妃來說,陛下不止是百姓的陛下,還是她的夫君。”張綰說完,就把寫著丈夫兩個字的紙放在了霍有楚的手中。

其實霍有楚應該是有很多話想和沈彌說的吧。

只是現在他是皇帝,不可能主動去和一個罪臣之女說話。

若是他公開祭奠沈彌,那就是對不起那些被沈家傷害的百姓。

可若他一個人的時候,可以卸下皇帝的擔子,以一個丈夫的身份去紀念愛妻。

這是世人都能理解的事情。

霍有楚看著紙上的兩個字,又抬眼看向張綰。

“陛下就當臣妾找的藉口吧,畢竟臣妾邀請了陛下所有的妃子,她們那天都沒時間陪你。”張綰似乎是怕霍有楚問原因,就先開口直接堵了霍有楚的話。

讓他沒辦法再說什麼。

——

霍有楚回到宣明殿時,手中還拿著張綰寫的那兩個字。

他確實很感謝張綰給他找個藉口,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懷念亡妻。

自從沈彌去世到如今已經兩年了。

但霍有楚卻一次都夢到過沈彌。

很多時候,霍有楚在想,是不是沈彌不願意原諒自已。

所以在夢裡都不肯來見他一面。

而這麼想的時候,霍有楚就把這張紙放在了桌上。

可是張綰啊,他不止是沈彌的夫君,也是這後宮女子的夫君。

他怎麼可能只一輩子念著那一個人呢?

時間長了,他忘了那個人怎麼辦?

而這一晚,霍有楚夢到了沈彌。

沈彌還是少年時的樣子。

她拿著一本書站在樹下,但卻沒有看樹,視線卻盯著那茂密的樹冠。

霍有楚就站在原地,都不敢上前去。

他覺得自已不配。

他護不住沈彌。

而沈彌卻忽然回頭看向他,臉上帶著溫柔的笑。

她就這麼看著霍有楚,什麼話都沒說。

沈彌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就轉身離開。

霍有楚想要追上去,卻發現他的腳步無法動彈。

他只能陷在原地,追不上沈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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