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劍還來不及手上,紅衣女子就對著一半身子還隱沒在黑暗中的男子撲了上去,承受著突然飛奔而來的衝擊,男子寵溺的聲音隨即而出。“今年都多大了,還這麼淘氣。”

“皇兄,皇兄,皇兄......”像是叫不夠一般,紅衣女子緊緊地抱住眼前的人,一聲又一聲的呼喚著,聲音也由最初的歡喜變成了哽咽。

男子溫柔的撥開纏住自已的玉手,朝著紅衣女子的鼻頭輕輕點了點。“要是母后看你這般模樣,為兄又要挨批了。”

聽見自已皇兄如此說,紅衣女子立馬破涕為笑,“母后才不會,你根本不知道母后有多想你,她捨不得的。”

“好了好了,剩下的進屋再說。”

摸了摸紅衣女子的頭,攜著她的肩往亮著油燈的正屋走去。當屋內微弱的燈光照射於他臉上時,明明一個聲音聽上去年輕無比的男子,卻赫然一身中年男子的裝束。

像是想起了什麼,男子背對著跪地不起的女人,緩緩的開口。“下去處理傷口吧。”

態度比面對妹妹時相差甚大。

“屬下領命。”

跪地而起的女人,此刻才敢捂住自已的傷口,起身回話,抬頭的瞬間讓人終於看清了她的臉,正是那熱心指路帶路,熱情迎客招攬生意的首飾攤主婦人。

“等等。”

就在婦人即將轉身之時,男人出聲留住了她的腳步。“我知道他是你姐姐一手帶大的孩子,但你要弄清自已的身份,也要弄清楚自已真正效忠的主子是誰,你是喬琴,不是喬雲。”

穿過頭,中年人的打扮已不再讓人驚訝,他的臉正是那小吃攤的老闆,婦人口中的‘相公’,只是一雙鷹眼讓人根本無法直視,氣勢也逐漸聚攏,沒了在小吃攤上的圓滑。

“屬下明白。”

婦人低頭應聲。

沒有繼續交談,男子攜著紅衣女子進入了正屋。而婦人也悄悄離去。

“皇兄,你怎麼這麼對喬姨,他可是你奶孃。”

剛進屋,紅衣女子就不滿地抱怨,嘴角翹得老高,大大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心中的不滿直愣愣的表達在了臉上,可是怒氣卻絲毫沒有掩蓋掉她的眉美貌。

“元沁,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親人,誰都不能夠真心以待,有時候甚至是親人,也得犧牲。”

男子說出的話讓人不寒而慄。

看著眼前的人兒似懂非懂,男子微微一笑,“你還小,皇家的事情你還不明白,以後你就明白了。”

“那你的這副假人皮面具可以摘下來了吧?自上次一別,元沁都已經三年沒有見到皇兄了,難道你現在還讓我對著一張假人臉。”

元沁知道自已的皇兄道理向來很多,既然他說有理,那自已好好聽著就是了,她的皇兄最厲害了,也不會做無用功。

男子緩緩地動手摘下附著在臉上和手上的假人皮,將假人皮放在了桌上,帶著疑問的眼神看著元沁。

“怎麼跑這來了,不是下個月才和母后過來嗎?”

“我不小了,你和母后想讓我和親的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元沁把玩著手中的劍,看似漫不經心地說。

頓了頓繼續道。

“母后從來不會帶我出來巡遊,但這次魏國皇帝的壽辰卻說要帶著我前來觀禮,這其中執意如此明顯,皇兄真當我是傻的嗎?”

“元沁,你要體諒母后的用心。”

男子繼續撕扯臉上剩下的假人皮粘著物,繼而溫柔輕聲細語的說著。

“所以母后同意我先來魏國找你,第一我要跟著你,第二我要見那個人。”

把玩佩劍的手突然停了下來,語氣無比堅定不容人所拒絕,大大的眼睛盯著正在苦苦卸妝的人,誓要一個答案。

粘於假人皮的附著物終於全部解脫掉,男人背對著元沁,用清水撫了撫自已的臉,戴這個玩意兒,不僅是個技術活,還是個體力活。

“皇兄,你說話啊!皇兄,皇兄......富察元禮......”一旁的元沁得不到回話已然著急了起來。

原來這二人姓富察,而富察姓是隻有距離魏國千里之外的苗域國才有的姓氏,而且僅為皇族姓氏。

被稱為富察元禮的男人優雅轉身,一頭蓬髮遮擋不住他渾身的銳氣,一身布衣也隱藏不了他的偉岸,英挺的鼻樑,刀鋒般的劍眉,剛毅的臉闊,略微厚實的唇瓣,拆開看似平凡,但組合在此人臉上卻極其和諧無礙。

“哪個人?”

故意裝作無知,富察元禮走入了內屋的屏風後。

“你需要矇騙我,我要見誰你怎麼會不知道,那個魏國的禁忌,那個......”

“那個打小和你指腹為婚,那個你躲在庭院下偷看了許久的男孩,你要說的是這個人嗎?”

元沁的話被富察元禮打斷,換上一襲質地不錯的玄色長袍,摘下略帶銀色的長髮,另一個魏長鴻般的人物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沿著后街的小路,雲瀾和長霄散步般走進了樹林,沒有火摺子,沒有油燈,沒有任何可以照明的物件,又的只是當空而掛的弦月,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只是安靜的走著、走著......如來時一般,雲瀾向著長霄靠近了幾步,伸手拉扯住了他的衣袖,為的還是那份莫名的安全感。

先前出府時聽到的狼嚎已經沒有了。有的只是荒木被風捶打時的淅淅索索聲,除去這些自然的環境音,剩下的就是二人踩在林子裡落葉上的碎裂聲。

前兩日的那場大雨造成的影響看來還沒有消退,地上腐葉的味道夾雜著溼泥的澀味不時的竄入人的口鼻中,來時帶著激動和恐懼,沒有心思細細觀察,現在有所放鬆,才發現原來這個林子這麼荒。

在長霄的帶領下,二人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西院的圍牆外,這堵牆還是這麼高大,剛剛的自由感馬上消失的乾乾淨淨,想到這裡雲瀾很是不捨,她感嘆道:“又回來了。”

腰間又突如其來多了只強勁的手臂,沒待雲瀾反應過來,兩人已落入了院中。地上刻畫的時鐘安靜地等待著二人的歸來。

又不打招呼,又讓自已莫名其妙的高空降落,又是一陣暈眩,雲瀾還沒來得及抱怨,只見一個身影朝著自已逼來,一步一步慢慢地逼近自已。

“你......你要幹嘛?”

看著長霄突然靠近自已放大的臉龐,雲瀾的聲音已略顯遲鈍,什麼叫沒有最近只有更近,就這樣憑空看著,雲瀾都能聽到長霄的心跳聲,一陣一陣,在敲打著他,也在敲打著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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