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亓叼著牙刷，低頭看訊息。
洋洋：【我靠！原亓！你快來！！】
他偏頭吐掉泡沫，涮了涮口中的泡沫，伸手拿過毛巾敷衍的擦了幾下，搭在了水池邊。
背靠洗手池，手指動了動。
Nonhuman：【什麼事？學校炸了？不是別找我】
那方很快甩過來了個翻白眼的表情包，而後又甩過來一張照片。
照片是一個背影，坐在過道的位置，一旁的位置閒空著，似乎特意給誰留的。
原亓眯眼想了好久，才低低罵了聲：“草……那他媽好像是老子的位置。”
原亓有個校霸的名頭在，同桌這個位置好學生不敢坐，成績差的了，老師們又不安。
以至於他一直是自已坐的，一時還沒認出。
Nonhuman：【馬上到】
原亓將桌上的鑰匙揣進兜裡，彎腰繫好鞋帶匆匆離開。
柏苑高中校門口。
原亓仰頭看著，向後退了一步，跳起的瞬間抓住圍牆，利落的翻了上來，還好，沒人。
他跳下拍了拍灰塵，走在學校裡還挺悠閒的。
在班級門口站了一會兒，心想週五早自習是英語，便打算去廁所等下課再回來。
畢竟這英語老師可是在高二三班食物鏈頂端。
剛打完一把遊戲，下課鈴就響了。
下一秒訊息發來了。
洋洋：【原亓，一早上了，你人呢？死哪兒了？我好來收屍】
Nonhuman：【沒死，在廁所，老師走了沒？我腿都麻了】
一個OK的手勢發來。
原亓伸了伸有些麻意的腿，往班走。
“江同學，這道題怎麼做？”
“江同學，歡迎加入三班。”
“喲？誰啊這是，那麼受歡迎？”原亓靠在門邊，身上穿著那套略小的校服，拉鍊卡在胸口。
淺色的瞳孔定在人群中的人。
江鶴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又低了下去。
原亓一來，人便散了不少，他走過來，半威脅道：“我不跟GAY坐一起。”
“我也不跟成績差的人坐。”
那你坐這兒幹嘛？我求你了還是咋的？
原亓頂了頂腮，挑著眉，哼了一聲，從桌子上翻了進去。
“艾！原亓，樓下那個班給你的早餐。”
原亓向身後伸了伸手，拿過豆漿和油條 ，撐著腦袋喝了一口，低頭看手機。
他經常不吃早飯，有人也不知道咋知道的，就經常送免費早餐來。
還是自已愛吃的。
洋洋：【你跟年級第一……有矛盾？】
Nonhuman：【有事自已過來問？】
明明就在後幾排……
洋洋：【不想死，婉拒了】
“……”
Nonhuman：【慫逼】
剛罵完，旁邊就伸過來一隻手，將他手機拿了過來，江鶴餘光瞥了一眼他：“還有一分鐘上課。”
“哦，所以呢？”原亓抬起頭，微蹙著眉。
“手機，我收了。”
“哈？”原亓嘴角抽了抽，坐直身，眼神微涼：“你知不知道，你很欠？”
“不比你。”江鶴將手機放在抽屜裡，沒看他，又低下頭去看書。
原亓就這樣勉強熬過幾節沒有手機的課，英語課還順帶考了個試。
他撐著下巴，水筆寫寫畫畫。
江鶴中途看了一眼，發現這人只寫了填空題，基本全對。
視線重回試卷上，江鶴低垂著眸不知在想什麼。
晚自習，原亓在桌上躺了一會兒，伸手拿回手機，拿起椅子上的校服往外走。
盧文安在座位上嗦面，含糊不清的問了一嘴：“不上晚自習啊？”
“嗯，有兼職，不上了。”
原亓剛翻過牆，電話就響起了，手指輕輕一劃，一聲略大的女聲穿過耳膜。
“小亓子，這都開學兩週了，都不同朕請安？”
“孟雨佳，你就在我隔壁，至於嗎？”
另一頭的女孩子可能是在食堂，有些吵：“唉呀～這不是有班規在嗎？你現在在學校嗎？”
高二有個離譜規定，三班和一班不允許串班，以至於只能打電話聊會兒了。
原亓在整理貨架，把一排整理好才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沒，我逃了，幹什麼？”
“也沒啥大事，你現在在上網咖，一會兒回來給朕帶杯奶茶，原味就OK的。”
對於她自稱“朕”原亓已經習慣了，時不時也會跟著演上幾句：“孟皇上，那小的可以退下了嗎？”
“退下吧，小亓子順帶捎幾句話，叫小洋子儘快把答案發來。”孟雨佳一手端著盤子，一手拿著手機，“阿姨不要白菜。”
“嘟嘟嘟——”
原亓將手機放回兜中，一一排上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