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鶴，你班級選好了跟我說。”
“嗯。”
江鶴提前下了晚自習，單肩揹著書包，站在校門口垂眸看手機。
路燈為他打上一層光。
按滅手機，抬眸看向對面，微微怔住。
馬路對面是家便利店，下了晚自習的同學都會在這裡買麵包填肚子。
此時，在便利店裡，有個男孩子坐在高腳凳上，耳朵裡塞著耳機，似是困極了，垂著眸休息，手邊放著一個黑色書包，一側還掛著掛墜，反射著光。
另一側疊著一張抹布。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人手指間夾著一支筆，欲掉。
好像……有點眼熟？
“鶴兒，過來。”一旁路邊的黑車的窗戶降下，一位看起來四十多的婦女衝他招了招手。
江鶴收回視線，淡淡喊了一聲：“阮阿姨。”
——
“喂！”原亓迷迷糊糊從課桌趴起，晃了晃迷糊的腦袋，才悶悶應了聲。
呂簿成將自已的衣服丟在了他身上，站在他課桌旁，居高臨下道：“你，穿上，別害我媽被教導主任抓去談話了。”
呂簿成是他姑姑的兒子，按理說還是他的表弟，但這個表弟不怎麼愛跟自已相處。
就……各種的嫌棄？
原亓翻了翻這件衣服，對於自已有點小了，好像是呂簿成這小子的，衣服上還有股淡淡的洗衣粉味。
剛穿上，桌上便多了瓶牛奶。
“嗯？”
“我不愛喝，賞你的，你就配喝我不要的。”呂簿成哼了聲，回了高二一班。
高二一班和三班不在同一樓層，特意爬上來羞辱人？這人還挺怪的。
原亓插上吸管，板凳向後靠了靠，還是自已喜歡的味道。
他的板凳翹了起來，左腿搭右腿上，視線有意無意看著黑板上的題。
答案是……0。
“原亓！原亓啊！”一聲聲撕心裂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叫你爹幹什麼！”原亓默默默擦掉臉上的牛奶，將包裝隨手一丟，丟到了在門口的垃圾桶。
周洋露出了腦袋，一臉驚喜：“你看了上學期的年級排名了嗎？”
“看那玩意兒看嘛？我的總分總共也沒超過400，越看越糟心……”
“唉呀！不是！”周洋猛的搖了搖頭，“是……”
“我C！原亓！你快去看，年級第一那個變倒二了！”盧文安一臉吃到大瓜的滿足樣，晃了晃手裡的手機。
原亓來了絲興趣：“喲呵？我看看。”
原本霸佔於第一的人掉到了他前面，452，比之前的成績差了好多啊。
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嗤笑出聲。
這不比打架有趣？
高二一班門口圍了不少人，原亓順著人流來到了窗戶邊。
從這個角度看，正好能瞧見男孩子的座位。
他看著成績表，臉上面無表情，卻略顯煩躁的按動筆頭，發出“咔咔”聲。
原亓單手撐著窗臺，坐了上去，手搭在支起的腿上。衝江鶴揚了揚下巴：“江學霸。”
江鶴放下筆，看過來。
不少人認出來了，都在底下竊竊私語。
“這高二三班的校霸咋來了？”
“不會是來找校草打架吧？”
原亓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需要本校霸的學習輔導嗎？”
周圍的空氣詭異的安靜了幾秒。
試想，一個考368的學生對年級第一說出“我輔導你學習”時，你會作何感想？
心中煩躁消退，徒留無語。
“原同學，你什麼時候考了720，我就什麼時候讓你輔導。”
原亓撐著下巴衝他笑，呢喃著：“……你會的，大學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