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也就算了,今天可是不行,道兄多年不見,若是不能拿出我的最愛,豈不是怠慢?”

周老歪不依不饒,依舊氣急敗壞提著小胡屠戶的衣襟,就連長春真人這位客人與來頭不小的道爺相勸解都不給面子,可見這老頭的脾氣。

“爺爺,再不將胡大哥放下,我可要真的生氣了!”

綠裙少女氣呼呼瞪著周老歪。

周老歪一看寶貝孫女氣呼呼的樣子,似乎真的要生氣,老臉立刻就換上笑容。

周老歪鬆開小胡屠戶的衣襟,拍了拍小胡屠戶的肩膀笑呵呵說道:“那就有勞胡小哥換一截肥尾來。”

說完周老歪看了一眼小胡屠戶手裡提著那段洗得乾乾淨淨的大腸,咬牙切齒說道:“拿來就行,不用你洗,要是敢洗乾淨,你以後也別來了!”

長春真人聞言,面露無奈之色,而後打量看著一臉哭笑不得的小胡屠戶,微微一笑。

“哈哈,周老伯,別來無恙。”

就在這個時候,宮九帶著徐陽上前見禮。

周老歪老眼微眯打量著宮九,隨即露出喜色哈哈爽朗大笑:“原來是宮小友,別來要是有恙,老夫早就躺床上,如今豈能站著,哈哈。”

突然,周老歪眼睛一亮,看著宮九身後的徐陽,

周老歪喜出望外的目光落在徐陽手中的提著那段肥尾腸上,老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問道:“這黑瘦的小子是誰?”

“我兄弟徐陽。”

宮九笑呵呵給周老歪介紹,而後宮九目光看向名靚麗的綠裙少女,露出微笑點頭,然後這才看向站在酒坊門口廊簷下的長春真人。

聽到周老歪的詢問與宮九的介紹,徐陽提著豬大腸,上前一步趕忙給周老歪行禮。

“小的徐陽,見過周前輩。”

“哈哈,什麼前輩不前輩的,所謂前輩不過就是一些倚老賣老的老不死與老東西而已。”

“你這黑瘦小子知道老夫的喜好,也當得老夫一聲小友。”

徐陽被周老歪叫做黑瘦小子只能暗自苦笑,而後對被晾在一旁的小胡屠戶露出善意微笑,小胡屠戶回以無奈苦笑。

綠裙少女靈動眸子投來的好奇目光,讓從沒見過如此水靈姑娘的徐陽有些微微臉紅,趕忙將目光移開不敢去看少女精緻的面龐,看向長春真人。

長春真人則是似笑非笑看著提著酸菜的宮九與提著豬大腸的徐陽。

“這是我的寶貝孫女小妮,宮九認識,這個老道是我周老歪多年故交長春真人!”

原本宮九與徐陽還想裝一下,卻是沒有想到周老歪直接就介紹長春真人的道號,一點隱瞞的意思也沒有。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宮九與徐陽有些猝不及防。

“這是街上胡記肉鋪的傻小子胡正。”

周老歪沒好氣看了一眼胡正,有些不情不願地介紹,語氣中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看著就心煩的意思。

看了看掩嘴輕笑的周小妮,又看了一眼滿臉無奈撓了撓頭只能笑呵呵的胡正,從方才少女焦急擔心的一聲胡大哥,再到如今兩人的神情。

徐陽又不是呆頭鵝與什麼都不懂的蠢人傻子,他算是明白為何周老歪會對胡正,橫挑鼻子豎挑眼那般不客氣。

感情是周老歪不想自家從小呵護到大水靈靈的白菜被一個屠戶拱了。

然而,徐陽此刻的心中卻是不知為何有著一絲莫名的失落。

哪個少年不多情,哪個少女不懷春?

徐陽有血有肉,正是血氣方剛情竇初開之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見到賞心悅目的漂亮姑娘自然是喜歡,徐陽又沒有毛病,取向更是沒有問題。

這種情竇初開之時的喜歡懵懂青澀,很快徐陽就將心中的幾分羞澀,幾分自責,還有幾分不切實際的妄想一掃而空,與宮九一起向長春真人恭敬行禮。

“晚輩宮九,拜見真人。”

“小的徐陽,拜見真人。”

“貧道長春,什麼真人不真人,虛名而已,叫一聲道長便可,喚作老道也行。”

“貧道最不喜便是那些繁文縟節與毫無必要的虛禮。”

“想必二位小友便是馬家所尋到之人。”

長春真人和顏悅色與宮九徐陽說著話,比起衣衫華貴高居主位的馬管事,長春真人的這種和顏悅色沒有任何的做作。

要不是知道長春真人的真實身份,徐陽依舊會有些懷疑眼前這位老農般的老道是不是那位大明的欽天監星官,道門的天下游方,一位德高望重道術通玄的老天師?

當聽長春真人提及馬家所尋之人時,徐陽便知道馬家是按著長春真人的意思這才不敢濫竽充數與徇私舞弊。

要不然,馬家這種世家大族有這等好事與機會,豈會不安排與內定自家子弟,又豈會便宜外人?

“回稟前輩,我們兄弟二人正是馬家所選之人。”

事到如今,已是無需遮遮掩掩,宮九與徐陽知道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

要是兩人現在還想著在長春真人面前裝瘋賣傻,他們是將長春真人當傻子,還是將自已當成傻子?

長春真人聽到徐陽與宮九二人口稱前輩,則是吹鬍子瞪眼沒好氣扭頭看著一旁周老歪說道:“你們兄弟兩也別稱貧道前輩,貧道雖然上了年紀,但貧道卻不想做那倚老賣老的老不死與老東西。”

眾人聞言一愣,隨即露出會心微笑,周老歪更是放聲哈哈大笑。

隨後眾人進入打掃得乾乾淨淨酒香瀰漫的酒坊,往後院而去。

看著酒坊裡的大酒缸聞著瀰漫的酒香,徐陽有種微醺的感覺,險些還沒喝酒就已經醉。

週記酒坊除了掌櫃的凶神惡煞或許所釀酒水也沒有傳聞說的那麼不堪。

來到滿是各種漂亮花花草草的後院,胡正留下豬大腸與五花肉,有些不捨告辭離開。

“還沒給錢胡大哥呢。”

“我順便去給長春爺爺,還有宮九大哥,徐陽小弟買些下酒的花生冷盤。”

說完周小妮便蹦蹦跳跳跑了出去,周老歪看得是直搖頭,無可奈何沒好氣說道:“女大不中留。”

徐陽則是看了看宮九,他與宮九一樣的年紀,宮九還比他小兩天,怎麼宮九就成了宮九大哥,他就成了徐陽小弟?

宮九此刻則是與長春真人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有說有笑,沒有任何的拘束。

見到相談甚歡的一老一少,徐陽有些羨慕笑了笑。

就算長春真人和藹可親,換做是他,他也做不到只是剛認識對方,就能與人暢所欲言沒有任何拘束。

也做不到面對不相熟之人沒有任何的侷促與緊張,更何況對方的身份地位不簡單。

宮九身上那份沉穩之中的朝氣蓬勃與開朗健談之中的知禮儀懂分寸讓人心生好感,讓徐陽羨慕同時也讓徐陽虛心學習。

徐陽插不上話,也不想沒話找話非得表現自已讓別人知道他的存在,徐陽知道如果他那樣做,無疑是譁眾取寵,只會讓他顯得無知與愚蠢。

徐陽只是在一旁默默聽著,很是自然幫著燒水泡茶伺候著。

長春真人頗有些感慨說道:“貧道與你的舅姥爺宮先生有過數面之緣,相談甚歡,頗有收穫。”

“要是宮先生還在,這次貧道少不得要請你舅姥爺出手相幫。”

“奈何人生無常,歲月無情。”

片刻後,長春真人繼續說道:“貧道不久前得到一份古籍,需要抄錄整理,如今上了年紀,老眼昏花,精神不濟。”

“而這份古籍,很有可能會對我們進入那處地宮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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