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船上想要拿衣物褲子下河洗的徐陽驚訝發現,他剛才渾身惡臭,可奇怪的是,他的衣物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臭味。

將衣物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了,上邊只留有淡淡的汗酸味,與惡臭已是挨不上邊。

難道隨風消散了?

河畔晨風輕柔吹拂,空氣清新,徐陽此刻只覺得神清氣爽,身子骨彷彿都輕了幾分,體內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

感受之下,徐陽明顯覺得丹田之處有一股氣,只是這股氣還有些捉摸不定,難以把握。

這就是所謂的丹田氣嗎?

但隨即徐陽便否定,他連自已是否有習武根骨都還不知道,怎麼可能只是運轉一次養氣訣就能修煉出丹田氣。

縱使宮九有著習武的上等根骨,聽宮九說,宮九也是修煉養氣訣調理大半月身體,才修煉出一絲丹田氣。

若是按養氣訣裡的解釋,這應該是氣感。

想要修煉出丹田氣,徐陽知道,他還得一番努力修煉才行。

回到所住船艙,宮九已是起床,見徐陽的髮髻有些溼漉漉,宮九不由得笑道:“怎麼,大早上的就下河摸魚,還是昨晚放了網?”

徐陽有些無奈說道:“昨晚出了些虛汗排了些毒,早上醒來覺得不舒服,便去河裡洗了一個澡。”

宮九哈哈一笑。

“對了,一瀉千里是用什麼藥物配製?”

“以後要是有錢了或是得到所需藥物,我也想讓你幫配一些,留著傍身,以備不時之需。”

宮九邊收拾包裹邊說道:“一瀉千里想要配製有些困難,其他所需藥物好說,也用不了幾個錢,唯獨一種名為極陰草的主藥需要百年份以上方可。”

“如果沒有百年份的極陰草,配製出來的就不叫一瀉千里,只不過是普通瀉藥而已,還不如巴豆。”

“百年份的極陰草?”

聽到所需主要藥居然要百年份以上,徐陽就知道肯定不便宜,只能打消念頭。

“極陰草多生長在地下陰暗的洞穴之中,如同棺材花一樣,極陰草也會生長在墓穴之中。”

“我如今已是沒有多餘的一瀉千里,還剩的三顆留著對我們還有用。”

“這次我們所去的古墓裡或許會有百年份,甚至是百年份以上有了靈氣的極陰靈草。”

“若是尋得極陰靈草,只要一片葉子,我便能幫你配製一葫蘆的一瀉千里,到時候你當糖吃都可以。”

聽著宮九打趣的話,徐陽不由得好笑,他又不是天天拉肚子或者天天便秘,是藥毒三分,就是補藥也不能隨便亂吃,他還是知道的。

徐陽也開始收拾床上的包裹背上水葫蘆。

在昨天的船上餐廳,徐陽吃了四個大肉包子與兩碗熱騰騰的羊肉面,這才有些意猶未盡下船。

大肉包子味道不錯,皮薄餡大,只是裝羊肉面的碗太小,居然沒有蒜瓣。

至於李家兄弟鄙夷的目光,徐陽則是無視,不吃飽,捱餓的又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已。

飛雲渡不大,算是一個小集鎮受雙河鎮管轄。

飛雲山裡豐富的山貨木材與礦產藥物都是透過飛雲渡往外運,而整個飛雲山都屬於馬家。

下了船,在碼頭上停著兩輛掛著馬字三角旗的馬車等候著,卻是不見那位馬管事。

李家兄弟上了前邊那輛馬車,徐陽與宮九上了後邊那輛。

兩輛馬車緩緩駛離飛雲渡碼頭,往小鎮上而去。

“李家兄弟對你有些排斥。”

馬車上,宮九看著徐陽似笑非笑說道。

徐陽聞言只是笑了笑,這種所謂的排斥他從小到大經歷得太多也見過太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我只想賺些錢改善家裡的生活,給父母買些調理身子骨的補藥,給大哥說親的彩禮錢,幫小妹做幾身漂亮的小花衣,再買兩根漂亮的紅飄帶。”

聽著露出微笑嚮往的徐陽述說,宮九臉上露出會心一笑。

“在那處密室之中除了藏寶圖,或許也會有金銀珠寶,有了錢你的願望很容易實現。”

說到這,宮九握了握拳頭說道:“要是不想受別人的氣,不被別人欺負,就得拳頭夠硬才行。”

“江湖之上的面子從來不是靠別人給,而是靠自已賺來。”

“李家兄弟也就敢在雙河鎮地界顯擺嘚瑟。”

“要是出了雙河鎮,他們李家堡的李家也就什麼也不是,當李家那塊招牌不好使,這兩兄弟也就什麼也不是,不過土雞瓦狗。”

“要是沒有目標,你也就沒什麼動力,習武如果只是用來強身健體,還不如去拉爬犁耕地,收拾這兩兄弟就是你的目標。”

徐陽點了點頭,但又有些猶豫,打架他不是沒有打過,但他總不能因為李家兄弟看他不順眼就將李家兄弟給打一頓吧。

更何況以他如今的狀態,除非拼命下狠手拉一個墊背,否則他肯定幹不過牛高馬大的李家兄弟倆。

然而這樣值得嗎?

“李家兄弟對你可沒有安什麼好心。”

似乎看出徐陽的猶豫顧慮,宮九則是淡淡說道。

“長春真人這位老神仙已是上了年紀,然而長春真人卻是沒有徒弟。”

“一年時間的朝夕相處,要是能得到長春真人的另眼相待,哪怕只是成為長春真人的記名弟子這何嘗不是天大的機會?”

“而且有傳言,長春真人想要收一名關門弟子,雲陽觀山門外連續三個月絡繹不絕跪滿了想要拜師之人。”

“我們四人,長春真人也不可能將我們全都收為徒弟,因此我們就有了利益糾葛,或者說是你與那李家兄弟有了競爭關係。”

聽宮九如此說,徐陽這才恍然大悟。

李家兩兄弟除了因為出身,對他也全非無緣無故地排斥與恨。

只是徐陽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是隻是他與李家兄弟有利益糾葛與競爭關係?

見徐陽的不解,宮九隻是微微一笑說道:“我已是繼承我舅姥爺的家傳衣缽,因此就不能拜長春真人為師,也因為這個原因,長春真人也不會收我為徒。”

而後宮九正色對徐陽肅然說道:“有時候並非你想明哲保身就能置身事外,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哪有什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從來都只有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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